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来,日子一日比一日慢。
这一日,元化仙尊再次来到了落樱峰。
本怒气冲冲的神情在看到沈子恒的瞬间,愣住了。
一向霸气刚硬的元化仙尊手开始轻颤。
“恒儿,你的头发,怎么会,怎么会。”
沈子恒将白兮若种植的果树打理好转身。
“祖父,无妨。”
元化仙尊声音颤抖:“怎么会是无妨,你的头发已经全白,怎么会这样,你已经渡劫期,早已铸颜,怎么会这样。”
沈子恒手一伸,桌子上出现两个茶杯。
“祖父,坐。”
元化仙尊看着他最终是叹息一声。
坐了下来:“恒儿,已经十五年了,她要是能醒来,早就醒了,你莫要耽误你自己啊。”
沈子恒端着茶杯的手顿了一下。
随后当做听到,茶杯放到唇边喝了一口。
“祖父,你尝尝这茶叶。”
元化仙尊微微闭了闭眼。
“你出生的那年,天降祥瑞,所有人都说你命带福星,你十五岁,我去求天机阁为你占卜。”
“说你将会有一劫,此劫难于心魔,难于修炼瓶颈,难于悟道。”
“我本以为是你的心魔,可我唯独没想到怎么,怎么会是情劫!你是我一手带大的孩子啊,恒儿,即使她再好,可千年的寿命,加上你这些年的守候已经够了啊!”元化仙尊说到最后,声音已经颤抖。
“你已经失去了千年寿命,再这样下去,会将你自己的生机完全消耗没了啊,你要是出事,你让我们,我们怎么办。”
沈子恒垂眸:“祖父,是孙儿不孝,让您担心了,我没事,如今已到渡劫期,寿命还有几千年,无事。”
元化仙尊看着他的头发,没忍住,眼眶微红:“怎么会没事,头发是你的生机,你心底的生机没了,头发才会白啊,恒儿,算爷爷求求你,忘了她吧。”
沈子恒捏紧手中的茶杯:“祖父,你放心,沈家的禁地我会每隔三年加固一次,不会让沈家出事,你挑选几个天资好的后辈,我每十年会回去指点一次。”
“祖父,我什么都可以做到,唯独她。”
“忘不了。”
“也放不下。”
........
元化仙尊走后,沈子恒沉默的继续将剩下的几颗果树打理好后,才转身进了屋子。
桌子上放的是七绝剑。
剑身灰雾,没有丝毫的光泽。
它陷入了沉睡,关闭了剑识。
沈子恒像以往做了无数遍那样,走到床边,握住她的手腕。
输入灵力。
运转一个周天后,将她的手腕又轻轻放回被子中。
看着她平静的面容,俯身在她眉心落下一吻。
轻到不能再轻的声音响起。
“若若,醒来吧,外面的桂花开了,很好看。”
无人回应他。
沈子恒抿唇,微微闭眼,颓废的靠在床边。
他不怕等,十五年,一百年,一千年,一万年都可以。
他只怕她再也不会回应他。
.......
星月峰
灵虚仙尊紧张的看着太恒仙尊手中的卜卦阵。
“这个,真的有用吗?”
太恒白了他一眼。
语气嫌弃的说到:“去去去,一边去,别打扰我,你看什么看,你又看不懂。”
灵虚本能的想怼回去,但是想到自己的徒弟,又强行咽了下去。
这个老东西,就先让他嚣张几天,等自己的徒弟醒了,第一个毒的他满地打滚。
一个时辰后,太恒仙尊眉头紧皱,还在不停的拨动手中的阵法。
灵虚仙尊忍不住,小声的说到:“怎么还没好,再不好,那天机阁就要发现了,我可是第一次当贼,心里慌慌的。”
太恒仙尊哼了一声,手中的动作不停:“你慌什么,你当真以为那个那个老狐狸不知道,这可是它们的镇派之宝。”
“就算你是渡劫期也难不伤丝毫轻易的盗走。”
灵虚仙尊眨了眨眼,心里涌上不好的预感。
“不会吧,这个老狐狸难道想算计我,想求我给他炼丹?”
说完眉头紧皱:“可是我都没有心情炼丹,不想帮他炼丹,我不想,我能不能给他一颗假的丹药糊弄过去。”
太恒白了他一眼:“我看你是每天偷鸡,吃的多了,脑子都吃不合适了,你跟我身上哪有什么值得天机阁费尽心思谋划。”
“他们要谋划的估计是子恒。”
灵虚仙尊眨了眨眼:“哦,那就好,不是我徒弟和我就好。”
太恒抬眸看他。
灵虚摸着胡子假装抬头看天空。
太恒........
咬了咬牙,算了,忍了,等子恒不再往苍梧峰跑之后再慢慢算账。
又过了一个时辰。
一直反复占卜的太恒忽然神情一凝。
看着上面显示的两个字。
【天书。】
“天书是什么?”
灵虚也一脸迷茫的说到:“没听说过有什么天书啊。”
“你再占卜问问,这个天书在哪里?”
太恒摇头:“不行,这问天卦百年只能显卦一次。”
灵虚眼中的希冀灭了下去。
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
“一百年,我徒弟她撑不出。”
.........
落樱峰
灵虚与太恒看到沈子恒满头白发的时候。
都叹了一口气。
沈子恒察觉来人,起身走出屋子,行了一礼。
“师傅,灵虚仙尊。”
太恒仙尊蹙眉仔细斟酌话语:“子恒,我们用天机阁的问天卦占卜出救白兮若的关键是天书,可这天书我将整个昆仑的藏书阁都找遍了,皆没有天书。”
沈子恒抬头,一直平静的眼眸此刻情绪翻涌。
声音沙哑:“天书?”
灵虚仙尊不忍的说到:“子恒,你别难过,你放心,百年后,我再去天机阁偷,咳,是借那问天卦,一定问出那天书的下落。”
“你不要灰心,你好好修炼,兮若有苍梧峰照顾。”
太恒仙尊也说道:“子恒,百年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你放心百年后师傅定帮你问出天书的下落。”
沈子恒眸色翻涌,垂落在袖口的手轻颤。
“天书,兮若这里有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