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地,云倾伸手拿过纸巾,小心地抹去傅彦彧脸上的冷汗。
将水杯放在一边,云倾伸手按在傅彦彧的太阳穴上,轻揉地按揉着,想要以此来缓解他身体上的疼痛。
太阳穴两边被轻揉地按捏,片刻后傅彦彧的身体才放松下来,胃仍是一抽一抽的痛着,鼻息间都是女人馨甜的体香,他缓缓地喘了口气,抬头看着头顶的女人。
冷不防地对上傅彦彧幽深的眸子,云倾还来不及收回自己眼中的涓涓情意,措手不及地生硬地避开,没有再看向他,手指不停,依旧温柔的按捏。
两人没有说话,房间里静悄悄地,客厅里亮着灯,享受着片刻难得的宁静温馨蠹。
可是,天公不作美,躲在房间里的阳阳,手里拧着苹果核,半天没听到动静,也没见妈咪进来教训自己,好奇地趴在门边听了会儿,以为客厅没人,这才偷偷地打开房门,露出蓬蓬地西瓜脑袋,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一副鬼灵精怪地样子。
见妈咪坐在沙发上,低头不知道在干什么,他好奇地走了过去髹。
“帅叔叔,你怎么还在这里?!”
听到阳阳的声音,云倾吓了一跳,紧张地手指一颤,快速地从男人肩下挪出右腿,急忙起身站起来,无奈被压了太久,腿脚有些发麻,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傅彦彧身上,险些扶住了沙发扶手才站稳。
傅彦彧躺在沙发上,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满意云倾的突然撒手,见她扶着沙发靠背站稳,默默地收回了手,脚边站着的小家伙瞪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窜到他的面前,傅彦彧笑容不由得有了几丝无奈。
见小家伙好奇地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自己,棕灰色的瞳仁,在那熟悉的眼睛里,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刚才的不快不由得都消失殆尽,居然耐心地替云倾做了回答,
“妈咪说要请叔叔吃饭。”
听到傅彦彧的回答,云倾刚想拒绝。可是,听到他虚弱的声音,又是于心不忍。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这样脆弱的时候,曾几何时他的身影在她面前都是高大强壮的存在,未曾想过有一日会倒下,她心下酸涩不是滋味,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看阳阳欣喜地望过来,心里无奈又生气,眼神毫无杀伤力地瞪了无赖的男人,认命地朝厨房走去。
“我说什么了?妈咪性格可好了,叔叔你还是要乖乖听话,像阳阳一样,妈咪才会给你饭吃。”小家伙站在傅彦彧眼前囔囔着说完,看见妈咪进了厨房,迅速变脸,指着傅彦彧,怀疑地看着躺在沙发上的帅叔叔“叔叔,你这招太老套了!也只有我妈咪才会相信!”
傅彦彧好笑地握了握小家伙的手,听着厨房里传来锅碗瓢盆的清脆响声,那堵在心口的烦闷都瞬间烟消云散。
*
十分钟后,云倾揭开高压锅,盛了一碗粥放在碗里凉着。
她看着白粥上袅袅的热气,耳朵竖起听着客厅里男人和阳阳对话的声音,脑子里乱糟糟地理不清头绪。
云倾端着粥走出了厨房。
抬头就见傅彦彧已经靠着沙发坐了起来,阳阳盘着小腿挨在他身旁看着动画片。
对上男人的视线,她又条件反射地胆怯了,手指一顿,向前的脚步稍稍放缓,随即避开男人灼热的视线,走到沙发边,将粥碗递了过去。
傅彦彧没有为难她,顺从地从她手中接过来粥碗。
粥碗端在手上,是温凉的触感,不烫,显然是可以直接吃的。
阳阳扒着傅彦彧的胳膊站起来,朝他的碗里瞅了几眼,只见到一碗无味的白粥,同情地看了眼傅彦彧,没有兴趣地滑坐在沙发上。小家伙想到什么,朝云倾问道“妈咪,你怎么不给叔叔吃肉?”
“……”
“今天作业写了没有?”
