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仁的办公室门被敲响的时候，赵国仁正在忙工作。
他头也没抬地应了声：“进来。”
赵沛元推开门走了进去。
赵国仁抬眸，望见进来的是赵沛元，目光顿了顿。
“怎么是你。”赵国仁重新垂下目光，继续忙事情。
赵沛元走到办公桌前，“爸。”
赵国仁的动作顿住。
他抬头望向赵沛元：“你想说什么？”
赵沛元：“为什么把我的工作都安排给了别人。”
赵国仁：“你心里很清楚，我警告过你，你自己不听。”
赵沛元眼神悲戚：“所以，我不是您的儿子吗，爸？我身上没有您的血脉吗？在您眼里，就只有赵霆川是您的儿子，无论他怎么纨绔怎么德行败坏，您都包容他认可他？我呢？”
赵国仁望着赵沛元，心里微微有些触动。
赵沛元又往前逼近了几步，双手撑在办公桌上看着赵国仁：“我就是去见了她一眼，我就是想让自己的身份堂堂正正而已，为什么赵霆川在外面就可以，我就不行，我就像阴沟里的老鼠见不得光，我做错了什么？”
“是你们给予了我生命跟身份，最后我却要因为你们而不能堂堂正正，为什么？非婚生子是我的错吗？”
“爸，是我的错吗？您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让我这么痛苦？”
赵沛元的眼角渗出湿湿的泪渍，望着赵国仁。
赵国仁被赵沛元直勾勾的眼神望得移开了目光。
他很久都没说话。
赵沛元吸了吸鼻子，慢慢站直了身子，擦了擦眼角，像是什么都不在意了似的，道：“我下次不会这样了，爸。”
“我这就去别的公司找工作，不待见我，那我就躲远点，实在不行，我就换个城市生活，再不行，我就出国，总有能容许我存在的地方的。”
说完，赵沛元转身欲走。
赵国仁看向他：“站着，谁说让你走了。谁敢让你走。你是我的儿子，是我跟你妈的问题，你没有任何错，你也不该背负这些。”
“我明天就让他们把你的工作都重新安排给你，你好好工作，孝顺你妈，踏踏实实本本分分的，没人敢动我赵国仁的儿子。”
赵沛元背对着赵国仁站着，嘴角溢出得逞的暗笑。
他收拢表情，转向赵国仁，“我知道了，爸。”
赵国仁：“去忙吧，别再垂头耷脸了，还要掉几滴眼泪，几岁了还掉眼泪，男儿有泪不轻弹，天大的委屈都要学会往肚子里咽，因为后面一定还有更大的艰难等着你。对谁都是眼泪豆子一掉，只会惹得别人笑话你，外人不会同情你，牢牢记着这一点。”
赵沛元：“我记着了，爸。”
从赵国仁的办公室离开，赵沛元嘴角微勾，眼角压着阴狠，得意地往前走着。
晚上。
赵霆川带着林知意一起去了商凛松的房子。
在路上的时候，林知意好奇地询问赵霆川：“他为什么非要让我带安惠一起来？他……是不是喜欢她？”
这话把赵霆川都问懵了：“啊？”
想了想，他有点不确定地道：“不会吧，我没见过老商对女的感兴趣过，他就是一个工作机器，一心都扑在工作上，除了偶尔跟我们聚聚，几乎没有别的社交。”
“而且，我觉得老商就算喜欢也应该会喜欢那种美艳大气的，紧身大红裙，高跟鞋，大卷发，前凸后翘……”
赵霆川沉浸在自己的表述中，似乎没察觉到他描述得越来越详细了。
林知意听着听着，眼睛慢慢斜向赵霆川，出声打断：“你很懂啊。”
赵霆川看向林知意，瞬间反应了过来。
他一下子慌了，立即道：“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想给你说明白，一时说多了，我……我并不懂。”
“我没有很懂，我乱说的……”
解释着解释着，赵霆川越来越无力。
他试图继续把话题拉回到之前聊的事情上，继续道：“总之老商喜欢的肯定不会是安惠那样的。”
林知意不高兴了，提高了音调：“安惠怎么了？”
赵霆川望了眼林知意的表情，求生欲很强地答道：“没怎么，安惠挺好的。”
林知意：“安惠还不一定看上他呢。”
赵霆川应和道：“没错。”
……
两人来到商凛松的住处的时候，安惠还没到。
林知意又跟安惠确认了一遍到哪儿了，然后才跟赵霆川进去。
屋外的大露台上，两个厨师已经在准备吃的了，几张沙发中间的桌子上也摆满了酒，有两个穿着餐厅制服的服务员在帮忙开酒倒酒。
沙发上就坐着商凛松一个人。
他端着酒杯，自斟自饮。
赵霆川带着林知意走了过去，“怎么自己就喝上了。”
商凛松回头看了一眼，看着两人走进露台。
商凛松没站起来，端着手里的酒杯朝两人敬了一下，就当是打招呼了。
赵霆川拉着林知意坐下，问：“王湉湉呢，还没到？”
商凛松：“洗手间。”
话音刚落，林知意就听见身后的屋子里传来一道声音。
“你们都来了。”
这声音让林知意的表情变了变。
虽然当时隔着电话，但这声音一听就让她重新回忆起了当时的那通电话。
那个声音，她很难从脑子里忘掉。
林知意慢慢回过了头。
王湉湉走出屋子，来到露台。
她穿着皮靴、皮裤，上半身穿着吊带，外面套着一件颜色鲜艳的皮草外套。
她身材很好，脸型是鹅蛋脸，小巧精致，而且脸很小，巴掌大小，但是却画着鲜艳的大浓妆，眼睛下面粗粗浓浓的眼线，风格超强。
等到王湉湉来到沙发坐下后，距离近了很多，林知意看清了她身上穿的每一件衣服的logo，浑身上下都是豪奢的大牌，小到小小的耳钉都是价格不菲的高端货。
林知意的目光没怎么动，就把王湉湉从上到下打量了个遍，默默地将她从穿着到妆容，从品味到个性都在心里了解了个大概。
随后，她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喝了口赵霆川给她倒的橙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