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将阳阳送去幼稚园,云倾打电话到向经理的办公室,想要知道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她是希望能尽快还她青白,她也能早早地结束这种无所事事的状态。
结果,向美佳接通电话就是一阵劈头盖脸的讽刺,只道她这么心急,难道还想窃取机密给新图公司?
听着向美佳阴阳怪气的语调,云倾眉头皱紧,嘴唇也抿成一条直线,不由自主地就反驳了向美佳的话:“向经理,我说过,这件事不是我做的,我希望在事情调查清楚前,你不要将这项罪名强随便扣在我头上。”
“哼!是不是你还用调查吗?!”向美佳尖细的嗓音从话筒里传来悦。
“我说过……”
没等云倾说完,向美佳不耐烦地打断,讥诮声传来:“你还真当我们傻啊?!泰禾的傅总和你是什么关系?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为你的情郎卖命也是应该的,毕竟泰禾傅总这棵大树也不是谁想抱就能抱的,你也好好抓住机会,可别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
嘟嘟声传来,向美佳这一番话真是莫名其妙。
云倾想,她和傅彦彧的关系,关他们什么事?他有他的大公司要打理,她有自己的工作要做,他们工作上即便有交集,也是年前拿下的那份游乐场的单子而已。这个合作,公司不是都知道吗?钱不是公司赚了吗?她又怎么成了为他卖命了搀?
既然向美佳这边走不通,云倾便想打电话给贾富,毕竟除了她,能够提前看到投标书的也只有贾富了。
电话响了很久,那头才传来一个清冷的男声,带着丝丝不满:“他还没醒,你找他什么事?”
声音有几分熟悉,知道贾富还在休息,云倾也不好问这个陌生人,只好挂了电话。
五年来紧绷的弦,突然就这样松懈了下来,不同于以往,她这一次没有以前那种因为丢了工作而拼命找兼职的想法,傅彦彧的出现,就像一根顶梁柱竖在了她的头顶,扛去了她身上的压力,极大地减轻了她生活上的负担。
一个忙碌的驴子,突然有一天让它停下来,大概会高兴地朝主人哼哧两声,而云倾是闲不下来的。
想到昨天答应孤儿院的事情,云倾觉得自己有义务去好好安排一下,毕竟接了这份活,就要尽最大的努力做好。
***
到了孤儿院正好是早上第一节课的下课时间。
大多数的孩子们都在小操场上玩着球,踢着毽子,或者跳着皮筋。
可能是信息孤漏,或者是资金不足的原因,这所孤儿院里唯一可以与世界相连的便是一个大会议室里挂着一台老式电视机,云倾上次去看过,集了一层厚厚的灰,虽然是彩色,却布满了花点,色彩和音质都不好。
这里的小孩子没有手机、Ipad、PSP玩游戏,有的只是七八十年代传统的跳格子、踢毽子、单腿跳、还有一两个足球篮球。
看着孩子们小脸兴奋地追着球跑,就是转圈圈的有戏也能让他们玩得开完大笑,一张张小脸红扑扑的,眼神纯挚,煞是可爱。
郑校长早些时候接了云倾的电话,知道她今天过来,便欢喜地等着。
这种文艺老师最难找,昨天那么一说,他其实也没有抱多大的希望,只是没想到人家小姑娘倒是真的上了心,可见是个靠谱的姑娘,郑校长在心里给云倾打了满分。
虽然不是每一个老师都能像自己一样喜欢这些孩子们,可是,只要他们能给孩子们传递知识,让他们不至于成为文盲,长大了至少也能靠自己的本事混口饭吃,他就已经觉得知足了。
“云小姐,没想到您今天会过来!”郑校长高兴地迎上来。
云倾笑着握了握手,其实她也没想过自己会这么快就来回应郑校长的请求。她想,大概因为自己是一个妈妈,便希望每一个孩子都能快快乐乐地长大。现在,她既然有机会给孤儿院一些帮助,给孩子们一些快乐,云倾想,自己是愿意的。
和校长去了办公室,商量了一下以后上课的模式和课程,时间一晃就到中午了。
