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逖对这种新型作战方式已经熟的不能再熟!
他率领的军队又是所有人中最多的。
几乎是战争一打响,祖逖的兵就迅速占领了十一个县。
连城里的百姓都没惊动,敌人就被包了饺子!
这样的效率和速度,祖逖甚至都产生了一种‘只要给他地狱门,他可以扫清整个北境’的错觉。
李矩还想来蹭线,简直是蠢蠢的在想屁吃。
祖逖:他像是那种随便打赌的人吗?
与祖逖和李矩相比,邵续就表现的老成持重的多!
渤海郡是一个狭长区域,郡内共有十县。
北接安平郡、河间郡以及章武郡,南邻清河郡、平原郡还有乐陵郡!
属于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地方。
为了能起到突袭效果,邵续提前和路凡在幽州的军团做了沟通。
邵续带大军自西向东横推渤海郡,黎明军团自北向南纵连章武!
双方同时进攻,并配合默契。
黎明未至,两郡就已经遍地开花!
邵曼娘和刘遐夫妇同样火速拿下清河郡四县。
有媳妇挡在前面,刘遐就乐得在后面做个清闲的公子哥。
时值秋季,他手里拿着一把不知从哪个羯人府邸顺来的金镶玉象牙面扇子,跟在邵曼娘后面摇啊摇啊摇。
刚走过一道拱形门,埋伏在门后的三五个羯兵咿咿呀呀叫着冲上来!
邵曼娘面不改色的挥动手中两根狼牙大铁锤。
“嘭嗞!”
伴随着几声闷响,地上再次多出几具尸体。
这些尸体没一个脑袋完整的,全都面目全非,有的连脑袋都被砸瘪了!
刘遐只看一眼,就用扇子半挡在面前。
踮着脚从门槛跳过,嘴里哼哼唧唧。
“娘子,你多少斯文些,那脑浆子都溅一地了!”
邵曼娘不理他,径自向前找羯人杀去。
杀人又不是找相好,还用在乎他死的好不好看?
一夜未停歇。
一道道地狱门在城中突然出现。
凑近观察的羯人脸上的好奇还没散去,就被涌出的无数汉军踏成肉泥!
离得远的羯人还不待反应,就被杀得屁滚尿流。
“胡天呐!魔军现世了!”
地图上的城池逐渐被一支支红旗插满。
他们的进攻发起突然,又快速结束,以至于黎明之时,有些早早起来劳作的百姓还恍然未觉。
直到发现城门皆闭,街道戒严,有汉军骑马四处奔走散播消息。
人们才知道,这城池又被汉人夺回去了。
对此,有人欣喜,有人无感。
几经战乱易主,他们从期待到失望,已经麻木。
就算是汉人夺回来又如何,指不定明天又被异族抢回去了。
这些兵卒打不过还能撤,最终遭殃的还不是他们百姓?
所以,这些百姓的眼中并无多少欢喜,反而更加担忧,对未知的担忧,对前路的恐慌。
但见这些兵卒并未闯入百姓家中,只在满城抓捕异族。
遂稍稍放下心,从中觉出一点好来。
起码这次来的汉军没有再将屠刀对向汉人百姓。
由于路凡等人是从城内攻破的,城门紧闭,又配了动态地图,因此没有一个异族或汉奸能逃出去报信!
等他们清剿完异族和汉奸,紧邻的其他郡才觉出不对。
‘怪哉!隔壁郡县城门闭了大半天了吧?怎么还没打开?’
‘又不是战时,城里的农户不用出来劳作?’
刚准备再继续探查的羯人还没来及动作,就收到了魏郡被围,襄国告急,天王命各郡速来驰援的消息!
这也是路凡把魏郡放在最后的原因。
这里是石勒在冀州的第一个据点,其还专门重修了邺县,加固了城防。
魏郡离襄国实在太近了,一有动静就会立刻被传到襄国。
得知魏郡被围,石勒还不敢相信!
如果说是他领地哪一块边境被入侵了,他都能接受。
魏郡地处冀州腹部,其后不远就是襄国都城,属于核心中的核心!
怎么突然就被围了?
那敌人又是怎么穿过重重防线冒出来的?!
那旁边的郡县都干什么吃的?!敌军过境了都不知道!
石勒匆匆叫来他的一众将臣派往魏郡作战,又下令各郡前来驰援。
然后没多久,又收到消息,从上党、汲郡到章武,六个郡全都已经沦陷了!!
六个郡啊!涉及四五个州!
竟然同一时间全都沦陷!!
他们是会分身术吗?!
关键是敌人都偷完家了,他竟然才知道?!!
石勒再也承受不住这种打击,仰头喷出一口黑血,晕死过去。
……
被关了两日,悄悄观察的百姓稍微长出一点胆子,小心翼翼向巡街的兵丁问道。
“军爷,我们再有几日方能解禁?若时间太长,家里实在无米下锅了。”
兵丁倒没露凶相,想了想回应。
“快了,大概就这两日吧,上面会有指令。”
实际上,攻下所有郡县的当天,路凡就已经忙疯了!
他先在各个城池建好传送井楼。
合格的待转正村民也全部提前转正,再批量转职。
然后召集希望村所有村民紧急培训,分组,下派!
这些人都将是路凡放入各个郡县基层的种子,接下来,他们将在各处生根发芽,并最终蔓延出一大片希望之花!
刘慎、李瑰、卫旷等各部长也同样忙的脚不点地。
其实在幽州刚被拿下之后,他们就已经在为这一天做准备了。
所以,当路凡一召集,他们就熟练的拿出各自的策划案。
首先,是刘慎的城乡人口普查计划表,居民管理和城市治安试行办法。
然后,是李瑰的——领地内原有货币与新型纸币制度从并行到取代实施方案,以及义务教育试点推进计划。
接着,有卫旷的——各郡县传统产业与新型产业开拓与培养管理办法。
最后还有,纺织厂、匠作坊、成品药厂等提交的在各县建厂招工安置居民就业的申请。
这一大堆的文件,路凡看的头大,但还是耐着性子一一处理完。
这些方案都是他们平日从路凡这里听到的一些思想,结合当前汉人那套治理办法糅杂而来。
卫旷在里面出了大力,两只眼睛都是青的。
没办法,能者多劳!没有人比曾是晋朝官员的他更清楚里面的道道了。
是骡子是马,总得拉出来遛遛。
建立一套全新的体制总是最艰难的,因为这是一个从无到有的过程!
即便路凡曾真实体会过这个制度,也做不到完全照搬。
不仅要结合实际,也要给制度成长完善的机会!
还是那句话,他不怕试错。
只有这样,制度才不会浮于表面,才会真正的落到实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