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分开后,朱桢便开始便带着余下的护卫,前往江舟府的通商口岸。
但结果却不如人意,在里头的商户只要他一开口,哪怕是强调了身份,那群商人不是闪闪躲躲的,就是顾左右而言他。
不说一句实话,这些人什么考量朱桢也是一清二楚,不过就是怕收拾不了江舟知府,反而给他们惹上麻烦。
所以,也让朱桢内心感到郁闷,但是,朱桢对他们却没有任何的办法,让他无从下手。
“朱大人,接下来该怎么办?”
朱桢思考一番,才道:“除了这些商户外,你们尽快找到人,扩大范围,再暗访下,林知府的产业都在哪儿,这么多年的经营,不可能没有产业,还有顺便查下账本上的银两,都去哪儿了。”
“是,大人!”一旁的人抱拳道。
“嗯,你们去吧。老夫先回去,其他的等着黄知县醒来再说。”朱桢做好了安排打道回府。
“朱大人,陛下对江舟府也非常关心,可要将消息传回京城?”一旁的人试探着道。
朱桢眼神直视着他,直到那人感觉到尴尬。
在他坐立不安的时候,朱桢这才开口道:“可以,写个折子给陛下报个信。”
“朱大人,那下官就去准备。”那人有点小兴奋的道。
“嗯,回府衙。”朱桢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返回府衙……
后衙
汪师爷很快就得到了消息,将报信的人给打发以后。
随后将这个的消息,汇报给知府大人,“大人,那朱大人去通商口岸调查您,那些商户有自知之明,不是闭嘴不言,就是夸赞大人。得来的可靠消息说,朱大人他已经离开通商口岸。”
林阳洛点点头,再次问道:“那些商户没胡言乱语?”
汪师爷立刻回道:“大人,那些商户都很谨慎,没一个敢胡言乱语,毕竟那样的话,对谁都没好处。”
林阳洛点点头,“好,继续派人盯着朱大人。刑部的侍郎,可是一点都不好对付。”
“是,大人,从府衙传来的消息,说中毒的李大人,现在已经醒了。”汪师爷小声将消息说了出来。
林阳洛闻言一愣,随即就反问道:“那西域的人不是说了,那毒药无药可解,怎么现在人居然醒了,难不成是假药不成?”
对那提供毒药的人,林阳洛产生了不满,之前卖药的人,可是信誓旦旦说没有解药。如今呢,结果人现在醒了。
“这……大人,学生打听到的消息,就是那蒋太医,将他们的毒给解了。”
林阳洛一下子就反应过来,那蒋太医是撒谎了,微微眯了眯眼。“看来京城来的人,都是不能小视。”
“找个机会将黄知县给除了,以绝后患。”
是他之前考虑太多了,怕出了人命朝廷会不断派人来查,结果却和他想的不一样。
“大人,此时不太好下手,那黄知县现在周围,增加了不少人手……”汪师爷之前就建议将黄知县给除了,是大人不同意他们下狠手。
林阳洛皱起眉头,狠狠瞪了汪师爷一眼:“怎么,你是在责怪本官?”
“学生不敢。”汪师爷吓得连忙低头道。
林阳洛冷哼一声,道:“那噬魂散本来过几日就能将人给耗死,当时何必多此一举。谁能想到那蒋太医竟然能解了此毒,既然一计不成,那自然是需要补救的措施。”
“大人说的是,是学生狭隘了!”汪师爷躬身道。
“黄知县知晓太多我们的秘密,留着他终究是个祸患。现在必须有可能杀了他,不然,谁都别想活下去。”林阳洛强调道。
汪师爷内心一凛,“大人,学生之前偷偷安插了一个下人,这就命令他下毒,送黄知县去西天!”
