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个时间段,你开车可要当心。上班、下班时别动,年前更乱,送礼的人络绎不绝,小心为上。切记远离大货车、公交车,更重要的是,远离女司机。你们拿了驾照,恭喜步入有证一族!”老司机杨大龙滔滔不绝,经验满满,一口气说完,一口闷下了手中的白酒。
李大志心里琢磨着下一步该怎么办,再惦记那保安队长的位子已经没啥指望了。眼下的事是得先搞定,学个驾照倒真是必需的。以后买了车,接送母亲去医院就方便多了,也免去找乡里亲戚帮忙了!
“彪哥,找个驾校,最近咱们去拿本。杨哥,你的车可就借用上了,我们还得请教你,务必教我们拿到证!”李大志这不是醉话,考驾照这件事,迫在眉睫。趁夏天天气热、练车的人少,抓紧时间搞定。
“可以,车子随便用。不过,你们的练车费照常收,打个八折吧!”杨大龙的精明显露无疑。市场定价,熟人也得明码标价。
“时间差不多了,明天还得加班。”李大志扔出两张百元大钞,招呼服务员结账后径直走向卫生间。
接下来的日子里,李大志常常在休息时因突发的声音吓得一激灵,无论是刺耳的警笛还是刺耳的电话铃声。这些让他感到不安。“总归很快就好吧?”李大志自我安慰着,“但怎么总是觉得心中有事似的?明明过去偷窃也干了不少啊。也许,这是初次入户吧?毕竟没那个技能。”
手机又在口袋里震动了起来,李大志调整音量至震动模式,以减震对神经的损伤。“喂,王彪哥吗?”李大志悄悄走出餐厅的大堂,避开众人的目光。“咋了?”
“哥,有两件事儿。第一个是租了间环境安静的好房子,按你要求的条件,就是离咱们晨跑的公园近,价钱嘛,贵了些,你看行不行?”具体的搬家细节未细述,两人彼此清楚得很。
“第二个是驾校报名,帮你垫上报名费了,下周就开始上规则课。时间你得掌握住。另外,那天你不让我们盯着厂长的行踪吗?最近有点状况,你得听听。”
“哦,厂长有啥状况了?你说详细点儿。” 李大志脑子一时转不开弯儿,自己嘱咐的东西太多太琐碎了,一时半刻也想不起交代的时间。
“厂长心脏病,昨天进医院了,还不知道能不能醒过来。全家忙得像陀螺。”王彪的声线压得低沉。
“住院了?为啥这么脆弱?家里失窃而已。难道照片让他这么害怕?还是邻居们的流言蜚语,让他承受不了?”李大志自顾思索着。要是因为这些小事把自己吓垮,岂不悲哀?还是有其他的内疚感?
王彪继续解释:“我们也不知道详细的情况,你想进一步了解,我们再去探探。”
“嗯,咱们今晚见,详谈吧!”说完,电话那头静悄悄地收了线。李大志心情沉甸甸的,在工作的间隙不停替厂长担忧,希望不会有人因此送命,那样他就真成了间接的刽子手了!
下班路上,他拖着沉重的脚步前往约定好的酒馆。仇氏兄弟早已等得心焦,准备了丰盛的一桌菜肴迎接李大志的到来。尽管饥肠辘辘却难以下咽,此刻他关心的问题才是重点。
“他还在那躺着呢!”陈雷沉吟片刻,开始讲述:“昨天我特意回了趟那栋楼,从别人的闲谈里推断出来的。我想啊,老头应该是心灰意冷,不然干嘛这么折腾。你们看,在那地方摆那么多的照片,照片上的现金像堆山。老夫妻没事干就是聊聊这个话题,半个月不歇火。那些曾经踏进领导家门的人啊,肯定会想起些端倪,就算没想到,领导听了,不也能明白吗?心累加上罪疚感与恐惧感交织,最后气头上,事情暴露了,钞票却没了,这不直接撑不住了?这就叫公义吧,挺有震慑力的!哈哈,这手段确实奏效。”
“都成那样了,你竟然还有心情调侃?”林峰瞥了陈雷一眼,“就为了一点儿银子把身体搞垮,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唉,咱们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儿太过分了?”
“过分?确实有点!”一直没说话的吴志豪今日格外精神,手中的酒明显不同以往的好,他在两兄弟谈事儿的时候悄悄干掉了三杯。“我对他没什么好心,只觉两个字:该死!再多给你俩字儿,真该!”
