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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沛元在自己的办公室内将律师团队被全部叫进了会议室的场景全部收入了眼底。
他收回压着百叶窗帘的手,回到座位坐下。
办公室的门关着,门锁已经换了新的。但换的新锁颜色和门很不匹配,突兀地嵌在那。
赵沛元坐在桌前好一会儿后,勾唇露出了笑容。
“不是说小伎俩吗。”
“究竟谁才可笑,成了公开的笑话。”
赵沛元疯癫了般低声喃喃着,脸上的笑逐渐变得阴沉瘆人。
他拿起手机操作了几下,然后回到拨号界面,拨了个号出去。
那边接通后,赵沛元低沉着声音道:“做的不错,钱给你转过去了。你现在就走,去了国外好好的读书,以后就别再回来了。”
挂断电话后,赵沛元起身,往办公室外走。
他决定去看看笑话。
董事长办公室内。
赵国仁说了很多,林知意一直没插话。
他说完后,看着林知意,等着她的回答。
“要不你回去考虑一下也行,不急着回答。”赵国仁立即又补了句。
林知意抬眸看向赵国仁:“为什么要考虑。”
“我同意公开。”
“……”
赵国仁沉默地看着林知意。
林知意回答得这么干脆,他反而开始考虑了。
“这个事情的严重程度,我已经跟你说了,你还是同意为了tc集团做出这么大牺牲?”赵国仁神情认真地看着林知意。
林知意看向赵国仁,又看向别处,最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我其实不是为了tc集团。就像您说的,生意是生意,我没有义务主动掺和进这件事,我跟您的合作中也没有这项要求,要为了解救集团而必须去做什么。”
“我是为了赵霆川。”
林知意语气不急不缓,慢慢地说着:“从一开始我跟他结婚的这件事,对我有好处,对您有好处,唯独对他没有任何好处。但他最后还是选择了跟我结婚,这份好,我其实一直记在心里。”
“包括后面他对我舅舅舅妈的态度,和对我弟弟妹妹的态度,我都记在心里。”
“我从来不觉得别人对我的好都是应该的。他对我好,我记着对这份好,并想着随时有机会就要把这份好还回去。”
“在这种前提下,他遭了事,我却选择撇清关系,太对不住仁义这两个字。”
“所以,越是这种情况,我越不会跟他撇清关系,越要一起面对。”
“这是我的选择。这份选择所带来的任何后果我都承担。”
林知意说完,眼神平静,神态自然。不仅仅只是表态度而已,她已经平静地在心里开始思索后续的事情了。
赵国仁久久望着林知意。
好一会儿后,眼里像是闪着泪光似的连连说了两个好,“好,好,仁义二字,说得真好。”
林知意从董事长办公室出来,从走廊经过的时候,正遇上开门的赵沛元。
两人看见对方,都愣了下。
林知意没打算说话,迈开步子要走。
赵沛元开口:“你是为了他的事来的吧。”
林知意顿住步子,看向他,没说话。她想听听他要说什么。
赵沛元看着林知意,“不用太担心,这事很快就会过去。”
林知意看不懂赵沛元了。
她想了想,答道:“我也是这样想的,大家都会平安无事。”
“沛元。”赵国仁站在董事长办公室门口,看着走廊里跟林知意说话的赵沛元开口。
赵沛元回头,看向赵国仁。
赵国仁:“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赵沛元头也没回地朝赵国仁走了过去。
林知意看了眼赵沛元的背影,又看了眼赵国仁,随后收回目光离开了。
赵沛元来到赵国仁面前停下。
赵国仁转身走进办公室。
赵沛元跟着走进去。
“关上门。”赵国仁头也没回地吩咐赵沛元。
赵沛元随手带上了门。
赵国仁也没让赵沛元坐,直接转过了身,看着他道:“昨天你跟霆川因为什么事起了争执。”
赵沛元:“我找了个中间人帮我注册了个投资公司,打算投资他在南福城的项目,被他知道了,过来告诉我不准投资他的项目。就是这件事。”
赵国仁:“这让他发那么大火,把门都给踹坏了?”
赵沛元:“他来找我说的就是这件事,他为什么发那么大火我不清楚。”
赵国仁看了眼赵沛元,“你也是,你去掺合他的项目干什么,你明知道……”
赵国仁的语气顿了顿,没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赵沛元垂着头:“我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赵国仁往窗外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道:“今天谁过来了,你也知道,没事就呆在你办公室,别乱跑。因为霆川的事,集团内部都忙得焦头烂额,你别再添事儿进来。”
“有没有听清楚?”
赵沛元始终垂着头:“是,听清楚了。”
赵国仁:“去吧,回你办公室待着。”
赵沛元转身,走出办公室。
在走廊里走着的时候,赵沛元面无表情。
他绕了路,故意走向了律师团队们开会的会议室。
快要走到会议室门前的时候,赵沛元看见蒋婉云从里面走了出来,朝着与他相反的方向走去。
赵沛元跟了上去。
蒋婉云去了洗手间,洗完手后就立即往外走了。
她忧虑深重,走路的时候几乎都没看前面的路,只是往前走着。
直到前路忽然被一个身影挡住,蒋婉云抬起了头。
赵沛元看着蒋婉云,开口道:“您好,我是赵沛元。”
蒋婉云看着赵沛元做出温和无害表情的那张脸,因为愤怒,手指都不自觉地抽搐了几下。
但她没理会赵沛元,装作没看见,径直往前走。
赵沛元看着她的背影:“我就是来问个好。”
说得好像自己还很理直气壮似的。
蒋婉云的脚步顿住。
片刻后,她转过身,看着赵沛元,语气冷淡:“当初如果不是那个女人寻死觅活,要死在我家门口,我不想因为这种事害了条人命,你跟她都别想享受到你们目前享受到的一切。所以,你现在的一切,都是那个女人拿命求来的,你应该好好珍惜。”
“你觉得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赵国仁这么多年都在我面前极尽恭维地赔着小心,今天我过来,他必然会交代你躲起来,别出现在我面前。现在在女士洗手间门口,遇见了你,你觉得我会认为是偶遇?”
“年轻人,你那点花花肠子跟小伎俩都收回去,别打不该打的主意。”
“否则我就让你跟那女人都滚回你们原来的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