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方过午,白龙庙左右的酒楼茶馆挤满了人,嘈杂的交谈声此起彼伏。小二们忙得脚不沾地,端着酒菜在人群中穿梭。那一张张桌子旁,有的是行商在此歇脚,眉飞色舞地谈论着生意经;有的是文人墨客,摇头晃脑地吟诗作对;还有的是江湖侠客,大口喝酒,高声谈论着江湖中的奇闻异事。
雷无桀一坐下就喝了口热茶,说道:“这一路可把我累坏了。”
忽见六个神态猥琐的黑衣汉子,大摇大摆地走进茶馆,目光四处扫视,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雷震天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低声道:“这几人看着来者不善,大家小心些。”
雷无桀继续喝着热茶,满不在乎地道:“怕什么,有我们在,量他们也翻不出什么花样。”
萧瑟微微眯眼:“先看看他们要做什么,莫要轻举妄动。”
雷无桀忍不住把店小二叫来,低声问道:“小二哥,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店小二压低声音道:“客官,小声些,那可是这一带出了名的恶霸,不好惹的。”
雷无桀道:“给我说说呗。”
店小二一一介绍道:“为首那个满脸横肉的叫胡大,边上那个瘦高个叫赵二,剩下那几个分别是孙三、李四、王五、陈六。他们平日里就仗着有几分武力,到处欺负百姓,强取豪夺,无恶不作。”
王五闻言喝道:“哪里来的黄毛丫头,敢在此口出狂言!”
司空千落娇喝一声,手中银月枪已是刺去,口中说道:“姑奶奶今天就要替天行道!”
王五横刀一挡,却被司空千落的枪劲震得后退几步,脸色大变道:“好厉害的丫头!”
胡大下令道:“一起上,别让这小妮子坏了咱们的事!”
司空千落又是一枪刺去,冷声道:“看你们能奈我何!”
胡大侧身闪躲,嘴里骂骂咧咧:“臭丫头,今天就让你知道爷爷的厉害!”
雷无桀手持杀怖剑,大喝一声:“烈火轰雷!”只见剑气如虹,瞬间向着那几个黑衣人席卷而去。
王五惊慌失措,试图挥刀抵挡,却被这强大的剑气震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口吐鲜血。
萧瑟无奈地摇了摇头,叹道:“这两个家伙,还是如此冲动。”
叶若依道:“不过他们也是正义之心使然,倒也不必过于苛责。”
坐在旁边的苏慕蓝把手一扬,一道寒光闪过,竟是一柄锋利的短刃直朝对面飞去。
胡大吓得脸色惨白,连忙就地一滚,才堪堪避开那致命的一击,嘴里不住地喊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司空千落哼道:“饶命?你们作恶多端的时候,可曾想过饶过别人!”
胡大浑身颤抖,磕头如捣蒜:“姑奶奶,我们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陈六接着说道:“是是是,我们一定改过自新,重新做人,求各位大侠高抬贵手。”
雷无桀骂道:“就凭你们这群败类也能改过?我看不给你们点教训,你们是不会长记性的!”
雷无桀骂道:“就凭你们这群败类也能改过?我看不给你们点教训,你们是不会长记性的!”
王五哭丧着脸说道:“大侠,我们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您给我们一个机会。”
萧瑟平静地道:“若真能改过,倒也不是不能饶过。但倘若再作恶,定不会有今日这般好运。”
胡大连连点头,赌咒发誓道:“我们若再作恶,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司空千落噗嗤一笑:“就凭你们这副德行,谅你们也不敢再有下次。”
胡大一脸谄媚:“多谢姑娘大人大量,我们一定洗心革面。”
雷无桀道:“滚吧!别让我再看到你们为非作歹!”
胡大如蒙大赦,赶忙带着众人连滚带爬地跑走了,边跑边喊:“多谢大侠,多谢大侠!”
司空千落抱腹大笑:“萧瑟,你看他们那狼狈样,真是可笑极了!”
萧瑟轻摇折扇:“莫要笑了,小心岔了气。”
司空千落撇撇嘴:“哼,本小姐高兴,你管得着吗?”
萧瑟无奈一笑:“好,好,我管不着,你继续。”
忽听得门外一个声音传来:“雷震天,还我师弟的命来!”
雷震天循声望去,原来是刘海生的师兄李东升。身后还有四人,分别手持长剑、大刀、双钩和长鞭,个个面露凶光,气势汹汹。
雷震天冷笑一声:“就凭你们几个,也敢来找我报仇?”
