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拍着胸口安慰王学洲,让他在家好好休息,水泥坊的事情交给他们,就离开了王家。
将人送走,王学洲才感觉稍微放松一点儿,去看了张氏。
她已经醒了过来,刚才家中有客人没好意思任性,这会儿看到客人一走,就立马想要起身去看望柳氏。
王承志正在劝解她:“儿媳身子还没养好,你自己又这个样子,现在过去不是添乱吗?等你好一些了再过去看她。”
张氏着急:“不行!我得亲眼看着她没事了才放心!”
王学洲进来,看到他娘这样,也上去劝道:“娘,嫂嫂现在身体还没好,你过去了她肯定要挣扎着起身迎你,你这是做什么呢!现在你们俩的头等大事就是养好身子,您就心疼心疼我们爷仨,别折腾了行不?”
张氏看着丈夫和儿子脸上的疲惫,缓缓的躺了回去。
她拉着王学洲的手,语气艰涩:“丑蛋,你说实话,你告诉娘,你嫂子···你嫂子她怎么样了?”
王学洲坐在床边,表情轻松:“娘,嫂子已经度过危险了,但是伤到了内脏,得好生养着,您放心,我已经买了上好的药材,慢慢给嫂子补着,很快就好起来了。”
张氏落泪摇头:“你骗我!你和你爹一起骗我!我都看到了,你嫂子被踢到了腰腹,被马蹄踢到那个地方还伤到了内脏,以后怕是要子嗣艰难,是也不是?”
王学洲怔住。
他们家真是没有一个好糊弄的人。
“你告诉娘!是不是?!”张氏抓着他的手,语气急切。
王承志和王学洲对视了一眼,没敢说小产的事。
“是这样。”
心中的石头落了地,张氏的表情却更加的萎靡,眼神飞快的黯淡下来:“柳氏还年轻,还有那么长的日子要过,如今被我拖累成了这样,以后···可怎么办啊!”
王学洲听到这话脸色严肃的打断:“娘说的什么话?什么叫你拖累的?不是您撞的嫂嫂,也不是您让马车失控的,该责怪的也不是您!嫂嫂这次对您的爱护我们全家都看在眼里,纵使以后不生了又如何,已经有虎头,这根本不算什么大事,您以后对嫂嫂好一些,那才是真好。”
张氏一时间还是有些难以接受,摇摇头躺下,将后背对着他们:“你们是男子,根本不懂。”
一句话把王学洲和王承志说的无言以对。
两人正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周清婉抱着孩子走了进来:“我看大门开着,就知道你们肯定在家,直接就找了过来,婶子如何了?”
周清婉脸上带着笑意,在愁眉苦脸的王家人中,显得格格不入。
她看到王学洲和王承志站在这里,张氏又拿后背对着他们,眼神一转,嗔怒的看着两人:“哎呀!我陪着婶子说会话,叔和子仁你们杵在这里作甚?”
王学洲递过去一个眼神:“那就麻烦嫂子了。”
周清婉笑着点头。
出了门,王承志满面愁容:“最近家中真是有些不顺,造孽啊!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在外有仇家了?”
王学洲的心头沉甸甸的,虽然理智上他觉得这件事该怪的是凶手,但感情上他也认为如果不是自己,或许家里人就没这一遭。
不敢想象如果那日虎头和娘、嫂嫂三人真的出了事,他该如何悲痛欲绝痛恨自己。
明明此事就是人为结果还是找不到凶手,这行事手法和崔家之前干的是何等相似,不是崔家还会是谁?
手段阴狠毒辣又老练,崔家真的该死!
“爹,我···这件事应该和我有关,我确实得罪了人,但是没有证据证明是他们做的。”
看着儿子脸上的懊悔,王承志没有生气,他抓着王学洲的肩膀:“儿子,你确定是你仇家干的吗?”
王学洲点头:“八成是他们。”
王承志点头:“好!既然你怀疑八成是他们干的,那就是他们干的,仇家是谁?”
“是崔家。”
王承志恍然:“原来是他们!是不是因为上次收买不成,所以就痛下杀手?”
王学洲坚定的点头:“就是因为这个!”
其他的恩怨就不必再多说,反正现在他和崔家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王承志只说了一句知道了,就和王学洲一起去看望柳氏。
因为柳氏的伤势比较重,命虽然救了回来,但是不能轻易移动,所以她一直躺在床上,除了头之外,身体的其他部位一动不动。
王学信正抱着虎头在和柳氏说话,两人的脸上都是劫后余生的喜悦,和张氏那边的情况截然不同。
看到两人过来,柳氏下意识的动了动身子,痛的脸色一白,王学信赶紧按住了她:“都是自己家人,这么客气做什么,你身子不便就躺着别动。”
王学洲也伸手制止:“嫂嫂身子还没养好,千万不可乱动,不然岂不是让哥哥跟着担惊受怕?”
柳氏的脸上露出一抹不好意思的笑容:“让你们担心了。”
王承志背着手一脸长辈的威严:“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只管养好身子,别的不用担心,家中买了不少滋补的药材,等过几日能进补了,到时候让信哥给你炖。”
柳氏心中一暖,感激道:“谢谢爹!”
王学洲和王承志都不好久待,又说了几句就将虎头抱走,让夫妻两个说说体贴话。
可能是因为受到了惊吓的原因,虎头无论如何不愿意离开爹娘,王承志还没伸手去抱,他就哭闹了起来,无奈只能放弃。
回到书房,王学洲正要关门,就看到夏兰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奴婢办事不力,愧对少爷的教导,请少爷责罚!”
王学洲盯着她看了两秒:“进来说。”
夏兰跟在他的身后进了书房。
“安平伯府的马车失控,当时那匹马上没有安平伯府的人控制吗?”
夏兰摇头:“不曾,当时马上没有人,撞翻了咱们的马车后他们的马车也翻了,奴婢护着小公子躲开,胳膊被马蹄踢了一脚,刚要去解救夫人已经来不及,事情发生的很快,马踢完了大少夫人后还要行凶,奴婢担心它再次伤害人,想办法上了马背。”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 ,那匹马拉着车厢很可能就从安平伯府的老夫人身上压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