云倾推迟不得,也不再扭捏,大大方方地跟着郑校长去了食堂,吃饭的时候,昨天那个小女孩眼尖地看到云倾,立马捧着小碗挤到漂亮阿姨的板凳旁边坐上。
云倾看着小女孩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笑了笑,手指软软地将小女孩滑到嘴巴上的头发拨弄到耳后。
郑校长坐在对面,看见云倾的动作,宽慰地笑了笑。
一顿饭吃的和乐融融。
离开的时候,云倾从郑校长手中接过他递过来的音乐书,打算回去先看看,毕竟她从来没有给人上过课,不知道怎么来交这些孩子们才好,打算自己先理一理,毕竟好几年没唱歌了,她都有些担心自己会唱跑调。
***
云倾今天出门开的是老宅车库里停的一辆白色奥迪A6,普通车牌号。
今天早上,一直给云倾开车的警卫员有事不在,云倾不想麻烦人,本来是自己叫了车,结果被钟伯看见,只道是家里有的是车,打车办事哪里都不如自己开车方便,知道她会开车,硬塞了把钥匙,从车库里取出了这辆奥迪。
下午三点不到的时间,云倾刚把车开回市里,就接到傅彦彧打来的电话。
电话那头,男人嗓音低沉,语气中带着温和:“现在在做什么?”
“开车……”云倾老老实实地回答。
“没上班?”没等云倾回答,傅彦彧接着说:“昨天有一份文件落在家里了,你回去拿一下,顺便送到盛京酒店。”
好勒,反正也没事,云倾开始做起了跑腿小丫头的事。
她开车回到老宅,将从孤儿院带回来的一袋子书拿回了房间,按照傅彦彧的提示,在他的书房里找到了文件袋,想到他可能是急需,便马不停蹄地往盛京酒店赶去。
***
盛景酒店总统套房里,傅彦彧正翻看着手里的这份文件。
这是早上市场部总监送上来的一份投标书,本来他并购新图公司,并没有想过干预他们的正常工作,只是,当初在公司高层领导会议上的一次谈话,倒是让他们上了心。知道他有意抢占宁和公司的市场份额,便卯足了劲地往这方面使力。
若是一份简单的投标书也就罢了,只是这标书内容他见过不止一次。
每晚小丫头都趴在电脑前查资料,比对数据,他无意看过两三回,现在手里的这份投标书和小丫头做的几乎没有差别。市场总监倒是有本事,居然能弄到这样机密的文件,他是该表扬,还是该愤怒……
早上让张继打电话去宁和公司,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昨天小丫头就没有上班了,被人冤枉,她倒是还能若无其事。若不是今早看见这标书,他还真不知道有人给她使了这么大一个绊子。
想到曾经事事依赖自己的小丫头,如今发生这么大的事都不和自己说,倒是自己一个人扛着。
她真的长大了,傅彦彧却又觉得怅然若失。
他还是希望,她依然是五年前那个束手无措、遇到困难就会来找自己的小丫头。如今这样的她,让他想要把那失去的五年找回来,他想将她保护在自己的怀里,让她依旧做那个无忧无虑的小丫头。
她的改变,让他心中酸涩难挡。
傅彦彧办公的地方,云倾还是知道的,整个顶楼都是他的地盘,云倾将车开到地下停车场,便熟门熟路地打算乘电梯上楼。
结果,顶层按键按了半天,也没反应,想着大概是需要刷卡才行,云倾只好先上去一楼大厅。
电梯门打开,却不料再次看见单亚楠。
云倾皱了皱眉,心里冒出一个词——“阴魂不散”,淡漠地看了眼她和她身边的年轻人,便走出了电梯。
“喂!你站住!”
被彻底无视,单亚楠顿觉颜面尽失。尤其是身旁还站着今天约会的男人,虽然男士不知道她和云倾认识,她却有种自己被人甩了脸的羞愧感,看见云倾要走,她一跺脚,气恼地转身就要抓住云倾的胳膊。
她倒是要问问这女人,怎么还不滚出江城?怎么还在她眼皮子底下转悠?难道傅老爷子昨天都没有生气?没有将她赶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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