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来,万物复苏,结束漫长的冬季,春天如诗如画地悄然而至,揭开新的篇章。
“蒋小姐,到了。”佑铭站在医院门诊外面等候蒋一。
“今天最后一天,结束就可以回国了。”蒋一裹着厚厚的的羽绒服探出脑袋,呼出一口白气,语气里都在憧憬和池瑞澈见面时的表情。
“你在停车场等我。”蒋一抓紧时间报了个淑女速成班,这几天需要练习踩着高跟鞋走路,练习仪态。为加快进度,蒋一直接穿着高跟鞋去医院。
“是。”
蒋一走上二楼,护士领着她去了房间,专门针对她康复训练的机器她已经熟练掌握,一次训练三个小时。
“miss蒋,很棒,再来一次。”医生会采取鼓励方式让患者心理上更加自信。
蒋一枯燥的重复着相同的动作,细微的汗珠顺着滑落。
“好,今天就到这里。”医生解下蒋一手臂上的仪器,将毛巾递给她。
蒋一 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从束缚里解脱出来,人都会瞬间轻松。无论练习多久,身体的本能是无法改变。
蒋一休息一会儿穿上脱在门外的高跟鞋准备离开,高跟鞋的声音在安静的走廊上格外显眼。
蒋一目视前方,想着今晚就会坐上回程的飞机,比预想的时间晚了一个月,当知道归期的时间,却也兴奋了一个月。脚步都轻快,急忙忙走楼梯到停车场。
“是二楼吗?怎么不对啊?”东方面孔在医院格外突出,流利的中文让蒋一不自觉地吸引。
这个男生一米八出头,面庞棱角分明,一双黑亮的眼眸也看到了蒋一。
霎时,血液里的记忆冲上大脑,心底里最恐惧的东西被放大,这个男生和记忆里浑身是血的李越重合。蒋一由上至下,男生由下至上,四目相对。
恐惧的景象盘踞在脑海里,如同冰冷的触手,爬上她每一寸肌肤,蒋一开始无法控制的颤抖。呼吸变得困难,双手颤抖着指向他,眼神开始失焦,身体失去平衡直接从楼梯上摔下来,意识逐渐模糊,黑暗吞噬一切。恍惚间,他居高临下,露出一抹邪佞的笑容。
佑铭看了一眼时间,决定直接上楼看看,他和一个包裹严实的人擦肩而过,只是此刻他一心扑在蒋一身上,并未留意。
他看到倒在楼梯中间的蒋一,双眼紧闭,嘴唇泛白,脸上几处擦伤。
“蒋小姐,蒋小姐。”佑铭蹲在旁边,不敢轻易移动,连忙跑向急诊科喊来医护人员。
蒋一送入抢救室,佑铭给池瑞澈打了电话,此刻池瑞澈正在谈合作,手机交给林凯,看着不断振动的手机,林凯也不敢进去中断会议。
“别打了,池总刚进去开会。”林凯走到角落用他的手机回拨过来,声音不大,生怕别人听见。
“老林,蒋小姐从楼梯上摔下去了。”佑铭后怕,自己没有尽到保镖的责任。
“什么?严重吗?”林凯震惊不已。
“人还在抢救室。”
“你先盯着,等池总结束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他。有情况再联系。”林凯挂断电话,紧闭的会议室门没有打开的迹象。
佑铭找到保卫科要了监控录像,做好一切重新徘徊在抢救室门口,手心的汗暴露着他的慌张。
医生面无表情地做出了:“轻微脑震荡,做了全身扫描,没有伤到旧患,右脚踝韧带拉伤,伤口也处理了,这段时间不要剧烈运动,多多休息。”
“好。”
蒋一在病床上醒来,透过模糊的视线看到了白色的天花板,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让她的意识渐渐清晰。
“蒋小姐,你感觉怎么样?”
医生护士鱼贯而入,检查了一下:“可以吃点东西补充体力。”又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
蒋一看着缠着绷带的脚,刺痛的感觉将她拉回现实,她在医院,刚刚一切不是幻觉。
“昏倒前的监控帮我调出来。”蒋一强忍不适,“现在几点。”
“下午四点。”到现在池瑞澈都没有回电,想必会议还没有结束,“这是监控录像。
画面里蒋一愣神然后滚下楼梯,蒋一清楚的看见那个男生的样子,和李越八分相似,可就这几分相似让她慌了神。是巧合吗?还是自己过分胆小?
“帮我找个轮椅,帮我办理出院。”蒋一顾不得身体的不适,声音都尖锐了,恐惧的本能反应是逃离。
“你刚醒来,医生让你留院观察一下。”佑铭阻止她下床的动作。
“我受伤的事你是不是告诉澈了。”蒋一不傻,佑铭听命于池瑞澈,自己的一举一动他肯定会汇报。
“刚刚打电话,池总在开会,我和林凯说了。”
“打电话给林凯,不许他说出去。”蒋一眼神犹如利剑,语气冰冷,佑铭第一次对她生出敬畏之心。
“是。”
佑铭推着蒋一离开医院,女佣已经提前收拾好行李送他们去了机场。为了不引人注目,蒋一带了口罩帽子遮住脸上的纱布。
“蒋小姐,你受伤这件事瞒不住池总的。”佑铭不明白她葫芦里卖的什么东西。
“下飞机他就知道了。”如果告诉他知道自己受伤,一定会刨根问底,他已经很辛苦了,没必要再制造他的烦心事。现在想来,是自己太过胆小,才会吓得半死。
池瑞澈结束会议后,又匆忙将第二天的工作提前安排好,“林凯,明天签收购合同你去,事先谈好的价格就可以。”
“是。”
“宣传部的策划案已经pass,第二批新能源汽车可以准备上市,让宣传部的策划案抓紧时间交新的上来。”
“是。”
“你下班吧。”池瑞澈桌上堆放了几份文件,喝了一口咖啡继续阅读。
“对了,佑铭打电话说什么了,此刻他们应该在飞机上了。”池瑞澈翻看过未接来电,佑铭不是不懂分寸的人。
“佑铭说,蒋小姐从楼梯上摔下去了。”林凯心虚的低着头,不敢直视池瑞澈,“当时你还在会议室,是我自作主张不敢中断会议。”
“我不想有第二次。”池瑞澈双眸阴沉,神情严肃,目光瞥向日历的日期也更凝重,她居然瞒着她,完全不顾自己的身体,“把事情完整说出来。”
“具体原因佑铭没有交代。”
“下去吧。”
林凯慌忙离开,到门外长叹一口气,池瑞澈的气场强大,面无表情却十分的压迫感。
池瑞澈烦躁的扯掉了领带,眉头紧锁,抽烟的动作也更频繁,白雾缭绕,企图麻痹此刻焦躁不安的情绪。
蒋一坐在飞机窗边,飞机在云端飞行,她的思绪也随之飘散。今天的事佑铭准备汇报给池瑞澈,是不是说明心理辅导的事,池瑞澈已经知晓,她应该坦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