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青荷笑的更加温婉,“姑娘喜欢就好。”
宋知婉看着田青荷那健硕的身板,终究是开口道,“我觉得你现在没必要大补,要是再这样下去,怕是……”
“怕什么,又不是吃不起,我嫂子好不容易才怀孕,当然得好好养着。”
“之前嫂子就是太瘦了,现在看着多好。”
赵思云挑过话头,义正言辞。
田青荷自然知道宋知婉话里的意思,也知道宋知晚的好意。
只是自从有了身子之后,她的胃口出奇的好。
她也想着克制,只是根本控制不住。
每当夜深人静时,肚子里抓心挠肺的饿。
让她根本就无法安心入睡,哪怕是深更半夜,也要起来吃两碟子点心,才能把那股子饿压下去。
大夫也看过了,换着看了好几个,都说没问题。
她也就这么凑合着。
可最近身体越来越沉重,走几步路都喘不上气来。
肚子上的肥肉都开始一圈一圈的,层层叠叠,已经完全变了形。
她有些担心,这样下去会不会影响孩子的健康。
现在宋知婉好言相劝,她除了点头之外,那些苦楚根本没办法说。
赵思云撇嘴,到底也没再说什么。
两人坐了一会就告辞。
毕竟田青荷现在身子重,稍微动动就累得很,所以她们也没有久坐,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
要知道,赵老太太为了抱到大孙子,甚至都开始帮着田青荷管事,就是为了让她好好休息。
如果她真的因为这件小事累到了,不用怀疑,赵老太太都能跑过来兴师问罪。
两人走了之后,沐竹安拉着宋知婉的手,轻声说道:“婉婉,我觉得赵夫人不太对劲。”
宋知婉垂眸,思索片刻后回答道:“应该是老太太折腾的补药吧。”
说到这,她又摇摇头,无奈地说:“终归是旁人的家事,咱们多言不合适。”
田青荷离开宋府后本来打算直接回府,但经过一番思考和挣扎,她还是决定再去一趟医馆。
这次她找了一个比较小的医馆,里面只有一个坐诊大夫。
大夫看起来还算年轻,说话时温声细语,十分有耐心,仔细地向每一位病人家属交代着注意事项。
哪怕那些看起来穿着破烂,面容凄苦的家属会颠三倒四的问着一些已经重复了多次的话。
他依旧耐心的一一回答,眼里没有丝毫的不耐烦
很快就轮到田青荷了,大夫快速地扫了一眼田青荷的肚子,然后微笑着示意她坐下。
田青荷有些紧张的坐在凳子上,把手放在脉枕上,屏住呼吸,等着大夫把脉。
一旁的赵思颖却是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这间小小的医馆。
她觉得这医馆太小,太简陋了,这大夫的技术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
按照她们现在的身份,根本就没有必要到这种小医馆了。
只是田青荷终究是嫂子,身为小姑子,她也不好多言。
按照母亲对着孩子的重视,她回去后还要跟母亲细说今天的事。
大夫非常贴心的给田青荷的手腕放了帕子才开始把脉。
只是,手指搭上脉搏的那一刻,他脸上温和的笑收了起来,眼神逐渐变的严肃。
田青荷见此更加紧张。
“大夫……”她小声开口,声音带着些许颤抖。
大夫抬起另一只手,示意她不要说话。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田青荷的心跳越来越快,她感觉自己的手心都出了一层薄汗。
终于,大夫松开了手,他的眉头紧紧皱起,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
“大夫?我嫂子怎么样了?”赵思颖忍不住问道。
大夫沉默片刻,缓缓说道:“夫人已经有了月余身孕,但脉象有些奇怪。”
田青荷和赵思云对视一眼,眼中均闪过一丝惊讶。
“怎么会奇怪呢?是不是孩子有什么问题?”
田青荷着急地问道。
大夫摇摇头,安慰道:“夫人莫急,目前还不能确定,我需要再仔细看一番。”
“请夫人伸出另一只手。”
田青荷忐忑不安的把另一只手放在脉枕上。
大夫起身从药柜里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褐色的药丸。
“夫人,请将这个含在舌下。”大夫药丸递给田青荷。
田青荷依言照做,将药丸放入口中。
大夫已经再次为她把脉。
这次,他的脸色变得十分凝重。
“夫人,你的脉象确实很奇特。”大夫沉声道。
“啊?那是什么意思?”
田青荷和赵思云同时问道。
大夫犹豫了一下,温声询问:“不知夫人这些日子可有什么不适?”
田青荷轻轻摇了摇头,语气轻柔道:“并无不适之处。”
一旁的赵思云却抢先回答说:“我大嫂吃得好睡得香,为了这个孩子,母亲还特意花费大量钱财寻找各种补药呢!”
接着,赵思云又补充道:“嫂子每天都按时服用这些补药,一点都没有出现过害喜的症状,而且身体也变得越来越强壮了。”
听到这里,大夫的眉头微微皱起,疑惑地问道:“不知夫人所服之药究竟是什么样的补药,竟然有如此神奇的功效,在下实在是孤陋寡闻啊!”
赵思云听后,得意洋洋地抬起下巴,微笑着说:“那是自然,这世间藏龙卧虎,高手如云。我母亲也是四处打听,费了好大功夫才得到这样一个好方子。”
然而,此刻田青荷心中却感到十分沉重,她并非像赵思云那样乐观。
作为一个母亲,她考虑得更为周全和深远。
之前,老太太请的大夫都说孩子一切正常,没有任何问题,田青荷才放心下来。
但是这次,她亲自找的大夫却给出了不同的诊断结果。
尽管大夫没有明确地说出什么,但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孩子的状况并不乐观。
田青荷强忍着心中的不安,嘴唇微微颤抖着问道:“大夫,请告诉我实情。”
赵思云皱起眉头,不以为然地说道:
“大嫂,能有什么事情?我觉得他根本没看出什么端倪,故意说得严重些,就是想让我们多买些药罢了。这种骗钱的把戏我见得多了,他不过是看我们两个女人好欺负,想趁机敲竹杠而已。”
田青荷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镇定,然后看着赵思云说道:“思云,你先出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