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灿始终没对祁同伟降低戒备,在他的内心深处,祁同伟就像是一颗不知何时会爆炸的定时炸弹。
他每次看向祁同伟时,都像是在试图看穿他的伪装,找到他背后隐藏的真实目的。
他又不甘心自己这么多年的付出毁于一旦。
回想起这些年,他在黑暗的角落里小心翼翼地经营着自己的罪恶帝国。
每一笔交易,每一次拐卖,每一个被他残害的生命,都像是一块块砖石,堆砌起他那沾满血腥的财富
。那些无数个日夜的谋划,与警方斗智斗勇的惊险瞬间,还有在各个势力之间周旋的疲惫,都不是轻易能够释怀的。
而且这次行动一切都太过于突然。
警方的打击让他多年以来的存款几乎有一半都被查走了,这对他来说,不仅仅是金钱的损失,更是对他多年经营的一种否定。
此刻的他也像是亡命之徒,心中充满了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然。
他深知自己已经没有太多的退路,如果不能重新积攒起财富,他将面临着被其他势力吞并或者被警方彻底剿灭的命运。
他也抱着和祁同伟相同的心思,想再干最后一笔,进行一个完美收官。
在他的设想里,这最后一笔交易必须是惊天动地的。
他必须干一笔大的,只有这样,他才能弥补之前的损失,重新找回自己在这个黑暗世界中的地位。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宁可降价,也必须揽更多生意。
他觉得只要这一次成功了,他就可以带着足够的钱远走高飞,到一个警方永远找不到的地方,过上逍遥自在的生活。
他的脑海里不断地浮现出那些曾经的奢华生活,那些用无数罪恶换来的享受。
他怀念那种一掷千金的感觉,怀念那些对他阿谀奉承的手下,怀念自己在那个黑暗圈子里的威望。他知道,这一切都取决于这最后一笔交易。
所以,他在心里暗暗发誓,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要把这最后一笔生意做成,哪怕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他一边想着,一边在一个昏暗的房间里来回踱步。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烟味,那是他一根接一根抽烟留下的痕迹。
他翻出了自己记录客源信息的小本子,那本子的纸张已经有些泛黄,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各种联系方式和一些特殊的标记,这些都是他多年来积累下来的固定客源。
他深吸一口气,拿起一个电话卡,开始拨打本子上的第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后,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专业:
“您好,还记得我吗?之前我们谈过关于器官移植的事情。”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哦,是你啊。不过,已经太晚了,我儿子因为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已经去世了。”
龙灿的心猛地一沉,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如果对方因为愤怒或者绝望而选择举报他,那他就会陷入更大的麻烦。
他不敢再继续这个话题,匆匆挂断电话后,立即又换另外一个电话再次联系下一个人。
就这样,他一个接一个地拨打着电话,每一次通话都像是一场赌博,他不知道电话那头会是怎样的回应。
他换了三十几个电话卡,每一张电话卡的插拔都伴随着他紧张的呼吸。
终于,利用降价的方式,他找到了十几个需要器官移植的人。
在联系这些人的过程中,他会详细询问对方需要的器官类型。
当听到对方说是肾脏时,他会根据对方的身体状况、紧急程度以及经济实力等因素,报出一个上下浮动的金额。
如果是肝脏移植,金额又会有所不同。
而另一边,祁同伟早就做好了准备。
在龙灿给他那个所谓安全的手机时,祁同伟趁着龙灿转身的瞬间,以极快的速度在手机上安装了一个窃听装备。
这个窃听装备是战狼中队特制的高科技产品,它的安装过程非常隐蔽,几乎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祁同伟熟练地操作着,他的手指在手机上快速地跳动。
安装完成后,他又对窃听程序进行了一些设置。
这个程序非常强大,不管龙灿更换多少电话卡,只要这款手机在龙灿身上,祁同伟就能同时进行外部窃听以及内部窃听两种功能。
外部窃听可以捕捉到龙灿周围环境的声音,比如他与其他人的对话声、周围的环境噪音等。
内部窃听则能够清晰地听到龙灿手机通话的内容,就像祁同伟就在龙灿身边一样。
祁同伟做完这一切后,心中暗自庆幸自己的先见之明。
他知道,通过这个窃听装备,他能够掌握龙灿的一举一动,为警方提供更多的线索,从而彻底捣毁这个罪恶的器官贩卖团伙。
祁同伟坐在一个隐蔽的监控室里,耳机紧紧地塞在耳朵里,眼睛紧紧盯着面前的监控屏幕。
屏幕上显示着龙灿的大概位置,他全神贯注地监听着龙灿的动静,不放过任何一个有用的信息。
龙灿联系祁同伟的时候,祁同伟正在和一群特殊的“手下”进行最后的叮嘱。
祁同伟看着手机屏幕上龙灿的来电显示,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然后接通电话。龙灿的声音从听筒传来,带着一丝急切:“阿祁,你那边的进度如何了?”
