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死丫头,别给老娘装死,赶紧起来!”
凌子溪感觉一阵头疼,耳边还传来一个泼辣妇人的叫骂声。
“娘,这死丫头不会真的死了吧?”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
许是那人见她躺在地上半天没动。
“不会,她命硬着呢?打了这么多年不也没事?”妇人说道。
凌子溪脑袋还感觉晕呼呼的,后脑勺有点隐隐作痛,她努力睁开一双沉重的眼皮。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怒瞪着眼睛,长着一脸横肉的凶悍妇人丑陋的一张嘴脸。
她现在脑子里还有些糊涂,她这是在哪里?
她,凌子溪,27岁,是21世纪的一名暗网赏金猎人。
这次她是接了一个酬金特别高的追捕单子,只是她没有想到,对方宁愿鱼死网破,也不委曲求全。
就在她抓住对手的那一刻,对手突然引爆了藏在衣服里的炸弹,那可是世界上最顶级威力最猛的微型炸弹,瞬间她就被炸得四分五裂。
那她现在是在哪里?难道她没死?怎么可能,自己都已经炸成碎块了,怎么可能还活着?
可是,如果她真的死了,那怎么还能真真切切感觉到后脑勺的疼痛感?
不是人死了就不会有感觉了吗?可她没死也不可能啊?
不是,难道?她穿越了?
凌子溪突然不相信的睁大了眼睛,然后就见那个男子又说道:“娘,你看黑丫没死。”
说着又是一脚朝她身上踢过来,凌子溪顿时感觉到了身上传来的疼痛,她皱了皱眉头,直接怒视站在他眼前的大约十七,八岁的男子。
“你个贱婢子,还敢瞪我!”那男子见凌子溪怒视着他,骂骂咧咧道。
只是,他突然感觉凌子溪的眼里有一种莫名的狠戾,这是从前凌子溪眼里从来不会出现的,不可能,一定是他看错了,这个傻不拉几的丫头怎么可能会有狠戾?
“没死,就给老娘起来干活,别躺在这个给老娘装死,那边还有一桶衣服没洗呢?”那泼女人对着躺在地上的凌子溪恶狠狠的说道。
“走,儿子,我们进去烤炉子,这鬼天气,也不知道怎么这么冷?”
“快点起来,别想着偷懒,不然,今天可没饭吃。”那男子对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后,和那个泼辣妇人一起进了屋。
凌子溪这时才发觉有一些不属于她的记忆涌入了她的大脑。
原主今年十四岁,没有名字,他们都叫她黑丫,只因为她的左半边脸上有一大块黑色胎记。
这家人姓赵,这个村子叫赵家沟,这里一大半的村民都姓赵。
而原主并非这家亲生的,这家一对夫妻和一个儿子,就是刚刚一直踢她那个,那恶妇人说过,她是他们从路边捡来的,要不是他们可怜她,她早就死在野外被什么野狗吃了。
这家男主人叫赵奎,女主人别人都叫她陆氏,可能娘家姓陆吧,他们的儿子,就是刚刚踢她的那个,叫赵大牛,是个只知道吃喝玩乐,不干正事的混混。
而这一家人对原主也不好,天天非打即骂,家里所有的活都是原主干不说,还经常不给她吃饱饭,原主三天两头的挨饿,三天两头的挨打那都是家常便饭。
别看原主已经十四岁了,因为身体长期营养不良的原因,这小身板就跟那七,八岁的小丫头似的,瘦得像颗豆芽菜。
凌子溪突然对原主感到的可怜,前世她也是孤儿,自幼在福利院长大,有一个退休了的老中医经常来福利院做义工。
可能是因为缘分吧,这个老头特别喜欢小小的凌子溪,没事会跟她讲一些中医的医理,而她也对这个很感兴趣,后来她上学后,老头就经常会带一些中医理疗,针灸等等各方面都书给她看,她看不懂的地方,老头就详细的教她。
没想到,到她十八岁时,已经学到了老头全部的医术,只是后来,因为某些原因,她没有成为一名中医,而做了暗网的赏金猎人。
且不说她前世如何,现在这个原主,一个14岁的女孩,来到这个世界上,都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没有吃过一顿饱饭,甚至连自己的名字姓氏都没有,就这样被这恶毒的一家人害死了。
来不及想太多,她忍着脑袋疼努力的坐了起来。
先看来一下这里的环境,有三间砖瓦房,旁边还搭了一间柴火棚,还有一个羊圈,里面还传来羊的叫唤声。
她忍着头疼,站了起来,又转身向四周看去,除了这一家,村里其它人家的房子就只有那种做的土墙的房子,屋顶上盖着茅草而已,像这一家,能盖三间大瓦房的,在这村里可算能排上名的富裕人家了。
只是,在原主的记忆里,这一家人好像也没做什么,连地都不愿意去种,他们怎么可能比别人这么有钱?
她这边想着,就感觉一阵冷风吹过,她不禁打了个冷颤,再看看脚旁边躺着的两个大木桶,刚刚原主就是去河边挑水后回来,这家里,每天厨房里两个大缸的水都得原主挑满。
只是刚才原主艰难的挑着水进院子时,那赵大牛正好从屋里出来方便,跑得快,一下撞到原主身上,水桶被撞翻,半桶水泼在了赵大牛的棉裤上。
赵大牛见状,伸手使劲一推,原主那豆芽菜似的小身板就被他推倒在地,而后脑勺正好不偏不倚撞在地上的一块石头上,当场就咽了气,而她,凌子溪就这样穿越到了原主的身体里。
凌子溪伸手摸了一下后脑勺,“嗤!” 好疼,手上顿时感觉粘乎乎的,她把手拿到眼前一看,还真的是一手血。
前世,她是赏金猎人,受点伤,流点血那都是家常便饭,只是,原主这个身子太弱了,现在她还一阵阵的头晕目眩,她都感觉自己随时又得挂。
她只能站在原地休息一下,恢复一下体力。
就在这时,一个男人喜滋滋的走进院子,看见她站在那里发呆,对着她大声训斥道:“黑丫,站在那干嘛?是不是又想偷懒,还不给我干活去,小心今晚又不给你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