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自杀还是意外呢。”
杜城 喃喃自语,看着自在悠闲的陈崖,杜城是想出言抨击指责的,他知道这个人当时绝对是反应的过来救下那个已经死了的阿雅的。
但是杜城想到了刚才另一个小姑娘说的话,因为他想要去看云蒸霞蔚,自己遇见时候已经明令禁止他们攀爬,要求立马下山了。
“所以该死的你不救是吗。”
陈崖知道这不是杜城的呢喃,这话里充满了讽刺,但是陈崖也知道这不是讥讽自己,杜城讥讽的是命运。
“是,该死之人不救,而且我是妖,对于人类没什么好感,而且你们人类自己不都是不自救的吗。”而且还不救同类呢。
陈崖这话是盯着沈翊说的,他想知道自己家沈翊是怎么想的,他可以包容他的一切,但是圣父的行为不算在内。
沈翊对着陈崖笑了笑,给了一个眼神,那眼神陈崖知道不是支持但是也不是指责这些,是尊重陈崖的形式标准。
“如果死者是自己跳崖,伤口和划痕的位置大概率不会出现在这里。”沈翊把拍的尸体照片局部给杜城和何溶月二人看“可能更多的是出现在手背,手臂,甚至是背部。但是伤口基本集中在手掌和手腕地方,这就说明,死者在坠落时候,她在急着抓住她能抓住的一切东西,所以我认为,这应该是无意识坠崖。”
“意外的可能性确实很高,我去过山顶,上面那棵树很容易引发错觉。”
“再加上云蒸霞蔚奇观,所以被迷惑符合常理。”
杜城还是觉得不对劲,来回来扒拉着照片,有些急躁“昨天常枫带我上山时候,我没有看到什么岔路口,求生哨响了却没有人,那哨为什么会响,我想再去探查一下他们上山的路。”山很大或许路有几条,杜城只能试着还原死者上山的路线。
“蒋峰,盯着常枫。”
蒋峰可以说是杜城的小迷弟,说的是叫盯着常枫,那蒋峰直奔常枫而去,帮人家劈柴帮出了洋相,常枫很无语“警察同志你这样不行,你要会用巧劲,劈下去时候歪一下。”
不仅言语描述还身体力行的比划,蒋峰兢兢业业的干,常枫去一边织毛衣去了,低着头打毛衣的常枫抬眼看了蒋峰一眼,没说什么。
杜城和沈翊被带到了那个岔路口,,活着下山的小姑娘一点点描述当时的场景,杜城看到了绑着的鱼线,按照指路的方向,看到了一个牌子和哨子。
“为什么要在安全的地方设置一个求生哨呢?”杜城确认好牌子上的字迹,看着沈翊“我见过这字迹,这是常枫写的。”
“我们去出事儿的地方看看吧。”
杜城带着沈翊爬到了山顶,目光呆愣的往前走,差点一脚踩空掉下去,此时此刻太阳西落,比上次杜城看的场景更梦幻,整个露出来的山顶山脉都披上了一层金光,云雾翻涌,人们想象的仙境也不过如此了。
“这就是云蒸霞蔚。”
沈翊一步步往后退,杜城看着沈翊奇奇怪怪的动作没有吭声,而沈翊依旧盯着远方的景观步步后退沉默,然后一点点的画出来。
沈翊把自己发现的都跃然于画纸上,然后一点点的把他粘起来“这条岔路口分出来两条路,两条都可以到断崖,右边这条相对陡峭左边的这条相对平缓.....远处还有闪着金光的花海,是你,你会怎么做?
浓厚的雾气已经慢慢掩盖你脚下的路...”
何溶月反问“如果走另外一条路呢?”
“这条路相对陡峭,没有视野遮挡,所以断崖一览无余。”
“所以,这就是生和死的选择。”
杜城脑海里翻腾的是常枫当时说过的话“常枫对他们说错过这次就要等明年了,可能是诱导他们继续往前走,所以设置哨的人极有可能是常枫,叫他们在生和死之间做选择。
那个女网红说过,他们是在右边这个岔路口听到了求生哨的声音...”
“求生哨不只是引导更是筛选...常枫在扮演一个审判者,让那些想救人的人走向生...”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祭台,那个天坑是他为他妹妹设置的祭坛。”
无论假设是怎么样的,还是老规矩,沈翊他们需要证据,需要支撑这些猜测的证据,不然一切都是空谈。
沈翊在专注的画画,何溶月找到了一个骸骨有砍伤的尸骨,那就不可能是坠崖有可能是抛尸或者是被砍伤以后推掉悬崖的。
“凶器是一个长大约三十厘米到四十厘米之间,重量约七百克到八百克左右,应该是一个有曲面的柴刀,而且有倾斜的痕迹。”
何溶月的描述叫杜城和蒋峰都想到了常枫,一个被常枫教过怎么劈柴,知道常枫有这个习惯,杜城则是见到过常枫的柴刀,也看到过常枫出手。
“把常枫带回去,收队。”
这是个能把常枫带回去的合理的规矩,而且李晗还查到了十年之前身上有砍伤的马淮南的妻子柯灵报的警,而且是坠崖。
柯灵和常枫都被带回到了警队,被分开问讯。
杜城和沈翊分别问完发现一件事儿,就是口供太一致了,串供的可能性很大,而且杜城叫的当年的登山队的人,也到了。
“这新闻里,你们感谢了警方感谢了救援队,为什么?”
四个人沉默不语。
“我们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配合警察的调查是每个公民的义务,这是他们心里都清楚的事情,一个男的开了头“当年登山队里确实是常枫的妹妹跟我们一起。”
沈翊拿起自己的画笔,开始根据他们描述的内容绘画...
“对,我们都挺喜欢他的,我记得我还拿水果给他吃。”
“一开始还挺顺利的,他妹妹还能帮忙搭把手...后来下大雨...”
......
一个男的想说什么,没干咳打断了,杜城和沈翊看着他们,知道他们有隐瞒,杜城也不想听他们胡诌了,沈翊嘴边讥讽的笑容是那么的明显。
“差不多了,麻烦大家了。”
后续的故事何必再听呢,追问到最后揭露的不过是韧性的自私和冷漠罢了。那迟来的歉疚不是什么公益之类的就可以弥补的,不过是叫自己好受一点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