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不着痕迹地打量着蓝臻,年纪不大,衣着体面,随手便能掏出银子来,是个有点家底的人。
刚到金嘉城,要么是出门游玩,要么是来做买卖的……如此,伙计心里就有了计较。
伙计谄媚讨好:“最近还真有几件趣事,客官一准爱听。”
蓝臻深知不见兔子不撒鹰的道理,将桌上的一角银子拾起,随意地抛给了伙计,“说的好,还有赏!”
“多谢客官,多谢客官。最近金嘉城最热闹的事非拢翠阁莫属,拢翠阁的郝妈妈放出了风声,今夜拢翠阁的紫鸢姑娘要出阁。”
蓝臻相当上道:“紫鸢姑娘是拢翠阁的头牌?”
“是也不是,拢翠阁现在的头牌是翠烟姑娘,但是紫鸢姑娘的名头同样响亮。
三年前翠烟姑娘出阁,吴公子花了五千两点了翠烟姑娘。
听闻吴公子最近又瞧上紫鸢姑娘了,这不就催促着郝妈妈早点儿让紫鸢姑娘出阁。”
“咳咳,五……五千两?!”蓝臻吃惊地张大了嘴巴,“这位吴公子真是大方啊,不知是哪家的公子,我想去结交一番。”
“客官,小的劝你啊,还是把这份心思收一收,吴公子是知府大人的亲子,你和他简直是……嗯,云泥之别。”
“咳咳,竟是知府大人的亲子,是我冒昧了,伙计,你继续说,还有什么趣事。”
蓝臻一副被刺激不轻的模样,着急地转移话题。
伙计见状心里更有底了,这就是个有点钱的主儿。
伙计四处瞧了瞧,确定没人后,这才开口询问,“第二件事说来有些玄乎,不知客官要不要听?”
“玄乎?怎么个玄乎法?”
“钟家老太爷两个月前大病了一场,钟家将金嘉府有名有姓的大夫都请到府上给钟老太爷瞧了一遍。
大夫们把完脉,都叹气、摇头,私下对钟老爷说,钟老太爷寿数已尽,让钟老爷开始着手准备后事。
给钟老太爷冲一冲,没准能将人拉回来。”
伙计见蓝臻听得认真,微微提高了音量,“结果你猜怎么着?!”
蓝臻好奇追问,“怎么着?!”
“冲喜还真冲对了,钟老爷前脚刚给钟老太爷准备后事,后脚钟老太爷就痊愈了!”
蓝臻托着下巴,看向了伙计,“奇哉!妙哉!这里面应该还有点什么事吧?”
伙计笑而不语,蓝臻懂了,立马又掏出了一角银子扔给了伙计。
伙计嘴角讨好的笑容越发加深,“我的听说钟老太爷能痊愈,并不是因为冲喜。”
“哦?那是为何?”蓝臻托腮思考。
“听说是有人给钟老爷送了一丸药,钟老太爷服用过就痊愈了。”
蓝臻这回是真惊讶了,“什么药竟有这般奇效!我都不曾听过,伙计你快说。”
这次,伙计摇了摇头,“客官,不是小的不告诉你,实在是小的也不知道是什么药。”
蓝臻有些失望,语气不复刚才的激动,“……还有什么趣事?”
“最后一件趣事便是南街的廖掌柜一夜御三女,事后三女都怀了身子。”
蓝臻咂巴了一下嘴,觉得有些无聊,“这不算趣事吧。”
“客官有所不知,廖掌柜人到中年,还未有一儿半女,不少人都在说,再这么下去,廖掌柜的产业怕是要留给外人喽。
廖掌柜这么多年面上不说,心里也是着急的。
这不,前不久廖夫人采买了几个清白姑娘进府,直言谁能诞下子嗣不拘男女,直接抬做姨娘。
廖夫人前脚说了这话,后脚廖掌柜一夜御三女的事就传了出来。”
蓝臻总觉得这里面有些什么事,不然廖掌柜多年未有子嗣,不可能一下子就变得这么厉害了。
“莫非廖掌柜私下去买了壮\/阳药?”
“客官猜得不错,不过说来有趣,之前廖掌柜不是没买过壮\/阳药,然,一直没有好消息传出。
这次却不同买了壮\/阳药能一夜御三女不说,还让三个女子都怀了身子,这可不是一般的本事啊!”
“确实有趣,伙计你这还有趣事没?”
伙计还要再说什么,楼下的掌柜的声音传了上来,“张五,你人哪去了,还不来上茶!”
叫张五的伙计一脸歉意地看向了蓝臻,蓝臻又丢给他一角银子,摆手示意他先去。
蓝臻没有久待,将这三件趣事记下,喝完茶盏中最后一口茶,下楼付了茶钱,转过两条街,又到了一家茶楼。
“掌柜的,来一壶普洱。”
“客官,雅间请——”
蓝臻微抬下巴,跟随伙计上了二楼,这间茶楼的客人比较少。
伙计来给蓝臻上茶时,蓝臻如法炮制,又向伙计打听最近金嘉城的趣事。
伙计是个会看眼色的,挑了几件趣事就说了起来。
两位伙计提到的趣事竟然有重合,例如钟老太爷的事,例如廖掌柜的事。
“廖掌柜是去何处买的壮\/阳药?”
伙计闻言,眼神朝蓝臻身上看了看,幽幽开口,“这事,小的还真知道。
廖掌柜出门买药,正好被小的瞧见了,他去了柳树巷李麻子那里买的壮\/阳药。”
“柳树巷李麻子。”蓝臻在心里黙念了一遍。
“李麻子专卖壮\/阳药?”
“咳咳,这小的就不知道了,小的没和李麻子打过交道。”伙计拼命地摇了摇头。
“嗨哟,都是男人,谁不想雄\/风\/大\/振呢!”
蓝臻一副过来人,我懂的表情,差点儿让伙计说不下去了。
你懂什么了,你就懂了,我都说我没去买过壮\/阳药!!
金嘉城热闹非凡,趣事不少,蓝臻估摸着时候差不多了,这才起身去芙蓉酒楼与张泽、金阳汇合。
蓝臻由伙计引着上了三楼,一个临街的雅间。
张泽挑眉,“先坐,喝口茶。”
蓝臻摆手拒绝,“不,不用了,我现在一肚子茶水,再也喝不下了。”
为了打听金嘉城的趣事,他容易吗他,一连喝了好几壶茶水,现在看到茶都有些后怕,最近这一阵子,他都不想喝茶了。
“哎哟,我给忘了,你去茶楼喝茶了!”张泽语带调侃。
“子润,我发现你越发促狭了!”
“咳咳,哪有。”张泽端得一副翩翩公子模样,一本正经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