祁同伟不慌不忙地回答:“龙哥,你放心吧。我叫人从村子里骗了几个中青年过来,看着身体那叫一个结实。”
他一边说着,一边看向身边站着的几个身姿挺拔的军人。
这些军人都是祁同伟精心挑选出来的,他们来自军方的精英部队,每个人的体能都相当出众。
在这之前,祁同伟可是对他们进行了一番特殊的“培训”。
祁同伟深知,要想成功打入这个罪恶的团伙内部,伪装演技至关重要。他亲自示范,教这些平日里在战场上冲锋陷阵的硬汉们如何去扮演那些被拐卖的受害者。
从眼神的惊恐到身体的瑟缩,从言语的怯懦到对“人贩子”的顺从,每一个细节都经过反复的练习。
这些军人也不负所望,经过祁同伟的简单培训后,他们的演技简直入木三分。
随后,龙灿和祁同伟说了一个地址,让祁同伟将这些人先送过去进行抽血存档。
祁同伟挂断电话后,转身面向那几名军人。
“演戏就要演全套,你们做好准备了吗?”
几名军人齐声回答:“我们是夏国军人,早就做好准备了。为了捣毁这个犯罪团伙,我们不惜一切代价。”
祁同伟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带着他们上了车。
车子缓缓驶向龙灿所说的地址,一路上祁同伟都在心里默默盘算着可能会遇到的情况。
终于,车子停在了一个简陋的小诊所前。
祁同伟下了车,看着眼前的小诊所,不禁有些瞠目结舌。
这个小诊所真的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那破旧的墙壁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屋顶的瓦片也缺了几块,阳光从缝隙里洒下来,形成一道道斑驳的光影。
走进诊所里面,除了一张看起来摇摇欲坠的床,就剩下两个摆着药的货架子。
那些药瓶也是寥寥无几,而且落满了灰尘,看起来很久都没有人动过了。
祁同伟站在门前犹豫了片刻,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睛里满是狐疑。“确定是这儿吗?”
他实在难以想象,这样一个看起来破败不堪的地方,竟然是龙灿安排抽血存档的地方。
他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心中暗暗提高了戒备,然后回头看了看车上的几名军人,示意他们做好应对突发情况的准备。
突然,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鼻梁上架着眼镜的中年医生出现在门口。
他的眼镜片有些厚,透过镜片看过去,他的眼睛显得有些小而无神。
他微微抬起头,透过眼镜上方看向祁同伟,那眼神里带着一种审视,仿佛在评估祁同伟是否符合他心中的某种标准。
随后,他不紧不慢地说道:“阿祁是吧?”
祁同伟点了点头,他的眼睛也在打量着这个医生。
这个医生看起来普普通通,穿着一件有些发白的白大褂,上面还沾着一些不明污渍,头发有些凌乱,就像刚从一场忙碌中脱身出来。
医生淡定地扫过他身后的几个人,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群待宰的羔羊,没有丝毫的波澜。
他侧身让开门口的位置,平淡地说道:“进来吧,先做一个抽血。”
他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就像是在机械地执行一项日常任务。
几个军人立刻按照之前排练好的戏码开始表演,他们表现得非常像愣头青。
其中一个身材高大的军人向前跨了一步,眼睛里带着一种急切和懵懂,说道:“今天抽血什么时候结果能出来?是不是直接就能进厂了?”
另一个军人也紧接着开口,他挠了挠头,脸上带着一丝担忧:
“这都是检查什么项目?我家遗传脂肪肝,能不能给我查查我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