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事啊，说简单也简单。”张大宝眉头微皱，仿佛有点为难的样子。“其实，一个电话就能搞定。”这话出口时，连他自己都在心底暗笑：这种谎话张口就来，也不怕牙酸？
他心中琢磨：这招数是把自己的路全堵死了啊！赶走了对手之后，剩下的问题更多。真碰上联合执法怎么办？一旦被抓住进局子里了，你赵大爷还不是来找我吗？可问题是，你知道我是谁啊？就算齐科长给个面子，放我走，你自己还是一摊糊涂账。更别说警察了，我连个边儿都沾不上！
“你想想，这事就这么定了！等将来形势稳了，每月五千块！”赵大爷伸手做出个五的手势，信心满满地看着他。
五千元虽然诱人，但风险太高，万一出了事咋办？再说赶走王胖子哪有那么容易？一旦对方也找关系揭穿了自己，你还不得来找茬？关键是警方根本不听我的调遣！
“这事儿啊……让我再想想吧。”
“好嘞！你就先想吧，明天咱们继续商量，反正不急！”赵大爷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走进了医院内。“你再想想啊，兄弟！”他的背影在晨光中渐渐模糊。
张大宝看了看表，已近七点了。队伍早已人声鼎沸，人群里传来几句抱怨。
“小兄弟，你是几点过来的？”身旁一位胖大妈亲切地问他。
“啊，昨晚一点吧。”张大宝回头看了眼老人慈祥的面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哟，够勤奋！还以为不好抢呢，结果还挺顺利。”老人大笑道。
旁边的老人附和：“你算是新手吧？我告诉你，上个星期，这里得排到门外那棵树那儿了！”
张大宝看了看那边，离他十几个人的位置确实挺远，不由得点头承认：“还真是来的少了。”
“你们知道啥！”旁边另一位老太太凑过来说道，“听说昨天早上，警察抓了一批黄牛。不然，你们还真要站在那棵大树那儿排呢！幸好今天能看上！要不再晚点，还得求专家加班号去。今儿个倒是真的轻松了。”
张大宝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一切皆因这场突袭，自己的队伍位置竟如此幸运。
“原来是真的！难怪今天排队容易多了。”他笑着点头说道。
“唉！真是够闹心的，快年底了还得整治整治！这帮混小子没病没灾的，非要来医院瞎搅和，年纪轻轻干点正经事儿不更好吗！倒卖专家号！活该！我就觉得啊，这种人就该关起来，医院也不至于这么闹心！”大爷一脸气愤地说道。
“对啊，这些人不关住怎么行，这世道就不该有这种钻空子的人，不然哪里会这么多麻烦！”
“可不是呢！听说昨晚又有人在这医院捣乱了，唉！这些人真是的！无论谁对谁错，这样闹也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我总觉得啊，病患与医院之间的问题复杂得很！医院内部的毛病不少！看病这么难、这么贵，还不是因为某些环节出了问题？医疗卫生这条链子里边啊，问题大了去了！”
“说得太对了！上一次手术的经历让我印象深刻......”
听着周遭此起彼伏的议论声，吴二虎既喜又怕，内心波涛汹涌，一会儿得意一会儿胆颤。喜的是昨 ** 积极倡导的治理行动成效显着；怕的是今天他为了筹婚钱竟干起了同样的勾当，并且打算继续这么干下去，这让先前的那点“正义之举”变得毫无意义。
内心充满矛盾，期盼老李尽快归队，至少有个人陪着自己，难道自己真的错了么？为了挣钱真的就只能干这样的事么？但他知道，在现实生活中有很多明知不对却依旧为之的习惯行为。
心里五味杂陈地站在排首位上，这里不再是一个领奖台，反而像是深渊中的泥潭，让人焦虑不已。身后病患们的声音不绝于耳，每句听来都在针对自己。
最终，在一阵喧闹声中，老李回来了。“咋样啊，去洗把脸清醒下？”老李带着几分火力问道。“去！去透透气。”吴二虎一边回应，一边走出熙熙攘攘的大厅。
雾霭蒙蒙的冬日清晨，并未给他带来太多缓解，但他依然觉得比在拥挤的医院更为舒适。专家号挂完后，老李直接取走一张离开，只剩下吴二虎傻愣在那里，手中握紧那价值连城的号牌，却感到分量越来越沉重。谁需要呢？茫茫人海中他无处求助，总不可能像卖果蔬那样扯开嗓子喊吧！
