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萧唤云心中突然释然,她一直执着于未成亲前的高湛对自己很贴心,却忘了人都是会变的。
她已经很久没有想起来高湛的事情了,她的铺子那么忙,想到这里萧唤云就恨铁不成钢,当初她在高湛身上放了这么多心思,若是把那些心思放到铺子上,她肯定能挣更多的钱。
连自己过生辰,高湛都十分敷衍,只送了自己她已经有过的同款发饰。
最开始萧唤云一直等高湛将这件事告诉她,高湛也知道自己旁边有她的人,他也应该知道她已经察觉到了这件事。
若在之前,高湛肯定会安慰自己,但这么长时间他没有说过,哪怕是自己旁敲侧击地询问,他也只告诉自己让她不要多想。
她不想再去耗费自己的人手去查高湛了。
太累了,他对自己很好,但也对别人很照顾,每次他都告诉她不要多想。
那她便如他所愿,以后不会再多费心思了,所有人手都被萧唤云派去铺子挣钱了。
娄太后见陆贞这边走不通,贼心不死地又想趁高演上朝召见南意,但她的消息根本进不去昭阳殿。
她费劲人手,好不容易趁南意在御花园的时候把消息传到她耳边,结果她像是听不见似的,就直接带人离开了。
娄太后的人想要强请南意过去,谁知道她身边的宫女竟然武力高强,直接将她的人手押住了。
“我不认识太后,和她也没要说的话。”
高演都说了,他跟他母后关系紧张,对方召见自己肯定不是好事。
南意不是很聪明,但还是懂得一些道理,就是绝对不会以身试险,不能逞强的事情绝对不逞强。
娄太后见自己花费了这么多人手,结果连南意的影子都没看到,气的她又砸了一些瓷器,现在已经她从心底认定了这一切全都是南意在中间搅和的。
没想到她连装都不装,对自己的态度如此恶劣。
她身为太后,对方进宫这么久也不来拜见她。
陆贞和高展的事情并没有隐瞒南意,他们俩都在宫里帮了自己很多,当陆贞又和南意说起高展的时候,南意的脑袋又灵光起来。
还是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
“他真的是侍卫吗?”南意神色疑惑,“高演明令禁止官员不得随意进宫,即使是侍卫也必须三个人一起行动。”
“如果他是侍卫的话,为什么可以在宫里穿梭自如呢?”身边还没有同伴互相监督。
听到南意这么说,陆贞突然一愣。
对啊,他为什么可以每日晚上独自来和自己见面呢?
陆贞感觉之前脑中雾蒙蒙的,如今突然清醒。
他只说过自己的名字,却对其他事情闭口不提。
经过南意这么一说,陆贞在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
“除了你,还有人可以在宫里随意乱逛嘛?”南意一边问一边把已阅两字盖在了高演正批阅奏折的手上。
“还有你。”高演没有动,让南意拿着章随意盖着他的手。
南意说道:“也除了我,是不是就没人能了?”
“对,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高演目光从奏折上移开,脑中不断想着最近他母后又做了什么。
“也不算是大事,那个叫高展的人为什么可以在宫里随意乱逛呢?”
“高展?”高演想起高湛前几日和自己聊天,“我倒是有个皇弟叫高湛,他便是长广王。”
长广王,她记得唤云是长广王妃。
“那可能是他吧。”若高展是长广王高湛,那这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南意将这件事告诉了陆贞,陆贞恰巧收到了高湛约她见面的消息。
抛去以前对高展的滤镜,陆贞知道对方的仪态绝对不会只是一个侍卫而已。
加上南意同她说的话,陆贞脑中无比的清醒。
她打算借此彻底跟高展划清界限,曾经她只以为高展是个侍卫,他从未提及过他家中的事情,所以陆贞对他有一丝朦胧的好感。
但他既然已经成亲,外界也都传言他们夫妻十分恩爱,她也不想和他有过多的牵扯。
两人刚见面,还未等高湛说话,陆贞便告知他日后两人不必再见面了,她很感激对方帮了自己,但也只是感激。
“为何?”高湛疑惑,“我确实瞒了你一些事情,我并不是寻常侍卫,我……”
他刚想说自己是个并不受宠的王爷,陆贞直接戳破了他的谎言:“除了皇上之外,也就只有长广王可以在宫中这般随意。”
“奴婢不傻。”她能看清高湛在说谎。
“抱歉,我不是有意的……”高湛不知道陆贞是从何知道自己身份的,他想要同陆贞解释,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如王爷已经成亲,还是和奴婢保持距离为好。”陆贞留下这句话就准备离开,她怕再晚一些被人发现就不好了。
“我并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
他只是觉得陆贞和萧唤云有些像,所以遇见的时候才会帮助她,但他发现陆贞和萧唤云并不一样,萧唤云性格很直接,陆贞却和她相反。
高湛自认为对陆贞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把她当做朋友。
他将自己的心里话告诉了陆贞,陆贞却轻笑一声。
“王爷,我们孤男寡女出现在这里,您觉得我们是朋友,但旁人并不会这么觉得。”
高湛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要辩解的话全都被陆贞怼了回来。
陆贞说的并无道理,他们就该保持距离。
“这些日子多谢王爷照顾,来日陆贞定会报答。”
对方已有妻子,她再和他见面就不妥了。
“既然如此,日后便如你所愿。”高湛也是有脾气的,在陆贞说完这句话后,他也拉不下脸来过多纠缠。
陆贞知道王尚仪和长广王妃都是梁国人,她之前不知道王尚仪为什么一直看自己不顺眼,如今也有了答案。
她感觉有些好笑,从头到尾就只有她自己一个人不知道这些事情。
陆贞摇摇头,晚风夹杂着凉意,让她的头脑无比清醒。
这件事多亏南意提醒,不然她还要被蒙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