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鹏知道自己搞不定这个饭店,求了我很多次让我接着干,我还是撤了——我之所以跟他一起开饭店而且做这么长时间,那全是因为这活是我提的,而赵鹏什么都听我的,我只是带着他一起赚点小钱——要不是我二妗子跑来搞乱,我还真不知道说什么才能摆脱这个活呢,你当我很喜欢开饭店吗?早就不想干了,只是不知道怎么撇开赵鹏而已——现在一有机会我赶紧就跑了,心想以后再也不搞这类事情了,特娘的都不如我宅家写东西过得高兴!
其实整个开饭店这中间我都是在混日子,这个活根本也不需要动什么脑子,单纯就是和苦力活,我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干苦力活当然可以,但是不能干得时间太久,不然我一定会像《为奴十二载》里那个摘棉花的黑人一样成天琢磨跑路的——他们打断他一条腿,他就瘸着腿跑,反正跑是要跑的——这种苦力活其实会束缚人的思想,我那时候身体在混日子,思想又何尝不是呢,你啥时候见过我被女人骂或者碎碎念的时候连还口都懒得?平庸的生活会消磨志气,开饭店开得我脾气都没了还不该跑吗?所以,赵鹏,对不起了,不能因为你挣俩个钱让哥陪着你消磨人生不是吗?非消磨不可,咱消磨一年半载足够了,我还要起飞的,不能被你拖累...
赵鹏其实没有做生意的脑子,我跑掉以后他又经营了四五个月,这中间还叫了我们一个表哥过来换掉了以前那个特别好用的大厨——大厨之所以好用,是因为我在那里镇压着,我走掉他就不那么好用了,赵鹏搞不定他,大厨开始在菜单和采购上动手脚——赵鹏后来让我回去管管,我当然不去,我才不要管闲事。我的这个表哥,做饭其实有问题,口味不太行,他以前是给工程队做饭的,做做大锅饭欺负欺负农民工还行,伺候省城人民那有点挑剔的口味就不太够,所以他俩又干了一段时间,不停地亏钱就关门了——就他们那个德行,别人来吃一次就再不会来了,口味不行是最大问题,接待客人也笨嘴结舌的,话都说不利索——那时候我那个表哥已经结婚了,开饭店还带着他第一个老婆,这个狗女人老跟我二妗子吵架,当然弄不到一起去...
这个表哥是个纯纯的窝囊废,有他这样的亲戚我都得低人一等——他的这第一个老婆后面给他戴绿帽子,神奇的是那个绿他的狗杂种嚣张得很,大冬天的晚上喝二两就跑到表哥家墙外骂街,骂着不解气就捡转头砸他俩窗玻璃——
"他骂什么呢?不已经玩到了别人的老婆了吗?"我根本听不懂这是什么意思,霞姐姐(这个表哥的亲姐)跟我说的时候我这么问她。
"嫌弃你表嫂不跟你哥离婚跟他啊!大冬天打破好几块窗玻璃,家里嗖嗖灌冷风,都没法住了..."
"他是个死人吗?他不会拿菜刀砍这个杂种?"
"他又不是你,他要是有那个出息他老婆还敢找男人?"
"得得得得得得,你跟我说就是让我处理呗...行,我晚上就回去了..."
那时候是下午,我坐了个网约车火烧火燎跑回老家找到这个砸别人窗玻璃的狗杂种,拿一根钢管抽得这小子尿了一裤子——不尿不行,不尿他下次还敢,查理哥专治各种犯贱偷情找野汉子,揍了这男的我又去找那个狗女人,本来也要抽得她尿裤子,表哥还扑她身上护着她哪!所以我就说他是活该吧,我就没见过这号人,我刚抽那女人三五钢管他倒哭起来了...嗯,很痴情,你真行...因为打了人需要跑路,当晚建国提前了几天预订的行程又把我送回省城...这个事就这样了,他们这帮人,包括我表哥全是一帮没骨气的狗杂种,我最应该揍的其实是我表哥,我就不知道怎么我身边还能出这号人——后面他还是和那个老婆离婚了,留下一个女儿,现在他又张罗了第二个拖着油瓶的老婆,居然还给我打电话让我回去吃他第二次喜酒——你去死吧你,别以为你是我表哥我就可怜你,我还怕看见你气不打一处来把你头割下来呢,你叫我喝你第二次喜酒...