李东升怒目圆睁:“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一挥手,五人一同攻向雷震天。
雷震天眼中杀机更浓,长鞭方至,他侧身一闪,顺势探出右手,精准地抓住长鞭一端,猛地一拉,那使鞭之人便向前扑来。雷震天飞起一脚,将其踹倒在地。
此刻,长剑、大刀、双钩齐齐攻来。雷震天身形如鬼魅,左躲右闪,竟让这三人的攻击纷纷落空。
李东升见势不妙,大喝一声:“变阵!”五人迅速变换位置,再度发起凌厉攻势。
雷震天却丝毫不惧,他双掌翻飞,内力激荡,与这五人战在一处。
苏慕蓝再次把手一扬,数枚暗器呈扇形疾射而出,带着凌厉的风声,直逼李东升等人的要害。这暗器上显然淬了毒,闪烁着幽蓝的微光。李东升等人察觉到危险,匆忙挥舞兵器抵挡,一时间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火星四溅。
雷震天趁着这阵混乱,使出一招“龙游沧海”,双掌如蛟龙出海,迅猛无比地攻向敌人。掌风呼啸,所到之处,桌椅皆被掀翻,杯盘碎裂一地。那使大刀的汉子躲避不及,被掌风扫中,闷哼一声,踉跄后退数步,嘴角溢血。
然而,李东升等人也非等闲之辈,他们迅速稳住阵脚,重新调整攻势。那使双钩的人瞅准雷震天的破绽,双钩交错,如毒蛇吐信般攻来。雷震天侧身一闪,反手一记“亢龙有悔”,雄浑的掌力将双钩震开,同时借力使力,一个鹞子翻身,跃至一旁。
此时,茶馆内的其他客人早已吓得四散奔逃,桌椅板凳横七竖八,一片狼藉。店小二躲在柜台后面,瑟瑟发抖,嘴里不停念叨着:“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雷无桀见店小二吓得不轻,几步上前,双手搭上他的肩膀,安抚道:“小二哥莫怕,有我们在,定不会让这些恶人伤你分毫。你且找个安全的地方躲好,待我们料理了这些家伙,自会给你一个交代。”而后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塞到店小二手中,“这算是补偿店里的损失,你放心便是。”
那店小二颤抖着接过银子,连声道谢,眼中满是感激与敬畏,随后匆匆忙忙朝后堂跑去。
李东升大喝一声:“今日便与你这恶贼拼个鱼死网破!”手中长剑一抖,挽出数朵剑花,如毒蛇吐信般直刺雷震天咽喉。剑势凌厉,隐隐带着一股破风之声,显然是用了全力。其余几人见状,也纷纷施展浑身解数,刀光闪烁、钩影纵横、鞭梢呼啸,将雷震天团团围住,攻势一波接着一波,密不透风,似是要将雷震天置于死地。
雷震天便即施展双手刀剑术,只见他右手夜光刀霍霍,恰似猛虎下山,势不可挡,每一次劈砍都带着千钧之力,刀风呼啸而过,将空气都割裂开来;左手天雷剑灵动多变,宛如灵蛇游走,剑走偏锋,专寻对手破绽。他身形辗转腾挪,在李东升等人的围攻下丝毫不显慌乱,刀剑配合得天衣无缝,竟让敌人的攻击难以近身。他以刀挡开正面砍来的大刀,同时长剑迅速刺向使双钩之人的手腕,逼得对方匆忙撤招防守,化解了一次危机。
片刻功夫,雷震天收回刀剑,负手而立,身姿挺拔如松,渊渟岳峙,衣袂随风轻轻飘动,不见丝毫凌乱。再看李东升等人,皆已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狼狈不堪,手中兵器散落一旁,或断或折,显然已无力再战。那李东升满脸不甘,却又因伤势过重,只能躺在地上喘着粗气,双眼狠狠地瞪着雷震天,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今日之仇,我定当……加倍奉还……”话未说完,已是一阵剧烈咳嗽,鲜血从嘴角溢出。
雷震天神色冷峻,目光扫过众人,开口道:“我雷震天行走江湖,一向光明磊落,你师弟作恶多端,我不过是替天行道。今日念在你们无知,暂且饶你们性命,若再敢来寻衅滋事,休怪我剑下无情!”声音低沉而威严,在这混乱的茶馆中清晰可闻,让人不寒而栗。
茶馆内一片死寂,唯有受伤者的低吟声和桌椅的残碎声交织在一起。这场突如其来的纷争,似乎暂时落下了帷幕,只是江湖的恩怨情仇,又岂是这般轻易便能了结……
雷无桀笑道:“师兄,你这功夫又见长啊!刚刚那几下,可把我看呆了。这几个家伙,平日里在这白龙庙附近作威作福,这下算是踢到铁板了。不过,师兄,你刚刚那招双手刀剑术,是不是还可以再改进一下?我瞧着如果在变招的时候,速度再快上些许,那些人恐怕连你的衣角都碰不到。”
雷震天微微一笑道:“你这小子,就会挑师兄的毛病。这功夫啊,得慢慢练,循序渐进,哪能一蹴而就。你且看好了,刚刚那招的关键在于气息的流转和腰身的扭转,只有两者配合得当,才能做到收发自如,速度自然就能提上来。你平日里练功可不能偷懒,要把基础打扎实,将来成就必然在我之上。”
雷无桀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