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浓厚的血腥味和上次来时一样,那刺鼻的气味就像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捂住人的口鼻,让人几欲作呕。
祁同伟看着地上的两个人,他们就像毫无生机的破布娃娃一样躺在那里。
祁同伟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怒和不忍,不禁问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他的声音因为压抑着愤怒而有些颤抖,眼睛死死地盯着龙灿,想要从他的脸上找到一丝人性的痕迹。
龙灿却像是没有听到祁同伟的话一样,他的眼神专注得有些可怕。
他弯下腰,双手紧紧地抓住其中一个人的肩膀,用力将人往桌子上抬。
那桌子看起来破旧不堪,上面还残留着一些干涸的血迹。
龙灿一边抬着人,一边头也不回地说道:“帮我按着,我锯掉他一条胳膊和一条腿,然后把人送走。”
他的声音很平静,就像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祁同伟瞪大了眼睛,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疯了吗?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向前跨了一步,想要阻止龙灿这疯狂的举动。
龙灿这才抬起头,看了祁同伟一眼。
他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怜悯,只有一种对利益的贪婪和疯狂。“你懂什么?这两个人已经没有用了。他们的器官可以卖个好价钱,但是剩下的部分也不能浪费。把他们弄成残疾,送到国外那些乞讨的地方,还能再赚一笔。”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那个人的身体在桌子上摆好,让他的一条胳膊和一条腿悬在桌子边缘,正好对着那闪着寒光的切割机刀片。
“你这样做是不人道的!”
祁同伟愤怒地吼道。
他的拳头紧紧地握了起来,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龙灿却不屑地笑了笑,“违法?人道?在这个世界上,只有钱才是最重要的。你以为你很干净吗?你现在已经和我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别在这里假惺惺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一根绳子,准备把那个人的身体固定在桌子上,防止他在切割的时候挣扎。
祁同伟的心中充满了矛盾,他知道自己不能暴露身份,但是他也绝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龙灿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
他在心里快速地思考着应对的方法,眼睛紧紧地盯着龙灿的一举一动,寻找着阻止他的机会。
祁同伟的眉毛挑了一下,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与愤怒,但他还是强忍着情绪,随后问道:“在没有及时救治的情况下,他们很有可能会死吧?”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可内心却像是汹涌的大海,对龙灿这种视人命如草芥的态度感到无比的愤怒。
龙灿却满不在乎地说:“死了算他们运气不好,快过来搭把手。”
他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怜悯,就像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东西,仿佛眼前的不是两条鲜活的生命,而是两块即将被处理的废弃材料。
祁同伟并没有按照龙灿说的去做,而是继续问道:“你觉得,这种情况,以你的经验来看,活下来的概率是多大?”
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龙灿,想要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他到底有多么的丧心病狂。
龙灿随口说道:“大约百分之五十。”
他一边说着,一边继续摆弄着桌上那个人的身体,调整着姿势,准备让他更方便地被切割。“不过一天之内,他们的器官都是可以用的。”
他的语气轻松得就像在讨论一件商品的保质期,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谈论的是人的生死。
祁同伟听到这个数字,心中的怒火燃烧得更旺了。
他在心里暗暗骂道:“这简直就是恶魔的行径。”
但他表面上还是装作比较平静的样子,继续问道:“百分之五十?你就这么确定?你难道不怕出什么意外吗?一旦有人死在这里,这可不是小事。”
他试图从这个角度让龙灿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虽然他知道这可能只是徒劳。
龙灿却笑了笑,那笑容在这充满血腥和死亡气息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的阴森。“意外?在我们这行里,意外是难免的。不过只要处理得当,就不会有什么问题。而且,就算死了一两个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个世界上,想赚钱的人多的是,不愁找不到新的货源。”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一种对生命的漠视和对金钱的贪婪,这种眼神让祁同伟感到一阵恶寒。