林阳洛表情凝重道:“记住,务必做得干净利落。”
“是,大人!”汪师爷眼底闪过一抹冷然。
……
而在另一边,在蒋太医的用药下,黄仁轩虽然没醒,但呼吸比之前强了一点。
蒋太医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然后才将银针给一一拔除。
要不是那朱桢催得紧,蒋太医都不想浪费心力,给他施针了。
“蒋太医,大人他还要多久能醒来?”黄仁轩的师爷焦急的问道。
眼看着其他人都已经醒了,就他们家大人,还是昏迷不醒,如何能不让他着急。
蒋太医把了下脉,皱了皱眉,说道:“黄知县中毒太深,脉象已经有所好转,加上老夫施针排毒,不是今晚就是明日就能醒来了。”
师爷一听大喜过望,“太好了!”
“蒋太医,多谢您救了我家大人!”师爷感激的朝他作揖道。
黄知县对他恩重如山,当年他差点病死了,还是多亏了县太爷,这样的好人不应该这么没了。
蒋太医摆了摆手,说道:“身为医者,救人是职责所在。他还需仔细照料,你们记得按时给他喂药。”
师爷连忙点头应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那老夫走了, 有什么事派人来寻老夫即可。”蒋太医收拾好药箱随后就出了房间。
“蒋太医,那黄知县何时能醒?”朱桢回府正好遇上他。
“朱大人,不是今晚的话,那就最迟明日。”
“蒋太医,此行辛苦你了。”朱桢看他眼底的疲惫忙道。
蒋太医摆了摆手,“别来这些虚的,老夫要回去歇歇。”
朱桢立刻吩咐下人,送蒋太医回去休息。
等人离开后,朱桢就进了房间。
师爷回头看到是他,忙躬身行礼道:“学生,见过朱大人。”
“嗯,你们大人检举江舟知府贪腐一案,除了张本可有其他的证据。”朱知道他是惠安县知县的师爷,想来应该也清楚黄知县掌握多少的证据。
“朱大人,学生对此事也是只知一二,证据都是大人自己掌握的。”
听到师爷这么回答,朱桢再次道:“你确定。”
“是的。”
朱桢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照顾好你们大人,等他醒来第一时间派人告知本官。”
“是,大人!”
等朱桢离开后,师爷松了一口气,才感觉后背都湿透了!
随即对伺候的下人交代道:“你们照顾好大人,仔细点,不得有误!”
“是。”
师爷见已经安排好了,他也起身离开……
……
“汪师爷,您放心,此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听着他这么说,汪师爷就点点头,“刘青,那就拜托你了,至于银子会给你父母。也会护着你的家人,让他们平安离开江舟府。”
刘青自然相信,当初要不是知府大人,他们一家子早就死了。
没想到都是因为黄知县,才让朝廷不断派人来查知府大人,此人的心实在坏透了。
他愿意和黄知县同归于尽,此人死不足惜!
汪师爷拍了拍刘青的肩膀,然后拿出一包药,道:“你将药下进去,给他喂下去就成。”
刘青接过药点点头,“嗯,汪师爷你放心,小的会办好此事的。”
“好,那老夫就先走了。”
刘青怀揣着毒药,一脸冷静的朝着黄知县的房间走去。
“刘青,你打的水呢!”
刘青这才忘记了,咧嘴笑了笑,“瞧我这记性,是忘了,我这就去提。”
那人白了刘青一眼,“也就是你一直偷懒,京城的那些大人才交代过的,你又忘记了!”
刘青憨厚的笑了笑,“张哥,要我说,这些人太麻烦了,咱们都伺候一个月了,已经许久没回家,这份活真不是人干的。”
对于他的偷懒,张海也就不计较了,叹了一口气,“谁叫咱们只是下人,将老爷大人们伺候好了,到时才能回去。你快去打点热水,还要给那黄大人擦身呢!”
