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几秒,江晴知一下跳上他的背,动作太急,他差点没维持住平衡。
“慢点儿。”
林司遇的手托住她的腿间,把人往上抛了下,一步步往前走。
突然的松手,腾空那一刻江晴知惊呼出声,下一秒他双手又稳稳的托住她。
耳畔是他掷地有声的声音,“别害怕,我不会放手,我不会让你受伤。”
她像只小猫咪,温顺的趴在他背上,贪婪地去感受当下的温存。
江晴知微微张开手,似乎在抓什么。
打开手心几秒后,她一把收回来,然后把手贴在他的心脏处。
“我抓住了。”
“什么?”
“我抓住时光了,我们最好的时光,你感受到了吗?林司遇。”
“感受到了。”
那柔情又炙热的感觉直直戳进了心窝。
他无比深刻地记得这个感觉,他想,这辈子不会再有任何人能给他这样的感觉了。
江晴知放在他胸膛的手,手心里感觉到那几秒他的心跳跃得快极了。
她双手圈住他的脖子,头靠在他的肩头上,在没有人的树影下,她去吻了他的脸颊。
软乎乎的吻落下来。
这一刻是那么的长久。
吻停了下来,江晴知指向天边,欣喜的说,“你看,月亮出来了。”
夜空中有一缕淡淡的月色透过云层漫出来,逐渐明亮,逐渐清晰。
他们同时抬头去看。
柔和的银辉洒过来,月亮明明那么遥远,却平等地把光洒在每一个在看它的人身上。
斑驳的树影,幽静的河畔,靠岸的孤舟,趴在爱人的肩上,这对她来说,是刻骨铭心的晚上。
林司遇偏过脸想去看她,她又凑上去亲了一口。
月色渐浓,爱意攀升至顶峰。
……
国庆快到时,管东文包了个游艇,组局去三亚出海。
林司遇想起她曾经说还没好好看过一场海,这天本来说接她下班吃饭,顺便提这事,但江晴知要加班。
到家时已经十点多了,他的电话总是会时间掐算似的,在她刚坐下时就进来,有时都怀疑是不是装了监视器。
两人自上次晚宴后就没怎么见过,除了那天江晴知生日,他特地从外地赶回来。
那几天林司遇在港城谈一个投资项目,中途抽了一天时间回京。
林司遇在她家楼下等到快十二点,才看见人回来,手上提着电脑包,一脸的生无可恋。
他当时笑话她,眼里没有光了。
穿着正装陪客户东奔西顾一整天,哪还有什么光。
江晴知对生日向来不注重,不需要什么仪式感,譬如鲜花蛋糕礼物。
林司遇给她的礼物是hw满钻皇冠,设计精美绝伦,还特意刻上了她的英文名Jane。
这是他不久前在一个私人拍卖会上拍的,全场压轴的一款古董皇冠。
江晴知虽没对奢侈品有过深入研究,光看那满满当当的钻石都能猜到这礼物十分贵重了。
她轻嗔,“这是要套牢我的节奏么。”
“倘若我说是呢。”
江晴知含笑不答。
套牢她,哪需要价值连城的珠宝首饰呢,只需捧着一颗真心就够了。
还有几分钟就到十二点,两人手忙脚乱地点蜡烛许愿,刚许完,时间就跳到零点,分秒不差。
林司遇问她许了什么愿,她说是不能说的秘密。
当时她许的是,愿爱的人平安顺遂。
她爱的人,生来就拥有最好的物质资源,可偏偏没有从中得到快乐,那么她希望,他在余生里能快乐。
匆匆吃了蛋糕,着床时已经凌晨一点多了,两人明早都要早起工作,林司遇要赶六点多的早班机,睡前相拥一起说了会话。
“又老一岁了。”
“那有什么的。”
她嘻嘻地笑,“谢谢你今天回来。”
他抵在江晴知的额头上轻轻吻了几下,“见外的话别说。”
“不是说明天要早起吗,快点睡。”
江晴知软软的说,“好。”
林司遇阖着双眼,睡意迅速袭来,后面她好像还说了什么,他半睡着,没听清。
很快,两人都各自入了梦。
说到国庆出游,江晴知沉默半晌,过了会才缓缓开口,“我是挺想去的,只是今早我爸妈来了电话,他们到时要去邻市出席亲戚家的婚礼,我得回宜城。”
林司遇即时了然,“那没事,下次我俩再单独去。”
“那你还去吗?”
思忖几秒,他回道,“不去,跟他们一块儿多没意思。”
“那你找个女伴一起。”
“欠收拾了是不。”林司遇顿了下,柔声道,“除了你,我谁都不想要。”
心重重地荡了几下。
兴许是小时候武侠剧看多了,江晴知一直有个豪侠梦,与志同道合的伴侣仗剑走天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此时此刻,她很想抛下所有,跟他浪迹天涯,四海为家。
宜城的十月初,天气仍酷热难耐,蒲扇搁在一旁,风扇在嗡嗡作响地运作,床上的人掀开眼皮,恍然这是在家里。
而京市此时已开始凉意习习。
江磊和樊蕙兰一早就出门去了邻市,出门前叮嘱了一番,江晴知当时半梦半醒听不大清,总归是些交代关切的话。
起床草草吃过早餐,冰箱里是樊蕙兰备好的一些食材,有两天的量,足够她吃到他们回来。
店里节假日的生意稍微比平时繁忙些,但好在豆花这东西很多人都是匆匆吃完就走,倒也没什么工作量。
前两年樊蕙兰请了个小时工,是个四十出头的女人,午晚高峰期来帮忙拾下台桌,过后打扫卫生。
忙完后,小时工阿姨跟江晴知闲聊几句就下班走了。
下午的时间段没什么人来,江晴知自己守在店里,开了电脑顺便加加班,有份英文法律条款要校对。
她把玻璃门关上,冷气锁在屋里,凉飕飕的很舒服,外面艳阳高照,江晴知肆意享受这一刻难得的安宁,这种喧闹过后的平静有一种池鱼归水渊的尘埃落定之感。
过了一会儿,有道人影推门而入,江晴知眼神和注意力都在屏幕上,没抬头只是机械地说,“看一下要吃什么口味的豆花。”
一道清冽的男声应然而起,“要咸不要甜,不要热要凉。”
她轻轻蹙眉,第一反应是这个人有点烦,在说绕口令吗。
第二反应是这声音似曾相识。
倏地抬头,林司遇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依依目光蕴满了温柔。
江晴知愣声道,“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
她眼珠子转了转,落在他的身上,本该远在千里之外的人突然就出现在眼前,又惊又喜。
启了唇想说点什么又堵在心头,最后展颜欢笑。
“傻笑什么呢?”
“开心。”
林司遇心头也跟着她的笑容柔软起来,“真是个傻姑娘。”
江晴知双手托住下巴盯着他,又重复问起,“你怎么会来啊?”
林司遇失笑,“这个问题值得我们反复探讨吗?”
“我想知道嘛。”
“想你了,所以就来了。”
笑意深深达到眼底,江晴知起身去给他拿豆花。
林司遇送了一口豆花入嘴里,评价道,“味道不错。”
“那是,我妈手工做的,咱家的店是老字号呢。”
虽然谈不上真正的老字号,但也有十几年的历史,姑且也算半个老字号。
他边吃边问,“你也会做?”
她摇头道,“不会,手笨。”
“不见得,我看这小手挺利索。”
毕竟以他的亲身经历来说,还挺好用的。
江晴知想了几秒,反应过来连啧几声,“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我没说什么,”林司遇明知故问道,“反而是你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