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凝站在国主寝宫前大骂国师和大皇子窃国,事情尘埃即将尘埃落定之时,一位面色冷漠的青年从天而降将锋利的剑搭在了国师和大皇子脖子之上。
司空镇月手下的王副将也带着皇城守卫闯入宫中将大皇子的人一一控制。
寝宫的大门缓缓打开,完好无损的国主走了出来。
国师和大皇子的目光仿佛见了鬼一般,大皇子扑通便跪下了,“父皇,儿臣错了,儿臣是受了国师的蛊惑.......”
国主看也没看他一眼,沉痛地对国师说,“爱卿,当初这天下本来便是你相让与我,今日你又为何如此行事?”
国师声音中刻骨的恨意喷薄而出,“当初是我错了,如果我没有将国主之位让给你,那芷茹也不会被你夺了去,更不会刚生下孩子就惨死在宫中!”
“原来你对芷茹.......”
“现在邺国民不聊生,你魏通后继无人,全都是报应!你可真是蠢啊,就因为区区预测天气之术,侥幸取得了几场胜利,便对我奉若神明,一点火药伪造成地动之灾,你便信了灾星之说。亲手杀死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感觉?儿子一个个死去是什么感觉?饱受痛苦后被最信任的人害死是什么感觉?现在就差一步,你为什么不死!”
国主高大的身影被这尖利的话语逼得踉跄后退,“什么火药......”
国师似笑非笑地看着痛苦的国主,“你忘了吗?二十七年前灾星袭帝星,距离皇宫最近的便是三皇子,你不忍心,我便用火药做了一场假地动,你这蠢货吓破了胆又会错了意,赐死了全国那天出生的孩子,却放过了自己的孩子。你真是又蠢又毒啊!”
国主大受打击,嘴唇翕动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国师一脸畅快地看着他。
突然国师面色一变,怨毒地瞪大眼睛,激动地道:“你们为什么也没死!”
宁安护着九皇子和皇后出现在国师视线之中,宁安不屑地道,“不过区区数十人,再来百人,也不能在我手下杀人。”
皇后怔怔地看着剑指大皇子和国师的叶凛,“晗儿,是晗儿吗?”
叶凛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魏凝过来扶着皇后,“母后,他不是阿弟,阿弟六岁的时候被兽苑的猛虎咬的浑身是伤,还断了一条腿,你忘了吗?”
皇后已经流了满脸的泪,“我怎么会认错我的孩子,他就是晗儿啊!晗儿,你不记得母后了吗,母后把你一个人弄丢在外,母后对不起你。”
国主将目光从国师那里转到叶凛身上,双目圆睁,仿佛看见了极为可怕的事情。
国师阴恻恻地笑出了声,对摇摇欲坠的皇后说:“他可不是三皇子,你那儿子出生时没被赐死,被我发现,后来我又想了几个法子让他死,结果那小子命大,在冷宫中活到了七岁。你找到机会让人将那孩子送出宫去,我让人去追,被他逃了。后来皇城真的发生了大地动,那小子被压在一棵树下,我亲自捉住了他,送到了陛下面前,陛下可是命宫人活生生将他打死了,就扔在皇城的大街上!”
皇后看向国主,国主沉默地低下头,皇后疯了一般冲过去扑打国主,“你糊涂啊,就因为这妖道一句话,你害了那么多人,你杀了自己的儿子!”
国师满眼兴味地看着皇后撕打国主。
自从魏凝说出三皇子断腿一事,宁安便满目惊疑地看着叶凛,叶凛也略带疑惑地回视。
宁安走向叶凛,“你真的是他们所说的三皇子?”
叶凛沉默片刻,没再否认,“早已不是了。”
一滴清泪缓缓划过宁安的脸颊,叶凛震惊地看向宁安,下意识就想上前安慰。
叶凛的剑离开国师脖子的那一瞬间,变故再生,国师竟然一个飞身便向国主和皇后而去,然后被司空镇月一剑刺在了后心。
国师不甘地瞪着双眼,头一歪便死了。
司空镇月杀了国师之后,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往国主走去,看着仿佛是要近身保护国主和皇后。
魏凝站在了国主和皇后之前,“夫君,不要。”
司空镇月温柔一笑,“夫人这是做什么?”
“夫君,阿星十日前便来了皇城。”
司空镇月面色急变,十分阴沉,“这个叛徒!你都知道了,让开,不然连你我也不会放过!”
叶凛和宁安察觉到不对,迅速往这边赶来,司空镇月一把将魏凝拽在怀里,用剑抵住她的脖颈。
司空镇月恶狠狠地对魏凝说,“我本想留你一命,奈何你非要与我作对!”
“魏通,你女儿在我手上,整个皇宫和皇城都在我西北军的控制之下,今日你便以死谢罪吧!”
皇后被这突然的变故吓得停了手,“司空镇月,你这是做什么?”
“二十七年前,我父亲带着我刚出生不久的弟弟逃命,被逼死在路上,我母亲因此哀痛而死,只留下我和三岁的小妹,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这昏庸的国主!”
“你现在立刻跪地当着百官的面承认罪行,然后自裁,我便放过你的儿女,否则你们便一起去死!”
皇后痛哭出声,“你杀了儿子,又还想害了女儿吗,你去死吧!”
国主看着看着悲痛的妻子和女儿,跪地被俘的大儿子,茫然的小儿子,死不瞑目的国师,一脸痛恨之色的女婿,还有那个酷似已死的儿子的冷脸青年。
国主完全恢复健康的身躯一下便佝偻了下去,他面向殿前无数人双膝跪地,“我邺国国主魏通,在位三十年,昏庸无能,误信妖道,打死亲子,害死无数幼童,连累百姓罹难,致使民不聊生家国不宁,今日我便在此以死谢罪!”
国主说完便看向司空镇月,司空镇月嘲讽一笑,“没有武器,你不会一头撞死吗?”
国主面露恐惧之色,起身要往一旁的柱子撞过去。
“住手!”
一道清丽激昂的女声传来,人群中分开一条道路,一个身穿戎装英姿飒爽的女子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