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第一次来我们茶楼。第一次来就出老千，还被发现，似乎不太可能。”
是的，很多老千去一间茶楼，首先一般会选择踩点。
看这间茶楼有没有高手镇场子，如果有，他们会立马离开。
不想为了钱，断手断脚。
如果茶楼没有高手镇场子，老千就很喜欢。
即使这样，第一次来的老千，哪怕是很厉害的高手，都不会直接耍手段的。
他们懂得小心谨慎。
眼镜男打了一张五筒，蓝裙子女人立马开杠，还杠上花，清一色，带两个杠。
就是六番，一百块的底钱，算起来每个人要输六千四。
这么一把，蓝裙子女人赢了接近两万。
眼镜男输了，唉声叹气，一副不爽的样子。
牌桌上其他的两个女人，垂头丧气，心情郁闷。
她们希望茶楼能看出端倪，抓住这一男一女两个老千。
把钱还给他们。
张大东又看了一会，还是没有看出来，他们是怎么耍的手段。
可以肯定一点，男的是在给女的喂牌。
女的时不时也打几张好牌给男的，胡一把。
当然，他们不是一直赢，也有输的时候，这样做为了不让同桌的两个女人怀疑。
眼镜男、蓝裙子女人怎么给对方的暗号，这是个疑点，张大东一时没有看出来。
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没法拆穿别人。
到时候得罪赌客，不太好。
“今天姑且放了他们，看后面还来不来。”
“只有这样。”
一般的老千，在一个地方尝到甜头，还没有被发现的话，大概率会再来。
他们以为这里没有高手镇场子。
钱捞的差不多，会被发现的时候，他们会选择消失。
凌晨五六点，该散的赌客都散了。
包间的那一桌麻将，各自离去。
输钱的不高兴。
赢钱的没有太嘚瑟。
这个时候嘚瑟，就是找打。
眼镜男、蓝裙子女人像不太熟悉的两个人，离开茶楼，朝着不同的方向而去。
张大东出去吃早餐，顺道跟了一会，眼镜男刚好去那家早餐店吃面。
赢了钱的眼镜男很高兴，吃面加了一大份牛肉。
牛肉比面都多。
这样的美食摆在面前，谁会不高兴？
张大东眉头紧皱，一直在无声无息的观察。
这么看，看不出来那个眼镜男有任何不妥之处，一切正常。
叮铃铃！
眼镜男的手机响了，他不慌不忙接通，嬉笑着说着什么话。
距离太远，听不清楚。
不过，猜得到，一晚上赢到好几万的男人，还会做什么事？
大部分会去街边发廊洗个头，或者找别人的老婆泄泄火。
有钱了嘛，人总是飘的。
牛肉面吃得差不多，眼镜男扶了扶眼镜框，从张大东面前走过。
二人对视一眼，前者没有把后者放在眼里。
眼镜男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裤腿，有些脏，他拍了拍，大摇大摆而去。
这一刻，张大东好像明白他们是如何出的老千，知道该怎么应对。
没过两天，一男一女一前一后再次来到茶楼，两个人像陌生人，不熟悉的样子。
他们已经列为重点观察对象，荷官、孙晓晓等人发现他们的身影，立马通知矮脚虎，还有张大东。
“大东，他们是如何出的老千，你不是看出来了吗？通知郑青山前来，直接收拾他们吧。”
邱生准备打电话。
张大东让等一等。
“等什么？”
“我上牌桌会一会他们，看他们是否如我猜想的那样出的老千。”
“也行，避免闹误会，得罪赌客。”
眼镜男，今天换成黑裙子的女人，正在包间等其他赌客前来。
张大东和另外一个女人走了进去。
彼此简单认识了一下，按动牌桌上的按钮。
机麻开始快速的转动起来。
拿麻将，立麻将，出麻将的速度很快。
张大东感觉手速慢一点，都拿不到牌。
前几把麻将，一男一女都是输，输得不多，就两三百块钱。
到第五把的时候，黑衣女人说话的声音高亢一些，似乎在暗示什么。
眼镜男开始小心翼翼的喂牌，女的碰了又碰，杠了又杠。
看样子，黑衣女人是打算做一个大单调，加上两杠，如果自摸的，就是五番。
五番的麻将，如果胡牌，一百底钱，就能捞三千多块，三家人就是一万多。
够狠。
黑衣女人面前还立着四张牌，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还有三张可以杠的麻将，就胡剩下的那一张。
监控室，通过监控看着邱生，还有孙晓晓，倒吸一口凉气。
“邱哥，那女的如果再杠三张麻将，还自摸的话，这一把东哥是不是就要输一万二的样子？”
“差不多吧。”
“东哥能赢吗？他们又是如何出的老千？那个女人总是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牌，心想事成呐。”
孙晓晓很迷糊。
邱生看不明白。
包间里面的眼镜男，好像接收到什么信息，立马打了一张七万出来。
这张七万应该是黑衣女人想要杠的牌，结果她并没有杠。
相反，黑衣女人脸色不悦的瞪了一眼那个眼镜男，眼神好似在说，“混蛋啊，本美女想要五万来杠牌，你打七万做什么？”
眼镜男有些懵，表情好像在嘀咕，“宝贝，不是你给暗示需要七万的吗？打给你，怎么不要啊？”
他们都在发懵的时候。
张大东说道，“七万，我小七对，胡了。”
“你……胡了？”
“是啊，我不能胡吗？”
“不是这个意思。”
眼镜男苦笑，然后都给了筹码。
黑衣女人瞧了瞧自己的一手好牌，结果被截胡，有些不高兴，只好推牌，再来过。
监控室里面看着孙晓晓、邱生松了一口气。
“大东的确发现他们出老千的手法，扰乱了他们的节奏，让他们胡不到牌，还点炮，怎么做到的？”
“不知道，再仔细看看。”
新的一局重新开始。
眼镜男，还有黑衣女人发现越来越不对劲。
他们给了彼此的暗示，男的想要一张三条，女的偏偏打一张五条出来。
女的想要一张九筒，男的偏偏打一张一筒。
什么意思啊？
他们看彼此的眼神，不再像看着喜欢的人，倒像是看着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