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溃的哭喊过后,张氏蹲在地上捂着脸,眼泪像是决堤的洪水一般源源不断地流淌而出,哭声更是凄惨无比,让人听了不禁心生怜悯之情。
然而,一旁的老头却是阴沉着脸,对于闺女如此不成体统的样子感到十分厌烦。
他暗自想到:自己作为父亲,不过是向她要点银钱罢了,可她却摆出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以后又怎么能够依靠得了呢?
果然,老祖宗留下来的话到什么时候都不会错,闺女始终是外人,只有儿子才真正靠得住啊!
这般想着,他眼中的厌烦情绪愈发浓烈起来,忍不住开口呵斥道:“行了,别哭了!整日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我看你就是见不得你兄长好。”
“你明明知晓你兄长在牢里受苦受难,却还在此处痛哭流涕,难道你真的巴不得他出点什么事吗?”
“此事已定,你赶紧去收拾收拾,将所有的东西都整理出来。我们也好多些门路去走动关系,若是再拖延下去,等判决书下来一切就都晚了!”
张氏猛的抬起头,满脸都是眼泪和鼻涕,她鼓起勇气直视着这位平日里不苟言笑、十分严肃的父亲,嗓音低沉且颤抖地说道:
“没有这些银钱,我以后可怎么活啊!这些东西已经是我仅存的最后一点财产了,如果连它们都失去了,那我未来的日子该如何继续下去呢?”
老太太痛心疾首地说:
“孩子啊,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你应该清楚,你的兄长才是咱们张家的顶梁柱啊!倘若他有个三长两短,咱们张家就真的没希望了。”
张氏反驳道:“这些年来,我给家里带来了多少东西,你们心里难道没数吗?你们别想再从我这里夺走任何东西!”
老太太继续劝说道:
“你这傻孩子,你要知道,这些东西本来就是我们当年亲自为你准备的嫁妆。现在只不过是让你暂时拿出来应急而已,等度过这个难关,等你兄长平安归来,到时候我们自然会归还给你。”
“你又何必如此小气吝啬,为了这点钱财而不顾及你兄长的性命安危呢?”“你难道真要一家子寒了心,以后都不管你吗?”
“就在刚刚不久之前啊!宋家那位高贵的大小姐可都说了,你可是陆陆续续得到了整整十几万两银子呀!这么庞大数量的银子,哪怕你每天大鱼大肉、山珍海味,一辈子也是花不完的呀!”
“你为何不干脆拿出其中的一半来救一下你那可怜兮兮的兄长呢?到那时,全家人都会将你视为老祖宗一样供奉起来的!”
“而且,就在前两日的时候,我们还特意亲自跑过去探望过你的兄长。”
“他现在已经认识到自己所犯下的错误啦!等他日后从牢里出来之后,一定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并认真仔细地打理家中的财产事务。”
“只要你的兄长变得懂事明事理了,那么咱们这个家的生活肯定会慢慢好起来的哟!你完全可以安安心心地待在家里做你的姑奶奶,一家人开开心心、和和睦睦的,这样的日子难道不好吗?你又何必非要在这里倔强着呢?”
“哎呀!我的傻孩子啊!你简直就是白白浪费了这么多年的时光岁月,你怎么就如此愚笨,始终弄不明白家庭美满幸福才是真正美好的道理呢?”
“你如果只是自顾自地过得好,那永远都是孤独寂寞。”
“如今你已经和离了,按照宋佳的样子,你真以为你的那一双儿女以后会管你,到时候你还不是得靠着你那些侄子,你现在对他们好,他们肯定记着,以后等你老了给你养老。”
老太太苦口婆心的劝着。
边边角角的敲打着。
她很清楚自家闺女不是什么心硬的人,甚至耳根子很软很听话,只要给她分析清楚厉害,肯定会心软。
张氏怔怔地望着母亲那副苦口婆心的模样,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充满讽刺意味的苦笑。
“我还能寄希望于未来吗?过去我给予的难道还少吗?你们有谁真正记得我的好呢?”
这番尖锐犀利的言辞犹如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打在老两口的脸上。
曾经,他们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女儿所给予的一切,从未设身处地去体谅她的艰辛与不易。一直认为宋家财大气粗、实力雄厚,即使只是从指头缝里稍稍漏出一些财富,也足以让他们一家人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
然而,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们措手不及。
不仅多年来偷偷依赖女儿接济积攒下来的丰厚家财化为乌有,就连自己的儿子也被前女婿送入了监牢之中。
他们心急如焚,却又束手无策,只能像热锅上的蚂蚁般焦急不安。
原本乖巧顺从的女儿在和离后变得不再听从他们的摆布。
明明手握巨额财物,却舍不得拿出一星半点来帮助家人度过难关,这着实令他们怒火中烧,心中的愤懑之情愈发旺盛。
老头气的瞪着张氏,一巴掌甩了过去,这一巴掌他用了十足的力,只听啪一声,张氏的脸被打的偏了过去。
与此同时,因为气的太狠,他抓着发疼的胸口直直的栽倒在地。
只听咚一声,肉体与坚硬的地板接触的声音,让人光听着都疼。
这大冬天的,不知道是不是地面太硬,还是没摔对,很快脑袋底下聚起一大滩血
老太太吓得脸色大变,赶紧跪在地上看老头的情况。
挨了一巴掌的张氏还来不及伤心见父亲摔倒在地。
并哆嗦着身子脸色刷白,她赶紧让人去请大夫。
抱着老头哭的老太太依旧没有忘了此次来的目的,她仇恨的看张氏,你还不快把东西拿出来,难道真要气死我们你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