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芳芸系大同军在山东馆陶时所救的忠良之后,其父晋调元在建奴攻城时为国捐躯了,得救后的晋芳芸便坚持要当王尘的丫鬟。
王尘当然不会同意,于是她便一路跟在大同军后面,后来到了东昌府时晋芳云差点被刘泽清给害了,王尘就强行让人送晋芳芸回了馆陶。
没想到她居然又只身来到了大同,使本来想露面去搭救晋芳芸的王尘稍稍呆了一下,就这么一迟疑,只见不远处来了一群衙役,看来是官差看到人群聚集才过来的。
“是什么人在大同闹事?”大约有四五名斜挎着腰刀,身穿青黑色皂隶装的衙役凶神恶煞般的走来。
“大人,这几名外邦胡人青天白日之下调戏良家妇女,你们可要为小女子做主啊!”晋芳芸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般,大声求救。
这时,衙役中走出一名年约四五十岁的捕头,他看了看晋芳芸,又看了看几名胡人,心中基本已经有了数。
“是这样的吗?”捕头望向几名胡人开口问道。
“大人,我们可是奉公守法的友邦商人,岂会做出如此恶劣的事情来,分明是那个女子当街拦住我们想要拉去做皮肉生意,我们不愿意她就装作是受咱们胁迫妄图讹诈勒索!”
最先调戏晋芳芸的那名胡人此时辩解道,这里就他的汉话说的最好,表达的也十分清楚,但明显他是在胡说八道。
“你瞎说,明明是……”晋芳芸急了,正要开口辩驳。
“行了,小姐,你也没有受到任何伤害,走吧,记住以后不许再在街上拉客了!”捕头一脸不耐烦地望着晋芳芸说道,应该是涉及到外邦的案子,他只想赶紧息事宁人。
“我不是……”晋芳芸急了,但只说了半句话,后面的话就不好意思说出口了。
“不是什么?要不随我们去衙门里解释解释?”捕头见晋芳芸着急的样子,突然暧昧一笑。
晋芳芸立刻止声,警觉的望着一群衙役。
“这位小姐说她是被几名外邦友人胁迫的,有谁能替她作证吗?”捕头转过身面对看热闹的百姓高声询问起来。
虽然这里所有百姓都知道晋芳芸是受害者,但竟然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替她作证,捕头得意的笑了笑大手一挥:“抓起来!”
几名衙役立即拿出手镣脚镣过来,但并不是锁那几个胡人,而是来锁晋芳芸!
“为……为什么要抓我?”晋芳芸惊呆了,自己才是受害的一方呀。
“你污蔑友邦人士,当街拦客,给我抓回衙门好好审一审!”捕头一看晋芳芸就是从外地来的,心中已然动了邪念。
“当真是黑心!”王尘看得怒火中烧,刚要准备出面去管。
就在这时,只听一声娇喝:“狗官,有你这么断案的吗?”
王尘顺着声音望去,正是父母要他去找寻的谭娅。
“这位是?”见谭娅孤身一人,捕头警惕的神情稍稍放松了一些。
“我是谁你管不着,你这么胡乱断案,本……小姐就是看不惯,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判,否则……”谭娅冷声命令道。
“嘿,否则怎么?”捕头一看谭娅是名蒙古人,只当是刚从关外进来见世面的富家小姐。
谭娅将头一甩,又飒又酷的对捕头沉声道:“否则,定让你后悔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捕头一愣,又扫了谭娅身后一眼,除了看热闹的人群,似乎什么都没有,于是胆子又大了起来。
“那本捕头倒想看看你怎么让我后悔,来人!”捕头突然大喝一声,然后手指谭娅:“两名女子定是同伙,一起都给我抓了!”
“哗……”这下连围观的百姓也看不下去了,纷纷发出嘘声来,但仍然没人敢站出来指责捕头。
王尘此时反倒是不急了,谭娅既然敢站出来,肯定是有后手的,尽管看她如何打脸就行了。
果不其然,就在捕头话音刚落之际,只见人群后方便被强行扒出一条道来,两排全副武装的蒙古士兵将人群驱散开,接着一名将领迅速跑来跪在谭娅面前。
“参见顺义王!”
顺义王,捕头听闻将领对谭娅的称呼,两眼直接一黑,险些晕倒。
此刻他哪里还顾得上其他,连忙带着所有衙役往地上一跪,接着就开始往自己脸上猛扇耳光。
“顺……顺义王,都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饶过小的这一次吧……”
“饶了你?那要是我不是顺义王呢?这个时候是不是已经被你们抓进衙门了?哈桑,将他们全部抓起来送到知府衙门,捕头就不用送过去了,将他衣服扒光吊在城门上三日,不死继续吊!”
“是!”名唤哈桑的将领立即带人将几名仍在求饶的衙役全部抓了起来,就用他们自己所带的手镣脚镣将给锁了。
特别是被重点照顾的捕头,哈桑亲自替他戴上了手镣,就听他一直嚎叫不已,怕是手指都断了几根!
看到这里,王尘心中只呼好险,幸好自己没有出现,正要偷偷溜走。
就在这时,只听谭娅突然又娇喝一声:“站住!我有说让你们走吗?”
王尘心中猛的一跳,完了,被发现了吗?他缓缓扭头一看,还好,谭娅并不是冲他在喊,而是对那几名胡人。
“你们欺负了咱大明女子,拍拍屁股就要走人?”谭娅眉毛一挑,恶狠狠地盯着几名趁乱正要开溜的波斯人。
“误会,都是一场误会,尊敬的顺义王,我们愿意为自己刚才的行为向这位美丽的女士道歉!”会说汉话的胡人立即上前向谭娅赔笑道。
“赔礼道歉若是有用的话,还要衙门捕快干什么?”
谭娅用手一指,又以命令的口吻说:“你们,跪下自扇十个耳光,向那位小姐道歉并赔偿一千两银子,然后立即滚回自己的国家去,否则,本公主定让你们后悔来大明!”
几个胡人面面相觑,这个条件有点苛刻啊,他们好不容易才来大明的,目的就是做生意,现在生意还没开始做要赔钱回家,那他们回去基本也就破产了!
“顺义王,咱们可是友邦,你不能这样对待我们,我们要告到鸿胪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