祁同伟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必须要尽快想办法阻止龙灿的疯狂行为,同时也要确保自己的身份不被暴露。
他在心里快速地思考着对策,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龙灿和那两个躺在桌上毫无反抗能力的人。
祁同伟煞有介事的点点头,“原来如此。”
他的表情看似平静,可内心早已做好了准备,等待着最佳的出击时机。
就在龙灿举起闸机的那一瞬间,整个房间的气氛仿佛凝固了一般。
祁同伟眼疾手快,他的身体像一道闪电般迅速做出反应。
只见他猛地抬起脚,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桌子踢去。
这一脚蕴含着他对龙灿残忍行为的愤怒,也包含着他作为一名特种兵的强大爆发力。
桌子瞬间遭受重创,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嘎吱”声,开始摇摇欲坠。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龙灿的下手一抖,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和慌乱。
他怎么也没想到,在这个关键时刻会出现这样的意外。
祁同伟可不会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
他顺势假装去扶桌子,身体快速地靠近龙灿。
在靠近的瞬间,他暗中使力,狠狠地推了龙灿一把。
这一推看似不经意,实则力量十足。
龙灿毫无防备,被祁同伟这么一推,整个人失去了平衡。
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朝着闸机的方向倒去,左手直接撞到了闸机上。
只听“咔嚓”一声,那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仿佛是骨头断裂的哀鸣。
龙灿当场发出一声惨叫,那声音充满了痛苦和恐惧,回荡在整个房间里。
他断掉的手指像一颗被射出的小石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啪”的一声撞到墙上,鲜血瞬间飞溅出来,在墙上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迹。
龙灿捂着自己受伤的左手,身体不停地颤抖着,脸上满是痛苦和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祁同伟,似乎还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
祁同伟立即伪装得十分惊慌和害怕,他的眼睛瞬间瞪大,脸上的肌肉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而微微抽搐着。
“龙哥!”他大喊一声,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抖。
他急忙扶住龙灿,身体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一般,伪装成吓得浑身颤抖却又强装镇定的模样。
他的嘴唇都有些发白,结结巴巴地说:“赶紧,赶紧去医院,你这个手如果不去医院肯定会就残废了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睛的余光观察着龙灿的反应,心里却在暗自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
龙灿此时已经被剧痛冲昏了头脑,他的左手像是被一团烈火灼烧着,钻心的疼痛让他几乎无法思考。
他已经无暇思考这一切为什么会突然发生,满脑子都是自己受伤的手。
他只能用另一只健全的手,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狠狠抓住祁同伟,那只手因为用力过度而青筋暴起。
他的声音因为疼痛而变得沙哑,说道:“不能,不能去医院,带我去诊所。”
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坚决,他知道自己做的是见不得人的勾当,如果去了医院,万一被警方发现,那他就彻底完了。
而且医院里的手续繁琐,很容易暴露自己的身份。
祁同伟皱着眉头,脸上露出担忧和焦急的神情。
他用毛巾盖住他受伤的那只手,试图为他止血。
可是那伤口实在太严重了,鲜血像是决堤的洪水一般,毛巾很快被鲜血浸湿,红色的血迹在白色的毛巾上蔓延开来,触目惊心。
祁同伟说:“不行,那家小诊所的医生能力不行,你这手如果不去医院,绝对就废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像是真的在为龙灿的手担心。
他知道龙灿担心身份暴露,所以他故意这么说,就是想让龙灿陷入两难的境地,进一步打乱他的思绪。
龙灿听到祁同伟的话,心中更加慌乱。
他咬着牙,忍着剧痛说道:“阿祁,你不懂。医院不能去,诊所的医生能处理的,你赶紧带我去诊所。”
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祈求,同时也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祁同伟叹了一口气,那叹气声中似乎夹杂着无奈与担忧。
他说道:“那这两个人怎么办?你走了,他们万一醒了怎么办?”
他的眼睛看向地上那两个还处于昏迷状态的人,眼神中带着一丝假意的担忧,其实心里在想着如何利用这个机会将龙灿彻底困住。
龙灿咬着牙,强忍着手上的剧痛说道:“他们一天之内醒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