纯粹没办法,一个人一种活法,我就不知道他那种人脑子是怎么长的,一条狗都比他有尊严——这让我想起旧社会那种屁民你知道吧,日本人来了,嫌弃浪费子弹让他在地上挖个坑把自己埋了,他高高兴兴就去挖了...真特娘的晦气,有这种亲戚,所以后面谁在我面前提他我都是破口大骂,包括他的父母,我的大舅大妗,我都是张嘴就骂——少给我提他,生不起那气。
所以你就说说这帮人能干成什么事吧,开个饭店他都开不明白的,赵鹏其实也差不多,你知道小地方的人其实没什么见识,特别容易搞出什么丑事,赵鹏后面娶了个老婆也是要跟人跑,他的话稍微有出息一点,直接二话不说把婚离了,现在带着她的那个姑娘过日子——这姑娘已经很大了,长得像赵鹏一样丑,我有一次回去老家让赵鹏开车带我去山里玩,这姑娘非要跟来,然后就一直拿个破手机拍视频,主要是她把我拍进去了——我非常反感这个,把她手机夺过来扔地上就给她踩碎了,又给她五千块买个新的——但是你不能拍我,下次再拍,我还会菜你手机...
我想起来,因为别人拍我我没少菜别人手机,十个八个总是有的,主要集中在开网约车那段日子,有时候和傻比女乘客发生矛盾,她们第一反应就是把手机拿出来冲着你一顿乱拍——这个动作会立刻让我应激,直接就给她手机先干碎再说,有时候火气上来了甚至想把她本人也干碎,所以这个活我也干不了,不然迟早得犯杀戒,现在社会上该死的人漂着一大片,走俩步就要遇到一个,总有一次我会忍不住的——所以人家大过年的查到宿醉的我把我驾照吊销了其实是好事,不然我真得挨枪子儿...
所以亲不亲的其实有时候也是个次要关系,亲戚里也总有烂人的,你不能因为他是个垃圾你就迁就他,反正我是不会——我妈改嫁我也瞧不上她,嫌弃她没脑子,但那是我妈,实在没办法,表哥这类的话,你滚得远远的吧,我看都不想看你。
从饭店跑掉以后我就闲下来了,又开始整理思绪,写了一段时间东西,在这中间把夏喆和小柔都处理掉了——本来也就是一些不必要的过客,我跟她们相处已经太久了,时间再长点我就要对她们产生感情了,这个是我最忌讳的,所以还是处理掉吧——夏喆处理起来比较轻松,因为我对她没有什么亏欠,甚至还帮了她很多,而且后面其实是她非要跟别人去南方,我试着劝了一下她不听,那正好,省得我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来。小柔的话,和她分开就复杂得多,这女的,毫无廉耻死皮赖脸地缠着我,怎么说她都不听,宁愿我出去拈花惹草也一定要跟我在一起——好家伙,其实犯贱也有瘾,做出来的事情越贱她越上头,没完没了的。惹不起你总躲得起吧,我后面跑到北京跟苗田红孩儿他们住了几天,然后飞去大理避暑去了,找了个民宿住到秋天才回来——这个比,这个小柔,几个月过去我以为没事了,结果她找了几个社会人砍我哎...他妈的你真是不知死活,查理哥砍人的时候你们还穿纸尿裤呢你给我来这手,要不是看在你免费给我玩了半年多的份儿上你已经死了好吧...
因为这个事比较刺激,咱们还是先说这个吧。那时候我去大理住了俩个多三个月才回来,觉得跟小柔已经结束了,带着度假回来那种神清气爽经常去二老毛那里喝酒——那时候我姑把她那套小房子修整了一下准备租出去,二老毛上班的地方离这套房子很近,所以我几乎都是溜达着去喝酒,喝迷糊了溜达回我姑那里睡一觉,第二天爬起来看看要不要回家,几乎天天如此——小柔不知道从哪找了一个二十三四岁的傻比男的,让这男的盯了我好几天(她能找到我姑这个地方,我跟她约会就在这里,跟夏喆约会是在我自己家),然后开了个破车在半路停着打我埋伏,三个人跳下来拎着西瓜刀就砍——我开始的时候没防备,刚听见关车门的声音就被人照脑瓜子后面砍了一刀——感觉嘛,就跟被人弹个脑瓜锛差不了多少——我看都没看撒腿就跑,这几个毡巴人就开始追,追你是追不到我的,想追到我你还得多多锻炼身体——跑了四五个街口这三人之间体力差距出来了,俩个落在后面,只剩一个人还在追我——你一个人也敢来追,你真是不知道查理哥的厉害,我扭头看得清楚,跑着呢突然站那里不动了,等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