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行控制他人,并非正途,青时身上的生死咒和情人咒,本尊也会帮忙化解。”
话音落下,不等二人想要说什么,凌熙便带着林庭梧迅速离开了此处。
龙星凰看向擎天真君面色惨白至极:“他说生死咒,你给庭梧下了生死咒,怪不得,怪不得他......”
怪不得无论我怎么做,他都不爱我,龙星凰顿时心如死灰。
回到昆仑,凌熙与素光和神殿意志商议,借用些许清气为林庭梧疗伤,神殿意志承担起监督者的职责,严肃地告诫凌熙清气难得,只能用来修补界壁,富余时才能为仙尊修炼所用,而且若是轻易使一位濒死之人起死回生,前来求救的人会越来越多,若不救,一于仙尊自身心境不利,二则人心反覆易生怨怼。
素光则毫不在意地一口答应:“现在外界壁尚还稳固,内界壁也不急于一时,先挪用一些也无可厚非,这点小伤也损耗不了多少清气,传说中人界有仙药存在,若是传出去,就说用尽了昆仑唯一一株仙药即可。”
神殿意志对素光的话近乎服从,当即便不再多说,默许了这违背仙尊职责的行为。
凌熙学习控制清气之法已有小成,勉强可以用清气为林庭梧修补五脏受损之处,这之后只需使用丹药治疗和调养,林庭梧便可慢慢恢复。
做完一切之后,凌熙看向了一直乖乖站在旁边的凌楚,凌楚顿时耷拉下眉眼,可怜巴巴地道:“哥哥,对不起,我太生气了,没忍住迁怒了他人。”
凌熙失笑,缓缓走到凌楚身前,抬起手,捏住了凌楚的脸颊:“知道错了就好,青时是哥哥的朋友,当时也并不是他的错。”
凌楚伸手握住凌熙那只抬起的手,变为一脸认真之色,“哥哥,正因为你看重他,他却眼睁睁看着你死,我才必须杀死他,哥哥,即使你责怪我,我也不后悔。”
凌熙一怔,另一只手也抚上他的脸,两只手将他的脸捧住,同样认真地说:“哥哥不怪你,谢谢你,阿楚。”
凌楚看着凌熙温柔的双眼,露出了些许痴迷之色,不过凌熙是看不懂的,他笑眯眯地揉着凌楚的脸颊,“不过哥哥还是要罚你,就罚阿楚在草原上给青时建一座木屋好了,神殿不允许外人进入,这件事就拜托阿楚了。”
凌楚神魂颠倒,无有不应,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草原上只剩下一站一躺的二人,凌楚嫌弃地看了林庭梧一眼,转身去草原之外砍了几棵树扛回来,真的听从凌熙所说亲手做起了木屋。
林庭梧在丹药疗愈之下几日便有好转,人也恢复了意识,只是暂时还不能动弹,他虽感到剧烈疼痛,却同样从这疼痛中感受到了磅礴的生命力。他知道他的伤被治好了,只是不知道是何方高明的医修,竟有这般起死回生的奇妙之术。
不过他虽然渴望活着,却不因为活着而感到半分喜悦,在亲眼目睹凌熙惨烈死亡后,他心中便再没有了期待可言,只剩下一具行尸走肉般的躯壳罢了。
和凌楚对战时,他有一瞬间产生了活着也无甚意思不如死了罢了的想法,便是在那一刻他被凌楚找到破绽打成重伤。
他昏昏沉沉近二十年,十分厌烦躺着不能动的日子,也厌烦龙星凰时刻在他耳边哭泣倾诉爱意,他甚至觉得还不如当时直接死掉。
但现在有人救了他,他又活了,求生欲再次被燃起,他更加坚定了用尽一切手段脱离擎天真君和龙星凰掌控的想法,他林庭梧死而复生,一定要得到自由,即便是杀妻弑师也在所不辞。
林庭梧坚定内心想法后又等了许久,也没有见到半个人影,他只好用唯一自由的眼睛开始打量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地方,一座十分简陋狭小的木屋。
木屋用木板拼接而成,木板之间的缝隙有手掌那般大,抬眼便能轻松看到湛蓝的天,侧眼便能看见外面青翠的绿,若是天公不作美刮风下雨,这木屋便如同虚设无半点用处。
至于木屋内空空荡荡,铺着凹凸不平的简陋地板,唯一的陈设便是他身下带着毛刺的木床,他甚至还能闻到新鲜木头汁液的清香。
林庭梧十五岁之后便没有再居住过如此恶劣的环境中,他心中有些嫌弃,暗想此人医术虽高明,品味却难以令人苟同。
林庭梧大病未愈,很快便再次陷入沉睡之中,他再次恢复意识是由于感受到一股温柔的熟悉的灵力正在为他疗伤,他费力地睁开眼睛看清身前之人。
凌熙察觉看向林庭梧睁开的双眼,扬起温暖的笑容,“青时,别来无恙。”
林庭梧没有出声回应,他直勾勾地盯着凌熙,盯到眼角酸涩才闭上双眼,口中发出喃喃呓语:“我又梦见你了,长熙,不过这次格外真实,仿佛你活过来了一般。”
凌熙见林庭梧的反应格外有趣,没忍住笑出了声,也不解释,等着他接下来的反应。
林庭梧闭着眼等了许久,旁边熟悉的人影含笑的视线仍旧没有消失,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并未在做梦,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几乎是惊叫出声:“长熙!”
凌熙大笑,“青时,这次你可清醒了?”
“长熙,你,你不是......”
“青时,平心静气,太过激动不利于你恢复伤势。我当时确实已经身死,不过另有奇遇,机缘巧合进了昆仑山,得以死而复生。”
林庭梧眼中带着明显的狂喜和眷恋,长长地剧烈地喘息,很久才平复下来恢复了几分冷静:“很好,太好了,长熙,你还活着,我真的很开心。”
凌熙含笑点头,又告知他另一消息,“青时,我查看你的身体之时,发现了你身上被下了生死咒和情人咒,我想你可能不会愿意受制于人,便自作主张将其解了,希望你不会怪我我多管闲事。”
林庭梧怔住,呆呆地看着凌熙,不久前他还在想着不择手段取得自由,但下一刻便这般轻易地获得了,他感到有些不太真实,眼前的一切都让他觉得身处梦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