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二从被抓回来的那刻起,就知道今夜他完了。
周明礼不会放过他,地下的证据也没被炸掉,崔家可能都要被连累。
看到王学洲,他的恨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你果然该死!还是我小瞧了你,早知道如此,上次我就该想个稳妥的法子把你杀了,哪怕事情闹大,哪怕陛下怀疑,哪怕我们要被查,也该不顾一切代价杀了你!”
周明礼盯着他:“上次安平伯府和王家的事情,你做的?”
崔二看着王学洲狰狞一笑:“没错,就是我做的,可惜没想到王家那个看上去不怎么样的婢女,手上有些功夫,那个孩子没杀掉,就连那个怀孕的,也没死成,真让人遗憾啊。”
王家的消息瞒不住有心人,崔二事后关注了一下就知道了这事。
王承志听的脑门上青筋直蹦,他怒吼一声:“你个腌臜畜生,真是你干的!”
他冲过去朝着崔二就是一拳头。
崔二脸上的表情似痛苦,似欢愉,呻吟了一声,顿时把王学洲、王承志、周明礼三人恶心的倒退两步。
这尼玛是真的太变态了,王学洲没想到一拳头还能给他打爽了,恶心的不行。
王承志站在一边打也不是,不打心中又憋得慌,一张脸都憋红了。
气的。
周围的锦衣卫脸色怪异:“大人,这崔二该不会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吧?”
这种事虽然少见,但不是没有。
锦衣卫这么多年审讯过的犯人中,这类人占一小部分。
崔二脸上青白交加还有一抹不知名的红晕,怒瞪着周围的人:“你们今日就这么抓了我,我要看看你们如何收场!”
说着他往后一撞,将抓着他的人撞开,抽出对方腰间的刀,朝着自己脖子抹去。
“二爷!”
他身边的随从惊呼。
石明口哨一响,大黑一跃而起,一口狠狠的咬在崔二抬起的手腕上,手臂被狗硬生生的拉了下来。
锦衣卫上前直接将人放翻在地,缴了手中的刀。
事情发生在电光火石间,崔二的手腕顿时血流如注,脸上的表情却让人有些不忍直视。
“想死?”周明礼有了怒意,上前一脚踩在他手上的那只手腕上,狠狠的碾着:“你以为你死在这里就能给我们冠上个办事不力的罪名?你死了你干过的事情就一笔勾销了?没那么容易!”
“来人!把他的胳膊腿给我卸了,郑启,你亲自带着人看守他。”
郑千户嘿嘿一笑,嘴角闪过一丝嗜血的笑意,搓搓手有些兴奋的看着崔二:“这种人,我最喜欢了,嘿嘿嘿,交到我手中,大人放心,我保证让他‘舒舒服服’。”
王学洲看着郑启望而生畏。
王承志上前怒踹崔二几脚:“没想到吧?你这老窝是被老子找到的!你还想杀我全家,杀我儿子!你有那机会嘛你!呸!腌臜货!”
崔二立马抬头死死的望着王承志:“是你?!”
这个他从未放在眼里过的人,竟然折在他手上?
“就是老子!死阉货!”
王承志原本只是故意骂人的话,却一下子戳到了崔二的痛处,他挣扎着起身,表情狰狞,脖子上青筋暴起:“我杀了你!早知道如此,我就应该不顾一切将你们全抓了,当着你们的面把你家的女眷狠狠的糟蹋了,再脱光了衣服让她们匍匐在我的脚边乞讨!”
“玩腻了就扔到你王家的大门口,这样说来,上了王主事的娘,我还能做王主事的爹呢!哈哈哈哈!!!”
锦衣卫抓着他的头发,狠狠的把他脑袋按在地上磕了两下,崔二不仅没痛的闭嘴,反而满嘴是血癫狂的笑了起来。
王学洲一把抽过旁边人的大刀,大步上前朝着他两腿之间来了一刀。
“啊啊啊啊!!!!”
崔二这次痛的大叫出声,看着王学洲的眼神猩红、狰狞,恨不得活吞了他。
王学洲冷着一张脸摊手:“作案工具,没了,你啊,从今往后就是太监逛青楼,有心无力喽!不过说起来,我爹一句话把你气到这个程度,难不成你真是天阉?那我一下子把你这烦恼给解决了,不用谢我。”
他蹲下身子笑吟吟的看着崔二的两腿之间。
被他刺激的失去了理智,崔二拼命的挣扎着伸手:“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周明礼摆摆手,有人堵上了他的嘴拖走,崔二眼神疯狂的看着王家父子俩,却被拖的越来越远,眼珠子都快要瞪脱眶了。
“别说,你别说,王大人搞不好还真说对了,嘿嘿嘿,属下告退!这就去看看这崔家的二爷到底是不是天阉!哈哈哈哈!!”
郑启满脸兴奋的跟了出去。
他最喜欢看着往日这些高高在上的人,跟一条死狗一样匍匐在他的脚底,哀求、痛哭流涕,想想就有些小兴奋。
“将地下的东西清理出来,登记造册,地下的人也全都看押起来,等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那些人也是证据。”
丁二在一边大声道:“是!”
周明礼这才看向王学洲:“我送你们回去?刚好我得进宫报给陛下。”
王学洲点头:“好!”
回去的路上,王学洲好奇的问道:“地下室我就看到了一点点地方,其他地方都有什么?炸药不是都被禁了,这里怎么有这么多?”
周明礼凝重道:“明面上被禁了,但是暗地里是掌握在司礼监的手中,遇到节日还是会往外卖一些鞭炮之类的,但这次不同,事情只怕还得往司礼监上查,这个得经过陛下允许。”
掌握在司礼监也就是掌握在陛下手中。
现在陛下自己的人出了问题,当然得陛下自查。
“至于这处庄子,明面上什么问题都没有,只是一处存放粮食的庄子,之前我们暗中调查过,除了庄子上的佃农和下人外,也没旁人,崔家的父子几人甚至很少过来,没想到下面隐藏了这么大的地下室。”
“地下室的入口在一处不起眼的柴房地下,你们是怎么发现的?真是狗挖出来的?”
真相过于离谱,周明礼有些不敢相信。
王学洲重重的点头:“真是狗挖出来的,洞口就在庄子东边的墙角处,那处十分薄弱,没挖多久狗就掉下去了。”
周明礼一时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好。
那处地方,一墙之隔是崔二埋引线的地方,自然薄弱。
“难不成,锦衣卫也该养几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