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萧谨言出来上车离去的我还是心有余悸。
一百万也不是个小数目。
就这么让其他管理层拿自己的钱去平账。
太乱来了。
萧谨言一眼就看出来我的顾虑。
率先问我。
“你是不是觉得我又在利用身份职权去为难剥削下属职工？”
我将脸侧过去，用沉默代替我肯定的态度。
萧谨言就把车速放缓。
平静地引导我。
问我。
“你知不知道他们完成融资以后会得到多少回扣？”
我反问。
“多少？”
心里还是不服气的。
萧谨言一听就听出来了。
直接跟我开门见山。
“一个亿，他们可以拿走一百万。”
一百万？！
我记得刚才融资最少的那位都是10亿起步的。
所以说，如果他融资到10亿，他就能拿走一千万吗？！
我震惊得眼睛微睁。
却还是要强辩说。
“就算是这样，那也是他们凭本事拿的！”
“凭本事？哼哼……”
萧谨言低声重复着我的话。
一边平稳地过转弯前进。
让我都有些不相信我自己了。
车身刚回正。
萧谨言就反问我。
“那么你以为他们是打着谁的旗号去融的资？”
在我没有回答之前。
就告诉我答案。
“是奉天集团。”
眼神就飘到了后视镜上。
看见我正定定地看着他。
就又给了我更多的答案。
“是平川萧家！是我萧谨言！”
话语间，突然就对着后视镜，朝我勾唇一笑。
“没有足够的背景支撑，没有足够的力量去托底，谁愿意砸钱出来？
不过是我放出去的工具罢了。”
将“工具”二字说得随意。
眼神就又飘向了后视镜中的我。
让我更觉难受。
委屈回道。
“工具就活该被你利用，活该被你使唤去给你收拾残局了？”
就听见萧谨言忽的自负一笑。
回道。
“这是他们的荣幸！林海月明。
你要知道。
不是谁都有资格做我萧谨言的工具的！
任何一个知道我萧谨言的本事的人，都跪着求着我用他们！
你根本不知道每天都有多少人要求着我用他们！”
说得极度自负。
让我难受得心痛。
回答说。
“即便是这样。你也不能让他们给你平账。”
就见萧谨言无奈摇头。
作出苦笑的模样。
重复念叨我的名字。
“林海月明啊，林海月明。
为什么一件简简单单的事情，你总是需要我反反复复教你两遍以上呢？
你知不知道他们出去融资之前，从集团拿走多少？
融资到手以后，又能从集团拿走多少？
我给的条件是最丰厚的！
你出去看看，比高利贷的利息都要高！
我利用他们？！
是他们求着被我利用！
他们要是能被我利用，做梦都要笑醒！
我只让他们给我平这一百万。
哪怕他们十个人平均，一个人吐出来十万，都算很少了。
而且你知不知道，这一百万现在在谁手里？
在你的账户里面！林海月明！
你知不知道？
这笔钱是给你的！
你什么都不用做，就净赚一百万了！
你知不知道？！
这笔钱一开始就是给你的！”
“给我的？！”
我疑惑反问。
“为什么要给我？
这是奉天集团的钱！
你这样不对！”
就又开始阐明我的价值观立场。
“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带头胡作非为！
你身为奉天集团董事长，你就是这样胡乱利用身份职权，带着管理层瞎搞套取集团账户上的钱！
忠实勤勉！董事长履职誓言！你都忘了吗？！”
刚说出最后一个字。
身子就随着车身猛地晃了一下。
是萧谨言点了刹车。
他坐在驾驶座上，头又开始上下点着。
似乎有许多话憋在他肚子里打架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