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五天的赵柏成功的被迫再次成为新郎。
老太太在这件事上异常迅速。
丞相大人成亲,哪怕是不大办,上门贺喜的人几乎要踏破门槛。
宋知婉来的不早不晚,新娘子还没有迎回来。
提早来的客人三三两两的坐一块闲聊。
整个丞相府的丫鬟奴仆忙的都快飞起来了。
宋知婉来了后,崔嬷嬷按照老夫人的交代,特地把她安排在年轻夫人那一桌。
此时的桌上坐着好几个年轻夫人,她们一个个打扮的光鲜亮丽,喝着茶聊着些琐事。
宋知婉坐下的一瞬,其他人瞬间安静下来,刚才轻松愉快的气氛瞬间凝固。
一桌子女人明目张胆的打量宋知婉,神色各异。
宋知婉淡定的坐着,压根不在意,这些女人说起来也都是熟人,以前还未出嫁时京城能在各种宴会碰到。
宋知婉向来嘴不饶人,跟这些装模作样,一句话能拐80个弯儿的千金小姐们向来玩不到一块。
这些千金小姐们同样不喜欢宋之婉,他们觉得宋知婉太过离经叛道,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偏偏她们面皮薄,嘴皮子也不行,根本就说不过厚脸皮的宋知婉,因此,每每聚在一起,那都是不欢而散,各玩各的。
被闺秀们孤立的宋知婉并不在意,自己也玩的开心。
后来大家各自嫁人,日子过的各有各的难处,哪怕在外面尽量体面,可不少笑话依旧层出不穷的在各府传出。
相比起来,宋知婉的日子也算是最好过的,虽然有个难缠的婆婆,可男人争气,还没有花心思,后面干干净净的,没那么多糟心事儿。
这些以前笑话宋知婉选了个破落户的姑娘,在看到宋知婉的日子越来越好后一个个的不知道多羡慕。
现在,她却跟赵柏这样的好男人和离,在她们看来就是作死。
此次赵柏这么迅速的成亲,一来是他身份地位在那儿,哪怕低调,很多人也都是上赶着巴结。
二来,更多的人是来看宋知婉笑话的,他们只是听说赵老夫人请了宋知婉。
觉得按照宋知婉的脾气估计不会来,抱着看好戏的心态来看看,没想到宋知婉还真来了。
坐在宋知婉斜对面一个穿着胭脂红织金马面裙,梳着云鬓,黑亮的发间带着金丝八宝攒珠钗,耳朵带着金环红宝石耳垂,脸蛋圆润,妆容精致的女人指尖缠着丝帕轻掩唇角,那双三角眼里闪着八卦与看好戏的戏谑,
微粗的嗓音特意压低,依旧有些难听的尖锐,“呀,这不是丞相夫人嘛,”
“来吃自己夫君的喜宴,能咽的下去。”
“哎呦,瞧我这记性,哪里还是丞相夫人,人家丞相大人今日娶夫人呢。”
“宋小姐,对不住啊,我呀,自从生了我家远哥儿后记性不太好,大夫也说是产后的正常情况。”
“你没生过孩子,想来也是不知道这回事。”
女人一开口,其他人眼神直直的看着宋知婉,她们知道宋知晚的脾气,肯定会还嘴。
宋知婉轻飘飘的瞧了女人一眼,这是忠义柏王家的嫡次女王凌华,嫁给了怀远侯嫡次子顾裴之。
她以前就喜欢跟自己攀比,在自己嫁给赵柏后迅速嫁给入侯府,因为是高嫁,每次碰到都会得意炫耀,后来赵柏的官位越来越时高,她的男人还是个领着闲职混日子的公子哥,她心里开始不平衡,经常跟男人吵架,让他上进一点。
她的男人是嫡次子,上有稳重兄长,以后接手家族,更有严父,以及宠他的母亲。
他自己本身也不是什么浪荡子,就是资质平平,家中对他也并没有寄予多大的厚望。
只要一辈子别干出什么违逆祖宗的事,一生基本顺遂,根本不需要努力。
偏偏娶的媳妇好强,什么事情都要争,两天意见不合经常吵,闹的怀远侯府鸡飞狗跳,整个京城几乎没有谁不知道他家的事。
王凌华前几个月刚生下长子,自觉有了儿子傍身,作的更厉害。
想到这,宋知婉粉唇亲启,天生娇软的嗓音带着几分清冷与漫不经心,
“我是没生过,不过,看出来了。”
“你生产影响的岂止是你自己的脑子,连你男人都让你给生跑了。”
王凌华脸色难看。
宋知婉一句话挖到了她的老底子。
自从生产过后,自家男人就再也没有进过自己的屋子,每次都是留宿在那几个贱人房里。
有时候催得紧了,宁愿在书房凑合,也不愿意回来。
现在被宋知我给扒拉开,她只觉脸上火烧火燎洗,以前她专门找婆婆诉苦,奈何婆婆不管,她只能把苦往肚子里咽,并安慰自己已经有了儿子。
其他人顾及她的脸面,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揭短。
现在被宋知婉给扒拉开,她只觉脸上火烧火燎,死死咬着红虫呼哧呼哧的喘气,老半天她才咬牙切齿道,宋知婉,你果然还是这么讨厌,活该被男人抛弃。”
“我要是你,早就羞得剪了头发去做姑子了,哪里还有这个脸过来看前夫娶新人。”
“也就是你这种没脸没皮的人才会这么若无其事。”
宋知婉这次连眼皮都没有抬的淡淡道,“你现在守活寡的样子跟我也差不了多少,与其在这笑话,我还不如回去多想想怎么跟男人过好日子。”
“要是再这么作死的折腾下去,你觉得,你能好到哪去。”
“也就是顾裴之脾气好,但凡换个男人,就你这折腾法儿,早就上手了。”
王凌华被说的面红耳赤,宋知婉说的都是事实,她自己心里也清楚,因此,看向宋知婉的眼神更加厌恶 。
她旁边的夫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安抚她,眼神不赞同的看着宋知婉,一副自以为公正说教的嘴脸,“宋小姐,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顾夫人不过是跟你玩笑几句,本就无伤大雅,你若不爱听不听便是,左右也是玩笑话,可你这公然抖露别人家事,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王凌华帕子压着眼角,一副伤心的模样。
宋知婉眼神微冷,“侍郎夫人好公正,她说我时叫玩笑话,我说她时叫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