小家伙一晚上都不着调,若不是这小伙,他怎么会进来,如果他没有进来,她就不会做出不合时宜的事情来,她也不需要面对此时尴尬的境地。
云倾板着脸,没有表情地看着沙发上扭着腿的小家伙。阳阳听了妈咪的问话,想到放在书包里一字未动的作业本,害怕妈咪检查,慌慌张张地蹭下沙发,撒着虎头拖鞋就朝房间跑去。
没有了小家伙在一边闹腾,云倾听着耳边清晰的汤勺和瓷碗碰撞的声音。
气氛有些尴尬,她两手交握,看着眼前垂眉喝粥的男人,嗓音快速有些逃避地嘱咐了一声“我去教阳阳写作业,你喝完了粥,就自己离开吧。……碗放在茶几上就好了。”
不待男人有所反映,云倾就转身朝阳阳的小房间走去。
房门开启,又迅速关上。
傅彦彧停下手中喝粥的动作,看着碗中寡淡无味的白粥,眉眼低沉,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将瓷碗小心地放在茶几上,傅彦彧朝房间四周看了眼,布局简单,没有什么贵重物件,倒是有一些居家的小装饰。
片刻后,傅彦彧站起身来。他快速地走到另一间紧闭的房门前,男人修长有力的手指落在门把上,只要轻轻一拧,门就会打开。
他站在门前,犹豫了片刻,手指微颤,终究还是没有用力,慢慢地松开了门把。
心中有答案呼之欲出,却只得生生按下。
他不敢肯定,却又不想做一个偷窥的人。
傅彦彧从沙发上拿起外套,片刻不停地走到门边,似乎想要逃离心上挣扎的欲念。
走到门边,傅彦彧回过头来,朝儿童房门看了眼,眼神湛黑深邃,手指握紧门把手,闭了闭眼,用力将门打开。
一阵冷风袭来,一室温馨被挡在了身后。
*
与泰禾财团的合作书终于签订了。
正好年底,见傅总还没有回去,朱总决定开一次大型庆功会,借着庆功宴的名头,把年会一起办了。既能在傅总那里博个好名头,以便加强未来的合作,同时,也能为公司省下一笔经费。
庆功宴定在1月中旬,星期五的晚上。
自从听说这次庆功宴上有泰禾财团的傅总,那位年少英俊的钻石王老五,公司里的各路名花野草都开始忙碌起来。女同事希望在露脸的那一刻让男人惊艳,男同事则希望通过庆功宴有机会认识这位大财团的老总,套套近乎,说不定以后能有机会合作。
随着晚宴时间的接近,整个办公室里都被兴奋和紧张笼罩,只有云倾偏居一隅,焦急地想着逃避庆功宴的理由。
似乎知道她要逃脱,朱总特地点名让云倾负责会场布置。
*
记得那天,向美佳将她叫去办公室通知这个消息时,满脸别有深意的笑容,那高高在上的眼神,透着怀疑和鄙夷,“你知道下周五公司全体庆功宴吗?”
云倾点头。整个办公室都在传,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正想着怎么请假不去参加,就听见向美佳语气不耐地说“庆功宴你是不能缺席的,傅总那边的邀请函你下午一并送过去。”说完递过来一个白色镶金的邀请函。
最近手头比较闲,没有什么业务需要跑,找不到可以拒绝的理由,在向美佳的逼视下,云倾只好硬着头皮接过邀请函。
看着办公桌上的邀请函,云倾左思右想都不想去,自从那天分开,已经有两周没有见到他了。
如果不是向美佳让她去送邀请函,她都不知道他又来了江城。
*
磨蹭到午饭后,向美佳见云倾还在办公室,踩着高跟鞋走过来询问“邀请函还没送过去?”
“马上去。”
见云倾收拾着材料站起来,向美佳深深地蹙起眉头,嘴唇抿成一条线,神色不耐,终归没有说什么,又踩着高跟鞋回到办公室。
“呵!这又是做什么?摆出这幅表情,倒像是要上断头台一样委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多么不情愿呢!”
蒋美中午听到高层的同事八卦,知道朱总特别指定云倾参加庆功宴,还特地让她给泰禾傅总送邀请函,看着云倾手里白底烫金的邀请函,她心里一万个嫉妒在发酵,见云倾居然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只觉得她拿乔的厉害!
人人争着抢着都想去做的事,到她这里,倒像是委屈了她似得?!不过是这回运气好,让她拿回两个大单,她还真能顺着杆子往上爬!真将自己当做大牌了?!
“听说呀,泰禾的傅总是出了名的花心!”蒋美拿着小磨刀修饰着指甲边,声音不大不小,漫不经心地正好整个办公室都能听到。
“不过呀,谁叫这人长得帅还有钱!听说他手下旗华传媒的艺人,没有哪一个不想上他的床!就是那柏林影后吕荞,前两天不是还自动站出来承认和他的关系吗!啧啧,某些人呀……”话没说完,眼神却引导着大家看向云倾。
蒋美说完,听说了这类八卦的同事们,此时看着云倾的眼神都有透着浓浓的暧昧喝兴趣,眼神审视中,仿佛她真的做了什么爬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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