刘青应了一声,便去打水了。他的心里却思考着,如何把毒药给黄知县喂下去,最终决定将毒药加入药里面。
刘青提着打好的热水,重新回到了黄知县的房间。他小心翼翼地把热水放下,目光时不时,瞟向那碗还没喂给黄知县的药。
刘青提着打好的热水,重新回到了黄知县的房间。
他小心翼翼地把热水放下,目光时不时瞟向那碗,还没喂给黄知县的药。
此时,房间里只有他和另一个伺候的下人。
“张哥,这药快凉了,不如我拿去加热下。”
张齐看了一眼药,“不用热了,这药还热着呢,还要凉一会儿,你今天怎么感觉怪怪的,平日里你可没这么积极。”
刘青内心一惊,随后笑着解释道:“没有,哪里怪异了,这都来了好几波的大人物,肯定要伺候好黄大人。”
张齐仔细一想,也觉得有道理,“行了,你过来搭把手,我给黄大人换身衣裳。”
“好嘞!”刘青立刻上手帮忙。
“刘青,你把药给我端来!”张齐微微松了一口气。
“张哥,我这就去那。”刘青就知道机会来了。
趁着刘青不注意,迅速将毒药倒入了药碗中,然后用勺子搅拌了几下很快就没了痕迹。
刘青端着药碗走了过来,强装镇定地说道:“张哥,药来了。”
张齐接过药碗,准备给黄知县喂药。
刘青紧张的盯着,屏住呼吸看着张齐的动作,见他慢慢的留言接近嘴了……
就在这时,黄知县突然咳嗽了几声,把两人都吓了一跳。
张齐仔细一看,立刻道:“大人。这是要醒了,你快去向朱大人报信。”
刘青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那黄知县,药还没喝,不如先让大人喝药,药可以解毒的……”
张齐瞪了刘青一眼,“大人醒了才是最要紧的事,药我来伺候就好,你快去!”刘青只能转身匆匆去报信。
……
朱桢刚回到府衙,就听到黄仁轩已经醒了,立刻带人前去。
“黄大人,你感觉如何?”
黄仁轩不认识他是何人,一旁的师爷忙低声解释道:“大人,这是朝廷派来的钦差大人,朱大人!”
“多谢朱大人的挂念,已无大碍了。”黄仁轩虚弱的笑了笑。
“那就好,”
黄仁轩虚弱地笑了笑,“多谢朱大人挂念,下官已无大碍了。”
“你先用药吧,等吃了药再说!”朱桢看了一眼道。
“好,多谢朱大人。”黄仁轩感激道。
刘青在一旁紧张地看着,看到黄大人已经喝了一口药,顿时他的心神就松弛了下来,这下成了,随后就借着端水离开了房间。
没多久黄仁轩突然脸色一变,捂住肚子,痛苦地呻吟起来。
“大人?”张齐惊慌失措地问道。
朱桢也是神色大变,“快,让蒋太医快来!”
蒋太医匆匆赶来,一番诊断后,脸色凝重地说道:“中毒了!”
“蒋太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朱桢一脸凝重的道。
蒋太医没有回他的话,只是尽力开始挽留,但看到他口中呕出的一口黑血。
随即给黄仁轩扎了银针,吊着一口气,道:“朱大人,你有什么问题,就趁早问吧,老夫已经无能为力了。”
朱桢脸色很是难看,“蒋大人,连你救不了他的命?”
蒋太医查验了下药,摇了摇头,“这次的毒下在药里,此毒剧毒无比,毒发又快,老夫也无能为力,只能勉强保住他一时。”
“黄仁轩,关于林知府贪腐的证据,你手里可有确凿的证据!”朱桢不敢再耽误立刻问道。
“有,在书房二个夹层,其……其他的都交给李大人了!”黄仁轩意识模糊,艰难的开口就晕了过去。
朱桢伸手叹了下他的鼻息,已经没了呼吸,眼里满是愤怒,握紧拳头道:“查,彻查下去,究竟是谁如此大胆,竟敢毒害朝廷命官!”
他立刻下令封锁府衙,严查与黄仁轩接触过的所有人。张齐和刘青被首先带到了朱桢面前。
“说,到底是谁下的毒!”朱桢怒目而视。
张齐吓得浑身发抖,“大人,小的不知啊,这药是药房拿来的,小的只是负责煎药。”
刘青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大人,小的完全不知道!”
朱桢不想听他们狡辩:“说,都和谁接触过,否则别怪本官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