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还有什么事?”
陈河山停下脚步,侧着头问道。
“你拿着兵符,想去哪?”萧万平随口问了一句。
“自然是去整顿兵马备战了。”
“整顿兵马?”
萧万平呵呵一笑。
“那你问问,这里的将军,会听你的吗?”
听到这话,陈河山猛然转过头。
“王爷,你什么意思?陛下已经下旨,将兵马交予我统领,你想抗旨不成?”
闻言,萧万平笑容收敛。
“别他妈在本王面前瞎嚷嚷,兵符已经交给你了,能不能命令得动,看你本事了。”
拿起兵符,陈河山一咬牙,走到大堂中间,高举!
“所有人听令,即刻前往东城,整军备战!”
除了他自己带来的人马外,萧万平这边的人,包括曾思古高长青,只是冷笑着看着陈河山。
那表情,恍若看一个傻子一般。
“你们...你们好大胆子,竟敢抗命?”
“行了!”
独孤幽早已忍不住,他朝前走了两步。
“你这小丑,别在这里惺惺作态了,就你这脓包样,也不撒泡尿中照照镜子,何德何能,想统领镇北军?”
“放肆!”陈河山刚要发怒。
独孤幽即刻大声回道:“我还放五呢!你若不服,把你那十五万驻军,拉出来与王爷的镇北军练练,看谁厉害就听谁的。”
“你...”陈河山哑口无言。
常年驻守百鬼山,他的兵士,早已远离战场久矣。
如何是久经沙场的镇北军对手?
“不可,不可如此!”
此时,汪向勇赶紧站了出来,拦在两人中间。
“王爷,当务之急,是共同抵御北梁贼子,若内斗,亲者痛仇者快啊,万万不可!”
“汪将军所言甚是,本侯深以为然。”萧万平赞许点点头。
随后,话音一转:“但汪将军觉得,谁带领这三十来万大军,更有希望击退北梁呢?”
“这...”汪向勇无话可说。
论才智,论谋略,论兵勇,陈河山根本没有一样能够和萧万平相比。
但毕竟是他麾下副将,汪向勇也不好明说。
“王爷,末将还是觉得,应同心协力,不分彼此!”
“行了王爷!”
陈河山脾气再起,袖袍一挥。
“我知道王爷的本事,这群镇北军也只服你,你也不想把兵权交出,但陛下圣旨既然已经下,就有他的道理,作为臣子,理应遵旨才是,还请王爷不要再为难在下。”
“你倒是个明白人。”萧万平嘿嘿一笑。
刚要说话,却听探子急匆匆来报。
“启禀王爷,北梁大军再度拔营,离东城已经不足五里!”
听到奏报,众人神色一紧,纷纷站起。
“王爷,他们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咱们援军到来时发兵,必有诡计,当心才是。”沈伯章即刻出言。
“莫非,徐帅一事,他们已经知晓。”萧万平咕哝。
随后,他看了陈河山一眼。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常羿啊常羿,这次,你可别让本王失望。
“陈将军,实不相瞒,本王不放心把兵权交给你,便是担心你的本事,无法带领兄弟们建功立业。”
“笑话!”
陈河山冷笑一声。
“本将军驻守百鬼山,周遭百里,敌人匪寇尽皆闻风丧胆,谁敢侵扰,立时叫他灰飞烟灭。”
“哦,这么厉害?”萧万平装出一副找到救星的模样。
“哼。”陈河山仰着脸,一脸得意。
“既如此,此次战役,由你指挥,若能击退北梁大军,本王即刻将镇北军交付与你,我自带人回燕云逍遥自在。”
“王爷此话当真?”陈河山眼睛一亮。
他不信,三十来万人马,守在城里,还击退不了北梁二十万大军。
“绝无虚言!”
“好。”
陈河山不再犹豫,再度高举兵符。
“所有人听令,随我上墙,御敌!”
“是!”
他那边的人马,倒是马上应承。
而萧万平的人,得到他的同意后,也做了样子,拱手领命。
双方人马,都来到东城下。
萧万平指着城墙上:“陈将军,人马都由你指挥,请吧。”
既然要指挥战斗,那就必须上城墙,视察敌情。
和徐必山,萧万平一样。
“王爷,那你看好了。”
“拭目以待!”萧万平微微一笑。
陈河山带着所有将领,快步登上城墙。
而萧万平,走到角落,拍了拍地板上的灰尘,悠哉悠哉坐了下来。
“先生,老赵,来,坐,等着看戏。”
两人会心一笑,坐到萧万平身旁。
...
不到片刻,北梁大军再度兵临城下。
照样,刘苏正中,杨牧卿在左,常羿在右。
望着城墙上,黑压压一片守军。
杨牧卿忍不住出言问道:“常将军,百鬼山驻军已然到达,为何选在这时候攻城?”
常羿脑袋微仰,回了一句:“本将军听说,逍遥侯已经封王,且景帝夺了他的兵权,要让陈河山统领大军。”
“这又如何?”刘苏继续问道。
“这萧万平何许人也,他怎会甘心将兵权拱手相让,此时,他们必然在窝里斗,不趁此机会攻城,更待何时?”
听到这话,杨牧卿有些讶异。
他朗声大笑:“没想到常将军竟然也有这等心思,佩服,佩服!”
常羿是管不到刘苏兵马的。
之所以刘苏带着人跟来,还是征得了杨牧卿的意见。
当然,杨牧卿早就看穿了这点,这才同意刘苏一起出兵。
刘苏看向杨牧卿:“军师,你让本殿下跟着出兵,说说你的理由。”
“是!”
杨牧卿恭敬颔首,随后道:“除了常将军所说理由之外,卑职还觉得,徐必山,很有可能已经死了。”
“嗯?不是伤重吗?怎么就死了?”常羿有些讶异。
“常将军试想,上一次在城墙上的,是谁?”
“萧万平啊!”
“然也,上次徐必山不出现,可以解释为受伤,但这次百鬼山驻军到来,他们竟然命令陈河山为帅,这说明什么?”
刘苏和常羿对视一眼,恍然大悟。
“说明徐必山已经死了,为了稳住军心,秘不发丧!”
“殿下所言甚是!”杨牧卿微微一笑:“所以此行,看情况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