“如果不是他的贪婪,会弄到这个地步?如果一心为员工,为单位,怎么会出事?如果每件事都能先问个心安,还会走到今天吗?我的观点是:这种人必须狠办。能撑到现在还算幸运!送去医院后,医护团队知晓他的劣迹,应该也不愿意救活吧。就让这老头痛苦吧!就如处理医院 ** 的 ** 一样,有亲人或自己生病也别往医馆里送了,让他们在家等去!即使送来了也别管,反正他说了算,跟院长一样果断。”
“哈,大哥,我也这样想,他没立即倒下其实是件美事儿,像钝刀割肉似地折磨。”陈雷脸上堆满了笑容,并支持吴志豪的说法。“听说他的脑梗会留下严重的后遗症,未来可能只能拄拐走路。一半身子麻木,得要靠人才走动得!大哥,您想象下这个画面?简直好笑死了!”
林峰则仍陷在内疚感里无法抽离。假如自己只是一个围观的群众或是医护人员,在面对这位老领导病情突发现场,难免生出同情之心;但依照两兄弟的经历来评估——对方的财务显然来源可疑—-这疾病及困苦乃是天道循环的果报,一点儿不冤。
“没问题,咱的做法绝对正确!咱们这是惩治恶徒、扶持正义,是除暴安良。正义必胜。这是因果报应——行善积德者自有福祉,为恶者终得恶果,不是不惩罚,时机还没到呢。” 陈雷坚定地表达了信念。
吴志豪也在努力回想些经典名言以示支持,“没错。我们所做的事情是对的。这就是...善因得善报,恶果因恶行产生。嗯,没错,这就是……坏事做多终要付出代价。”尽管费尽思索,他的脑海还是只浮现这点智慧。
“行了,他自找的。” 望着眼前衰弱的家伙竟以性命去测试仇家兄弟的一腔正气以及国内医卫系统的成就,林峰感叹道:“老兄,你若不是生肖鼠该多好。愿你继续试验下去!”
“喂!林兄,卡已办好啦。”吴志豪从裤子口袋抽出五张银行卡,在林眼前一字排开,像展世珍宝般逐一展现。紧接着陈雷也将相同数量的钱牌置于桌上一角。
“哟呵,是要收账?”此时,林意识到对方急于面谈的原因。虽然表面上说是通报进展信息,实际上真正要紧之处显然是收账,唯有落入个人口袋里的钱币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货币。
“那笔款项不是用光了?” 林惊讶道,仅仅数天功夫内仇大哥就能将巨款耗尽!反之,则毫无动作,因没需求且忙得没时间上街。然而,即便心怀支出欲望亦难有消费目标。
“咳,才这点数啊,不够一眨眼工夫挥霍殆尽。” 吴志豪咂巴着嘴,若在之前需要辛勤努力方挣得如此丰厚回报。可现时看来仿佛区区几十文,微乎甚微。
“那你花了全部?”林对仇老大迅速耗完财产丝毫不奇怪——毕竟为人阔绰成瘾——所以特关注小弟情况!
“好了,没什么事就散了吧!”陈浩然看了看手机,已经接近午夜了,每次聚会都免不了饮酒,自然每次酒醒已是深夜。
“好,那你来结账吧!”赵大虎简洁果断地扔出这句话,连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留下,将账单径直拍在陈浩然面前。
“哎哟,我欠你们的呀!”陈浩然心里那个憋屈啊,简直无法言表。自从在公园习武时认识了这对哥俩,这无疑成为他生活中的一个大包袱。赵强还算讲义气,至少还曾经帮忙垫付了驾照考试的费用;而这赵大虎,次次如此,纯粹是蹭吃蹭喝嘛!
陈浩然闭上眼睛,内心挣扎了很久,最终没发作。目前他们三个就像一条绳子上的蚱蜢,若是一不留神,彼此之间起了内讧,最终的结果很可能大家都得自己游回家去。至于谁会在这个过程中落难溺水,那可就不知道了!
结清账后,陈浩然心情沉重地独自返回了自己的寝室,路上思绪万千,杂乱无章的情绪如同脑海里的大型中国结,前后交织着让他无从下手理顺。“烦死了,赵大虎这小子,要是哪天把他彻底惹恼,这事儿还怎么搞?无论以后如何发展,都一定要掌控局面,确保他必须听话。”
然而,揍他又不可能打过,讲道理吧对方根本就不在乎,怎么可能会臣服于他呢?陈浩然摇摇头,仿佛这样就能有更多的氧气流入大脑帮助思索对策。“人心散则队伍难带。所以不能让人心散去,必须团结一心,一切都要围着我说的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