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监控里面显示的林知意被带走的时间已经过去48小时了。
还没消息。
在化工厂的那几个人在警局到现在也没问出什么,警察那边的意思这几人可能是真没掺和进绑人这件事中来。
化工厂那片没有监控,带走林知意的车子丢在了那,人不见踪影,
飞机、高铁火车等实名制的交通工具没有任何林知意的离市记录。
高速路一直都在对离市的车子进行查验,也没有消息。
全市所有有监控的地方都没有查到林知意的踪影。
根据这种情况,搜救团队临时制定了对全市无监控的区域进行全方位搜索的方案。
无监控区域以沪市周边的农户田地、荒山、无数破败烂尾停工工程楼为主。
两架直升机几乎一直在郊外的上空盘旋,就没落下来过。
赵霆川在家里等得焦头烂额,坐都没法安稳地坐着。
蒋婉云在玄关那边挂了个电话,回到客厅,看着坐立不安的赵霆川,电话里的内容她一句都没提。
“你在家里好好待着等消息,公司那边工作的事你先别管了。”
赵霆川没应声。
蒋婉云转身离开。
……
林知意用杂物堆上的石头块好不容易磨断了手腕上的扎带后,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她仍旧保持着被麻袋罩住的模样,一边靠着墙听着外面的动静,一边磨着脚踝上的扎带。
费了老大的劲终于把脚踝上的扎带也磨断后,林知意立即站了起来,准备拿掉身上的东西。
这时候,她忽然听到外面有脚步声靠近。
林知意的动作有片刻的停滞。
怎么办,继续先装着还是赶紧跑?
林知意只犹豫了一到两秒,便立即拿掉身上的所有东西,几步跑到窗边,往外面快速看了一眼,然后毫不犹豫地翻身爬了上去。
这个杂物间大概在五六楼的样子,似乎是在一座荒废着的烂尾楼内,附近这样的楼还有好几栋。
林知意没有犹豫地从楼上跳了下去,重重落在一堆沙子上。
她顾不上身上的疼,立即往有遮蔽物的方向跑。
迅速地藏好后,她通过缝隙看到五楼她跳下来的窗户口有人探出头来四处张望。
没一会儿,好几个人都出现在了窗户口,一边往各个方向张望一边骂骂咧咧。
林知意大气都不敢喘,身子缩成一团一动不敢动。
那个人没有看到她跳下去的动作,他猜不到她是什么时候跑的,就看这些人是去沿着路找人,还是就近搜人。
她现在就在这些人所在的这栋楼的墙根下一处不起眼的破烂石棉瓦的堆积堆里面藏着。
石棉瓦堆得久了,风吹日晒,都发白了。
林知意在心里祈祷自己匆忙躲进来的时候没有把那些被风化的痕迹搅乱。
运气还算好,林知意躲在里面很久都没有听到有脚步声靠近。
但她仍旧不敢出去,一直躲到了天黑。
周围一片灯光都没有,林知意艰难爬出来后,开始朝前走。
她不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只想着先离开这一块。
有黑夜的掩映,至少安全感还是有的,林知意放轻步子放慢呼吸,警惕着周边的风吹草动,像夜里的一个幽魂一样悄无声息地往前走着。
晚上。
赵霆川加入了搜寻队伍中一起找人。
他再等下去会发疯。
搜寻团队是安排了日夜两班倒,夜里也是不停的。
赵霆川不知疲倦地从一个地点奔赴另一个地点,只期盼能看到哪怕一丝的希望。
林知意尽量避开大路在走小路,甚至尽量从山里面穿小路走。
山里面幽深幽深的,又是晚上,风在耳边呼呼地吹。
林知意走得却是毫不犹豫,阔步向前,满脑子想的都是辨别方向找到回去的路。
一夜过去。
赵霆川满眼血丝坐直升机回市内。
直升机在tc集团大楼的楼顶停下,把赵霆川送下直升机后,直升机飞走。
蒋婉云在顶楼等着赵霆川,看着他疲惫的模样,也很无奈,只能拍拍他肩膀:“你先休息休息。”
“妈。”赵霆川垂着头,站都站不太稳,“我这人是不是真的很差。”
蒋婉云:“这事跟你没关系。”
赵霆川抬起头,眼里布满血丝,同时也装满了自责的泪光:“怎么会跟我没关系,她不跟我结婚,就不会遭遇这样的事,她至少能踏踏实实做她自己的事,不用搅和进我们家这种你争我夺的事情中!”
蒋婉云不语。
赵霆川靠着墙坐了下来,眼泪也落了下来,眼神像蒙了一层灰:“您不觉得我们家这些人根本不像亲人。”
“虽然有斩不断的血缘,但不像亲人,每一个人都像对手。”
“每个人都在计较得失,哪儿有什么珍重的亲情。”
赵霆川收敛目光,垂眸低喃:“我只有她……”
蒋婉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从来不是一个柔情的母亲,事业一直都占据她人生中的大多数时间,就算之前十来年多是待在南福城,但对tc集团的管理从未松懈过,整个集团仍旧是在她手中。
蒋婉云实在想不出来这个时候该对赵霆川说什么安慰的话,只能弯腰拍了拍跟睡着了一样的赵霆川:“起来,去楼下休息室休息。”
“我哪也不想去,我就只想待在这。”
蒋婉云:“上面风大。”
“我不在意,找不到她,就算把我吹死在这也没什么大不了。”
蒋婉云准备继续说话,手里的手机响了。
她接通来电,手机放到耳边。
“是我。”
“什么?”
“我这就下来。”
蒋婉云挂断电话,看向赵霆川:“先别死了。”
“知意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