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的只有这些,其他具体的情况就不是很了解了。”
听完宋知婉的话之后,田青荷的心情变得异常沉重起来,这些信息对她来说已经足够多了。
仅仅只是听到这些,她就敢百分之百地确定,以自家那个心高气傲的小姑子的眼光和性格,绝对是看不上对方的,不仅看不上,而且还会非常的嫌弃。
正如同宋知婉所说的那样,如果真的嫁到这样的人家里面去,那么未来的生活基本上可以说是一眼就能看到头了,一辈子恐怕也就只能这样平平淡淡地过下去。
甚至就连以后生下来的孩子,说不定也会跟着有样学样,完全依靠着家族的势力来过日子。
宋知婉感到十分好奇,于是开口询问道:“这门亲事到底是谁牵的线呢?”
田青荷先是摇了摇头,随后又点了点头,回答道:“婆母本来就有意思要给思云说一门亲事,而且有意跟丞相府攀亲的人也有很多。”
母亲经过精心挑选后,最终觉得承恩伯家的嫡次子这个人相当踏实可靠。
并且说了,女子一生相夫教子,所求的无非就是踏实安稳地生活罢了。
宋知婉叹了口气,说道:
“好吧,那我跟你直说吧,梁庆年实际上并不算差,只是与其他风度翩翩、英俊潇洒的公子哥们相较而言,他的身材略显魁梧壮实一些,而且话语也相对较少......大概就是如此这般吧。”
田青荷听闻此言,不禁陷入沉思......
此时此刻,她已经能够大致想象出所谓“厚实”究竟是怎样一番模样了。
毕竟当下社会风气下,男子们普遍十分注重自身外在形象。
哪怕家境优渥,也绝不会放纵自己胡吃海喝以致体型走样。
人们所崇尚和追求的,乃是健康强壮且充满力量感的体魄,绝非单纯意义上的肥胖臃肿。
即便是文质彬彬的书生,看上去也绝不会给人一种体弱多病之感,而是各具特色、别有风采。
然而,老太太的眼光实在有些独特,千挑万选之下,竟然选出这么一位姑爷来。
平心而论,以赵家目前的家世背景,毫不夸张地讲,赵思云完全有资格匹配京城内任意一位尚未婚配的男子。
宋知婉一眼就看穿了田青荷内心的纠结和左右为难,她语气淡漠地说道:
“这件事既然是老太太亲自拍板决定的,恐怕很难再有改变的余地了。毕竟,能够说服她的人,大都已经入土为安了,即便是赵大人出马,也未必能有把握劝得动她。”
田青荷深知宋知婉所言非虚,心中充满了无奈与苦涩。
宋知婉却接着说道:“不过,赵大人倒是可以尝试一下。哪怕最后吵起来,那也是他们母子之间的事情罢了。”
话到这她也没有再多言,说这些其实已经有些多管闲事了。
“等你回去之后,可以转达我的意思,如果婚期确定了,我会送上一份丰厚的添妆礼给她。”
田青荷心不在焉地点点头,随后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田青荷便先行告辞离去。
宋知婉走出茶楼准备回家,才走了没几步路,突然一个头发散乱的女人如疾风般朝她冲了过来。
当女人距离宋知婉还有三四步的时候,一直紧跟其后的萧莫迅速出手,将其拦住。
一旁的琥珀则紧紧护卫着宋知婉,皱起眉头,厉声道:“你这个疯婆子想干什么?”
女人穿着一身干净的灰色细棉布棉衣,身体壮实,脸色圆润,但从外表看起来也是殷实人家,不像无故发疯之人。
而她现在好像过于着急,就连脚上的鞋子都丢了一只。
面对琥珀的询问。
女人的神情瞬间崩溃,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在地上。
她满脸泪痕,声音哽咽得几乎无法听清:“这位小姐,请您告诉我,您把我家小豆子藏到哪里去了?求求您了!求求您把孩子还给我吧!我求求您了……”
女人一边哭着,一边拼命地叩头,额头撞击地面发出砰砰砰的响声,每一下都让人心惊胆战。
不一会儿,她的额头已经变得青紫,甚至开始渗出丝丝鲜血,但她似乎完全感受不到疼痛,仍然不停地磕着头。
宋知婉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她从未见过这个女人,更不知道所谓的“小豆子”是谁。
一旁的琥珀见状,连忙大声道:“你这人怎么胡言乱语!孩子丢了,你应该去找啊,找我们家小姐有什么用?我们根本就没有见过你家孩子!”
然而,女人对琥珀的话充耳不闻,只是继续胡乱地磕着头,仿佛这样就能让宋知婉交出她的孩子。
从女人如此过激的反应来看,可以想象她内心的焦急程度。
宋知婉皱起眉头,向前走了两步,试图让女人冷静下来:“先别急,你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家的孩子是在哪里丢的?”
可是,女人此刻仿佛已经完全丧失了语言表达能力一般,她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却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只有泪水如决堤的洪流一样源源不断地从她眼眶中奔涌而出。
那种充满绝望与无助的神情,让任何看到的人都会情不自禁地心生怜悯之情。
站在女人身旁的一名中年妇人手中提着一只半新不旧的篮子,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
当她看到女人无法说话时,急忙说道:“我刚才可是亲眼所见啊!你这么个大人,穿着如此体面,居然骗小豆子把他的糖葫芦吃了。”
“当时我只是卖了几个鸡蛋而已,然后一抬头,就在那么一眨眼的瞬间,孩子就不见了踪影。如果不是你把他藏起来,还能有谁呢?”
宋知婉微微一愣,问道:“那孩子丢了?”
“报官了吗?”
“当然报官了!”
提着篮子的女人焦急地回答道,
“孩子他爹已经去官府报案了,但是那些官老爷们只是让我们等待,这孩子丢了,谁能等得起啊!”
“不是自己家的孩子,谁会真正着急呢!”她的语气中充满了焦虑和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