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陈惠玉失望的样子,屋内知道实情的几人都不敢言语。
祝文文有些失神,也在想是谁给梁山伯生的孩子。
听陈惠玉似乎在叫自己的名字,他才回过来神来问:“陈小姐,你问我什么?”
惠玉脸颊一红,又问了一遍:“我是想问姐姐,是否知道谁为梁知县生的孩子。”
祝文文默默摇了摇头,这也是她不知道的问题。
自从她穿越过来,除了自己,她也没见有哪个女子和他十分亲近。
不可能是常婉央,常婉央已经和韦秋竹定了亲。
难道是他看上哪一家酒肆舞姬,一夜留情?这时间也不对啊,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他怎么就生出来一个孩子。
陈惠玉伤心,跟着重重叹息一声。
祝文文搔了搔头,跟着轻叹一声道:“陈小姐,眼下还是你自己事情最重要。既然他靠不住,咱们把他这个人掀掉。
眼下我给你选了两条路,我说出来,你姑且看看。”
说掀掉梁山伯,这话是她对自己说的。
惠玉听了点头道:“姐姐请说,我听着”
祝文文顿了一下说道:“你若不想成亲,可去我黄猴山两教寺当个女道士。
你放心只要有我在那山上一日,我便会保你一日。”
陈惠玉听了,撇着嘴默不作声。
祝文文见她不愿意,两根手指伸出来,摇了摇。
接着道:“这第二条路就是,我让我大哥娶你做个平妻。
你放心,只要你不愿意,你们只有夫妻的关系,不会有夫妻事实。
你可随我母亲和大哥回祝家庄居住,也可随我在黄猴山生活。”
祝文文咂了一下嘴:“我眼下有把握的只有这两条路,你看如何。”
陈惠玉媚眼低垂想了一想,抬头有些犹豫,缓声张口道:“以我母亲的性子,相必是不愿我出家,可嫁给你兄长~”
说到此处,陈惠玉满脸绯红,害羞说道;“我与你大哥未曾谋面,怎么能嫁给你大哥呢。”
祝文文见她还是偏向嫁人,立马来了精神,拍着自己的胸脯道:“这有什么,陈小姐是千金之体,能嫁到祝家庄,算是我祝家庄高攀了。
我母亲和兄弟正在乐同县,若是陈小姐信得过我,我去和我母亲还有大哥商量一下。
我祝家田多地广,养你一个千金小姐,还是绰绰有余的。
真要是成了,你便安心在我祝家庄上住。”
陈惠玉见祝文文说得这条路,听着不错,自己盘算道:“祝家姐姐是我的救命恩人,想必不会害我。我和祝家姐姐不同,那黄猴山上是土匪,去了山上,我怕是出门都难。
倒是祝家庄,远离乐同县和陈郡,只要将这事瞒得好,只靠自己带的嫁妆也能让自己在那里安稳度日。
父母双亲,也不会再说什么了。只是~”
陈惠玉心里焦虑,双手把那手帕在指尖绕了几圈,迟迟不肯开口。
祝文文看出她有难言之隐你,爽快道:“陈小姐有话不如直说,这事是要商量的。你尽管问便是。”
陈惠玉喃喃问出了关键所在:“祝家姐姐,你大嫂可愿意?”
祝文文啧啧了几声,说道;“陈小姐若是只想平安度日,你和我大嫂便不会有事,只是我不记得我那大嫂的性子如何。”
大哥他也是今日才见,大嫂她就更不不知道了。
在祝文文心里,这个年代的夫人大概只有只有两种。
一种是能容忍丈夫随意纳妾的妻子,比如自己的母亲。还有就是坚决容不下小妾的,比如姜老太那人。
她又不曾见过大嫂,他怎么知道她大嫂是哪一种。
搓着手支吾着:“这个~这个~”她抓耳挠腮说不出来。
就听得一声从喉咙里挤出的微弱的声音
‘好~’声音干涩,许久未听。
几人低头去看,原来那一声是从谷大仓嘴里发出的。
他们再去看时,见谷大仓双眼紧闭,嘴巴微动,又缓缓吐出一个‘好’字。
几人又惊又喜,口中皆叫谷大仓的名字。
祝文文眼泪夺眶而出,叫道:“大仓,你总算是醒了。”
章道全坐在地上,一跃跳将起来,拨开三人,按住古大仓脉搏,扒开他的眼皮,又探探鼻息。
转头对三人道:“再给他灌一回药,快~ ”
小灵子和祝文文欢喜得手忙脚乱,在炭火边端过一碗药。
在口边轻吹了几下,章道全的和陈惠玉在后面顶着谷大仓的身体。
祝文文小心的,拿着汤匙你一口一口把药喂到谷大仓的嘴里。
谷大仓眯着眼睛,勉强的把药喝干净。一双虎眼慢慢的睁开,说道:“好,少夫人人好。”
祝文文哭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操这样的闲事。你差点就死了,你知不知道?”
谷大仓见小姐流泪,心神一动,眼角也滴出泪来。
章道全哈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你们说话可不用避他。他中这蛇毒厉害的很,先是腿脚麻木,再是口齿不清。
继而全身肿胀,舌头肿大,最终给自己憋死。
是你们说的话,他听了进去,吃药解了毒,一着急自己倒是醒了。”
祝文文听章道全这样说,可知谷大仓已经度过危险。
站在章道全面前,深施一礼,起身说道:“谢神医救谷大仓性命。”
章道全侧身不看她一眼,梗着脖子道:“我认识他比你认识他早,有没有你,我都会想尽办法救他。
我救他,用得着你去谢?”
说完,又给谷大仓伤口换药。
祝文文凑趣道:“这是自然,谷大仓和道爷的关系一定比和我的关系深厚,我只是在赞章神医医术。
钱二郎说这毒无药可解,还是让章神医治好了,章神医的医术真是天下无双。”
章道全听自己被夸,心中畅快,假嗔道:“毒药一般难解,那人还算有良心,给你们说了是蛇毒,
若是他不说,那可就难了。我就要看他中的是不是蝎子毒和鱼骨毒。
也就是那贼人,用了五种蛇蛇毒。要是六种蛇的蛇毒,我都解不了。
常言道‘五能活六阎王’再多一味,他都无力回天。”
他拉着谷大仓的手,二人四目相望。章道全道:“你这贼汉子,差一点就死了,要是救不活你 ,我这辈子再也不行医救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