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青荷如今发着高烧,哪里能敌得过两个老婆子的力气。
因为老太太亲自下令,两个婆子丝毫不留情面,扯的田青荷生疼。
田青荷白着脸想解释,可看着老太太那阴沉的脸色,张了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老太太对宋知晚有多厌恶,这些日子从她的只言片语中就能感受出来。
任何一件小事都能引得她念叨咒骂一通宋知婉。
眼看着田青荷被拖走,小莲急的跪在地上,“老夫人开恩,我家夫人受了惊吓,现在正起了高热,要是不及时请大夫,身子熬不住啊。”
“求老夫人开开恩,让我家夫人先开大夫吧。”
一直默默当背景版的赵思云此时也小心翼翼的开口,“母亲,嫂子她的颜色确实很不好,要不还是请大夫来看看吧,万一要是真的有个什么好歹,对咱们的家的名声也不好不是。”
老太太烦躁的捏了把眉心,摆摆手,“罢了,老生也是心软,给她请个大夫,熬了药送去,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该得的罚不能免。”
赵思云给小莲使了个眼色。
小莲赶紧跑去请大夫。
赵思云小心翼翼的捏着老太太的肩膀,“母亲,宋知婉这次也算是栽了。”
老太太心情颇好的冷笑,“也是那小贱人的报应,这些年霸占着你兄长不放,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出手收拾她了,现在好了,这报应来的可真好。”
赵思云干笑,“不知道她能不能救回来。”
“呵,你在这操那心做什么,回来又能如何?被那匪徒占了身子的女人回来也是个烂货,说不定啊早就没了。”
“这种脏污东西回来还做什么,丢人现眼而已。”
赵思云垂眸,“母亲先歇着,女儿回房了。”
赵思云嬷嬷离开,老太太眯着眼睛叹了口气,“这孩子就是心软,一点都不像老身。”
赵思云径直去了祠堂,田青荷晕晕乎乎的跪在坚硬的地面,脸烧的通红。
察觉到有人,她迷糊的转过头,见是赵思云,还有些怔愣,“思云。”
赵思云无奈道,“嫂子,以后你还是别在母亲面前提起她了。”
田青荷点头,“多谢提醒。”
“我能问一下,你们为什么不待见宋姐姐吗?”
赵思云看着上面摆着几个零星的牌位,点了香插好才自嘲般道,“大概是贪心不足吧,不过,不重要了。”
“以后嫂子你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不是吗?”
田青荷没再说话,这时小莲跑进来让田青荷出去看大夫,这里是祠堂,大夫不能进来。
看过大夫,只是受了惊吓才会如此,并没有什么大碍,只要喝两副药好好休息就行。
大夫走后,小莲去熬药。
赵思云淡淡道,“嫂子,做人别太实诚,我先回了。”
田青荷此时脑子迷糊,根本就想不了太多东西。
目光呆滞的看着牌位,她极为真诚的磕了几个头,心里默默的祈求着这些列祖列宗能够保佑保佑宋知婉她们。能够平平安安的回来。
此时的万国寺极为热闹。
谢君安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寺庙之后就带着人进了山林,
随后宋居安带着人赶到,二话不说也进去了。
由于天色已经暗下了,深山里不时传出几声狼嚎以及其他野兽的吼声。
没有一个人退缩。
宋居安进去没多久,赵柏带着两千精兵也来了。
同时来的还有那四个被绑夫人的夫君。
分别是从五品兵部郎中刘海生,正四品吏部侍郎马有为,从三品国子祭酒梁明,以及一个商人王万喜。
听闻夫人出事,一个个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尤其是刘海生,他与妻子成亲十余载,夫妻感情极好,这些年妻子一直怀不上,夫妻俩想了很多法子,汤药也不知道吃了多少,好不容易怀上了,已经过了4个月,胎像也稳了,他的妻子想着来万国寺还愿,恰恰今日他当值走不开,谁知道居然出了这样的事。
其他几个人脸色难看,心思复杂。
赵柏第一时间进宫跟陛下请旨,调来精兵。
心急如焚的他一起进了密林去寻。
他不敢让自己停下来,只要一停下来就会忍不住的胡思乱想。
他不敢想象宋知婉现在在遭遇着什么样的境地。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只要她活着就好,只要她活着,哪怕自己折寿10二十年也可以。。
他默默的向老天祈求着举着火把崩溃的嘶喊着宋知婉的名字。
密林越往深处越人迹罕至,地形复杂,到处都是枯枝败叶,地上腐烂的枯叶。更是一脚踩下去都能没到膝盖处处。
此时深更半夜,更加难走,时不时有人踩空。
几千人的搜寻彻底打破了山林里的平静。
不少动物看到冲天的火光之后惊慌的四处逃窜。
谢君安走的最远,他举着火把脸色难看的照着痕迹搜寻。
岂料那些匪徒过于精明,在山中留下不少痕迹,四面八方都有可能是他们的去处。
在连续走错四五回方向后,谢君安再也不复平日里的冷静,红着眼睛站在原地大口的喘气。
就在这时,头顶突然掉下几团东西,他察觉不对,赶紧躲避,却依旧没有避免。
那不知名的东西掉在地上的同时,也有一个掉在了身上。
在火光的照应下他看清是几条青花蛇,这种蛇只生活在深山,剧毒,只要被咬上一口,连救的必要都没有了,几个呼吸机就能直接装棺。
蛇掉在地上之后呲溜一下钻进草丛,不见影在,掉在身上的小蛇只有手指粗,筷子长。
突然掉到人身上,显然是受了极大的惊吓,小绿豆一般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谢军安,不知道是不是惊吓过度,居然连跑都不会了。
谢君安一把捏住它的七寸,面无表情的解下腰间的一个水葫芦,倒了里面的水,把蛇放进去。
对于这种连牙都没有长出来的小蛇,谢君安丝毫不惧。
他带来的下属抹着额头上的汗水气喘吁吁道,“大人,还找吗?”
“这深更半夜的,那帮龟孙子指不定躲哪儿了。”
“咱们这么找跟大海捞针有啥区别。”
谢君安看着幽深的森林语气冰冷又决然,“找,掘地三尺也要把人平平安安的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