“搞定了！”老李满载而归，“号码卖掉了。这是我们俩的合作成果，除去我出挂号费，剩下这些都是你的，一分不少，收好吧！”老李大方地塞钱进吴二虎手中。
接收到现金的瞬间令人心安不少。“真是太感激了，哥！”吴二虎急忙将钱币藏进口袋。然而口袋尺寸稍小了些再加上此刻心情紧张，反复尝试多时才能完全揣好，汗水也已打湿额头发丝。
随后老李耐心向其讲解推销流程及方法，“记住：目标对象为内科后面等得没号的人，这些人是最需要你手上那个号的人。给他们一点甜头就能顺利交易。”通过实践，他最终学会了如何在这样的环境中立足。
经历了一些波折之后，经过与多位患者的交涉，终于找到买家，“这价格合适，两百就行！”吴二虎解释道，他深知自己所处环境不适宜光明正大地谈判价钱。年轻人经过一番考量：“这价钱太高了吧？这位医生并非最佳人选，不如便宜些，150元，我接受。”一番对话之下吴二虎意识到砍价并不容易应对。但考虑到时间紧张他选择妥协：“今天我有点事儿，要不多余部分就当送给你了！”完成交接任务的同时也感受到其中风险。
此时老李从一旁插上一句，表示也想找这个专家但无奈错过了早期挂号。在一阵争执中交易完成了，尽管少了50块钱但毕竟解决了燃眉之急。“傻瓜！”事后回忆此事，吴二虎感叹老李经验丰富并感激他的帮助，“走，李哥请早茶去。”他诚邀一同庆祝胜利的果实。
两个人手挽手离开这个复杂之地，前往附近的一个小吃店享受美食。
“兄弟，交个朋友！你现在要是没主意，你就回去再琢磨琢磨。想明白了，给我打个电话。放心，咱们这只是小本经营，不会有什么大事的，又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买卖。就算不成，要是你家里有什么挂专家号的需求，尽管找我，免费给你搞定。” 大龙不停地劝说着阿强，一脸的真诚。
阿强点点头，将那张名片小心地收进口袋。“李哥，成，我再去好好想想。”说完，阿强离开那家快餐店，一路小跑回到饭馆，把两个折叠凳放回厨房，已经是九点多钟了。今天居然没接到来自齐警官的催促电话，他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不会出啥事了吧？昨晚还提到今天可能有情况，现在怎么这么安静？”
派出所里热闹非凡，挤满了前来领取失物的居民。“社区治安案件失物发放大会”几个大字在横幅上醒目异常。阿强站在远处望了一会儿，人群中有老少男女，熙熙攘攘。这气氛，显然是好事一件。不过他自己倒有些无所适从，想着是不是可以趁机早点走，回去饭馆帮个小忙也算完成任务。
“阿强，你这来迟啦！今天可有大事啊！”齐瑞兰远远地就看到了阿强，笑着迎上来，脸上全是春风得意的表情。阿强愣了一下，平时那严肃的模样早已不见踪影。“瑞姐，这失物归还行动效率真高！厉害！”
齐瑞兰心情显然很好，只是笑着点头示意阿强随便休息一会儿，并不提他的迟到。这时，一个背着单反的小眼镜走近他们，满脸笑容地看着阿强。“嘿，阿强！来一张合照怎么样？这次你功不可没啊！”
阿强立刻摆出一副躲避的架势。“别，我真不上镜！”小偷们最怕的就是这种曝光的事情，更何况还是在派出所，警察们围观着拍下自己。小眼镜不依不饶，“阿强，别客气嘛！要是一会所长来视察，找不到你，肯定要说我的闲话。”
“对啊，照吧，正好留个纪念。”齐瑞兰也帮腔。“瑞姐！您就别跟我逗了，我是真心不爱拍照，您看那丢失财物的老百姓，他们拍起来得多自然啊！”
正在争执间，派出所长也走上前。“今天你们做得真不错，失物这么快就被找到了。”一边说话一边伸出手要和阿强握手，“你们的努力我们都看到了。”
阿强虽然不想参与这场拍照，但碍于礼貌，只好任由他们摆布着。齐瑞兰干脆拉着阿强的肩膀：“不行，一定要拍！”她的话语让阿强心头更添一份无奈和苦恼。“所长说拍就得拍！”齐瑞兰坚定地说，“咱们这是表彰会，必须有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