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最快的速度回了家,一身素衣的长公主早已等候在膳厅。
看着许久不见的儿子,她的脸上泛起一丝柔和的笑:“一路奔波,累了吧?”
“歇歇,用膳吧。”
萧长风知道母亲的规矩,饭桌上绝对不能闹腾。
快马加鞭回来,他确实又累又饿,索性坐下沉默的用饭。
母子俩吃饭,没有丝毫交流。
饭桌上全是萧长风喜欢吃的,可见长公主也是期待儿子的回来。
吃过饭。
两人安静的坐着。
谁也没准备先开口的打算。
性子相似的母子凑一块,没了萧将军那个万金油,谁也不好使。
下人们一个个低着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整个场面一度陷入了尴尬的境地,仿佛时间都凝固了一般。
“长风,这些日子,可还好。”
长公主突然开口说话。
萧长风淡淡道,“还好,母亲呢。”
长公主同样淡淡道,“老样子。”
母子俩这干吧得还不如陌生人的谈话让下人们心里叹息。
就没见过母子感情淡成这样的。
干坐了一会,还是萧长风先沉不住气,他现在心里都是宋知婉,根本没心思想其他。
“母亲,何事?”
长公主看着坐立难安的儿子,眼底划过一抹失落。
“京城的流言蜚语,你听到了吧!”
萧长风抿唇,想到进了京后听到的一耳朵闲话。
脸色难看道,“最近京城治安颇差,是时候整顿整顿了。”
“要不然,那些无知愚民怕是要到皇城门口嚼舌根了。”
“聚众妄言,三十板子,罚银二两,三月牢狱之灾,想必就能药到病除,治了他们嘴痒的毛病。”
长公主眼神平静地望过来,目光深邃而犀利,仿佛能够穿透人的灵魂。
“你可知,你从来都不是宋家中意的姑爷。”
她的声音淡淡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漠。
明明说出打击儿子的话,却像是没有那个自觉。
萧长风却是一脸淡然,他的语气同样冷淡:
“我知道啊,要不然,婉婉之前也不会另嫁他人。”
他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抹无奈和苦涩。
然而,下一刻,他的神情变得坚定起来,“不过,这已经是过去了,现在,她是我的。”
“以前或许我看起来并不靠谱,所以在走了弯路,以后不会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充满了自信和决心。
长公主看着萧长风,脸上露出一丝疑惑的神色:
“不过是一个没规矩的小丫头,真不知道你喜欢她什么。”
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单纯的好奇。。
“你是本宫的儿子,你怎么会,退而求其次。”
说这话时她的语气带了明显的不满。
长公主的表情有些复杂,她静静地注视着萧长风,儿子长这么大,她也没操心。
母子俩本来就不是很亲近,在闹腾这么久后,更是降到了冰点。
萧长风嘴角勾起弧度:“您就当是天定良缘,我只想要她,无关任何利益。”
听到这个回答,长公主默然。
萧长风随口道,:“母亲,婉婉的母亲,您了解吗?”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好奇和期待。
长公主沉默了片刻,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遥远的回忆。过了许久,她才缓缓开口:
“略知一二。”
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萧长风好奇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求知欲的光芒,宛如一个孩子般天真无邪。
他略带急切地问道:“能说说吗?”
长公主嘴角的那点笑意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严肃和冷漠。
那双平静的眸子此时布满寒霜,透露出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从她的表情可以看出,她并不想提及宋知婉的母亲,但又不得不面对现实。
然而,既然萧长风已经问起,她觉得没有必要再隐瞒下去。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情绪,缓缓说道:\"她叫盛揽月,二十多年前,她就凭空出现一样,突然出现在京城。\"
\"她长得非常漂亮,性格温和善良,乐于助人,同时还略通医术。\"
\"与京城的女子相比,她言行举止十分大胆,不拘小节,可以和任何人谈笑风生。\"
\"相比之下,她在生意方面展现出的天赋简直无人能及。\"
\"仅仅凭借一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小聪明,她迅速积累了一笔财富,并大胆的把钱全都投进去。\"
\"她似乎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材料,每天都忙碌于奔波之中,毫不顾忌地抛头露面,与众多男子称兄道弟。\"
“不过短短一年时间,她的小宅子已经变成了五进大宅子,而且还有许多好友前来借住;她都大方收留。”
“而她做出的那些新奇玩意儿更是让京城的深宅妇人趋之若鹜。”
“她的铺子更是如雨后春笋般遍布京城,每一家都日进斗金,生意兴隆得让人眼红。”
“这样的能力和成就自然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和羡慕。”
“暂且不提其他方面,单论她赚钱的本事,确实能让不少好男人为之倾心。”
“然而,她的孤女身份摆在那里,即便她再努力、再向上攀爬,在贵族眼中,也仅仅勉强够得上做妾室而已。”
说到这里,长公主眼中闪过一丝嘲讽之色。
接着,她继续说道:“可惜啊,这山鸡却生出了凤凰的心。”
“她不仅打走了前去探口风的媒婆,还放出狠话,宣称自己此生绝不做妾。她所赚的钱财,都是属于她自己的,任何人都休想觊觎半分。”
“长风,你说说看,像这样的女子,有哪家敢娶回去?”
长公主一语双关,似笑非笑地看着萧长风,仿佛在等他回答这个问题。
萧长风蹙眉,“我的岳母,真是女中豪杰。”
长公主嘴角微抽,差点破功。
她冷哼。
“一个没有身份,没有任何依仗的女人手里握了大笔钱财,那就跟小儿抱金砖,独自过闹市无甚区别。”
“她自己还不自知,觉得得了那黄白之物,就是高人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