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茶时发生的这个小插曲被谢家其他旁支看在了眼里,这些人都是心思细腻之人,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们也知道了沐竹安并不是个软绵绵的性子,心里重新定位了沐竹安。
不过,这件事情并没有传出去,也没有人敢传出去。
因为谢家一早就规定,凡是家丑外扬者,一律逐出谢家。
因此并没有人敢在外面说闲话,就算是再好事的也不敢,他们丝毫不怀疑谢家当家人的办事能力。
毕竟,谢家可是有不少人因为犯了家规被赶出家族,其中不乏一些地位不低的人。所以,对于这条家规,谢家人都不敢轻易挑战。
为了一点小小的口舌之欲,让一家子被逐出家门,这种事情他们是不会干的。
要是真的干了,估计会被家人大义灭亲,到时候倒霉的还是他自个儿。
接下来的两天,谢家异常和谐,张氏也没在挑事儿。
只是她依旧不死心,想要要回管家权,明里暗里的提了好几次,但都没用。
找了谢君安,谢君安只跟她说这件事情容后再议,这明显敷衍的话,她也听不下去。
又去找了老爷子,但谢太傅却对此事一概不理会。
谢君安成亲之后,他便彻底放手。
不仅如此,还正式任命谢君安为下一任的家主,直接跳过了谢云澈这个倒霉儿子。
对于这样的结果,谢云澈并没有什么不满,他甚至没有一丝在意。
他每天都忙于处理自己的事务,自从受到牵连跟随张氏一同前往家庙后,家中留下了一大批无人照料的美人儿。
这些美人们由于失去了谢云澈的宠爱和呵护,心中充满了怨气。
最近这段时间里,谢云澈一直致力于平复她们内心的怨气,并尽量安慰好每一个人。
在谢太傅放权之后,他决定向皇帝请辞,并背着老妻的画像踏上了云游之路。
原来,在年轻的时候,谢太傅曾经承诺过妻子:“等我们将来有空闲时,我要带你去游览天下美景。”
现在,他已经年迈,这辈子该做的、不该做的事情,他都已经完成了。
然而,唯一让他感到愧疚的就是他的妻子。
因此,现在也是他履行当初诺言的时候了。
太傅走后,张氏又去找谢云澈。
此时的谢云澈正在美人窝里打洞,根本没心情管她的脸色。
晴天白日,听到屋子里那荒唐声,张氏脸色难看,让小厮把门撞开。
看着屋子里十几个穿着肚兜光着屁股蒙着眼睛互相抓闹嬉笑的女人,以及那躺在女人大腿上喝酒的男人,她的火气更甚。
“那双凌厉的眸子微眯,来人,把这些狐媚子全都装了麻袋送出京城卖了。”
“要是有那不听话的,就地挖坑埋了。”
话音未落,十几个女人哭天抢地的跪了一地,磕头磕得砰砰作响。
她们很清楚,夫人处置她们,老爷不会管,大不了没了之后再进一批美人,可她们的命说没就没了。
夫人为了脸面,甚至连京城都不愿意卖,如果出了京城,谁知道会把她们卖到什么地方,她们连想都不敢想。
一屋子的女人哭的梨花带雨,她们顾不得光着身子的羞涩,更顾不得门口有数位小厮直勾勾的盯着她们的身体。
此时此刻只想让夫人饶了她们。
谢云澈慵懒地斜倚着身子,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
他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这个气得满脸通红、胸口剧烈起伏的夫人。
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她如此失态的模样了。
记忆中的夫人总是端着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架子,与自己交谈时眼中流露出的鄙夷和不屑,虽然被她尽力掩饰,但还是清晰可辨。
如今仅仅因为这么一点芝麻大的事情就变得如此气急败坏,这让谢云澈不禁感叹:果然是年纪越大,越是沉不住气啊!
当谢云澈的目光落在张氏身上时,他脸上的笑容越发肆意起来,仿佛在欣赏一场滑稽的闹剧。
而张氏则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谢云澈,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她咬着牙关,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怒火,试图保持冷静,但颤抖的声音还是暴露了她的情绪。
就在这时,那些哭泣的女人发出的尖锐嗓音传入了夫人的耳中,令她感到更加烦躁。
她皱起眉头,厌恶地瞪了她们一眼,然后怒声说道:“把她们拖出去!”她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让人无法抗拒。
听到这句话,那些女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泪水更是如决堤般涌出。
她们惊恐地望着夫人,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但张氏并没有因此心软,反而继续冷冷地说:“如果你们再敢哭出一声,就给我灌下哑药!”
张氏的话犹如一道惊雷,在众人间炸响。
所有的女人都吓得捂住嘴巴,拼命忍住哭泣,生怕真的被灌下哑药。
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紧张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
谢云澈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那些小厮们这才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然后粗鲁地将那些女人全都拖拽了出去。
他们似乎根本不考虑这些女人的感受和尊严,动作迅速而熟练地卸掉了她们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并将其放入一个特制的盒子中。
接着,他们毫不犹豫地拿出大麻袋,直接套在女人们的头上,用绳子紧紧绑住,彻底断绝了她们想要逃跑的念头。
没过多久,一辆车就被装满了,这些女人们被叠得高高的,塞得满满当当的,甚至连一点缝隙都没有留下。
随后,车子从后门悄悄地驶出,消失在了巷子口。
此时,整个屋子和院子都变得异常安静,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梦境。
夫妻俩静静地彼此对视着,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整个空间弥漫着一种诡异的寂静氛围。
随意的靠在床上的谢云澈根本就受不了这种气氛,他率先开口,语气冷淡,“夫人,有事?”
张氏下巴微扬,凌厉的眼神带着些许倨傲,“爷现在当真准备什么都不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