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哉妙哉!这可真是妙不可言啊!”当得知裴徽正带领众人火急火燎地朝着城外李林甫的陵墓赶去时,杨国忠兴奋得手舞足蹈起来,脸上满是抑制不住的喜悦之情。
右相府,站在杨国忠身旁的一名幕僚小心翼翼地凑上前来说道:“主公,属下刚刚打听到一个重要的消息,据说是李腾空一骑绝尘,率先冲向了李林甫的陵墓。”
“因此,裴徽才会这般匆忙地一路追赶过去。”
“不过,看起来裴徽此行的目的似乎并非是要阻止陈希烈对李林甫进行抛尸和鞭尸那么简单。”
这名幕僚长得一张长长的驴脸,此刻正满脸谄媚、毕恭毕敬地向杨国忠禀报着自己所获取到的情报。
杨国忠听完这番话之后,原本还挂着笑容的脸庞瞬间就像是被乌云遮蔽的天空一样,阴沉得可怕。
他眉头紧皱,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之中。
过了一会儿,只见杨国忠猛地抬起头来,双眼闪烁着怨毒的光芒,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恶狠狠地说道:“绝对不行!这么难得的大好时机,如果就这样白白放过的话,实在太可惜了。”
“一定要想办法让陈希烈和裴徽相互厮杀起来,等到他们两败俱伤的时候,我便立刻进宫去向圣上参奏他们一本。”
“到那时,不仅可以名正言顺地把陈希烈那个老贼手中的权力给夺过来,而且我也能够真正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当朝宰相啦!”
说罢,杨国忠心急如焚地转过头来,目光紧紧地盯着那名幕僚,迫不及待地催促道:“快!赶紧好好想想,有没有什么绝妙的锦囊妙计能帮本相达成这个目的?”
这驴脸幕僚乃是杨国忠近些时日四处搜罗而来的能人异士,其头脑精明无比,对于各种阴谋诡计可谓是烂熟于心。
此刻,他眉头紧锁,苦苦思索了良久,终于眯起那狭长的双眼,缓缓开口对杨国忠言道:“主公啊,属下经过深思熟虑,倒还真想出一条计策来,不过此计着实有些冒险。”
杨国忠闻言,原本黯淡无光的双眸瞬间变得明亮起来,急切之情溢于言表,连声催促道:“究竟是何妙计?速速讲来让我听听!”
只见那驴脸幕僚不慌不忙地继续说道:“主公您可派遣出您手下那群武艺已然臻至化境、最为精通暗杀之术的高手……”
随着驴脸幕僚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自己的计谋,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半晌之后,杨国忠听完这个计划,心中不禁猛地一颤,脸上露出犹豫之色。
一方面,这条计策若能成功实施,或许能够达成他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目标。
然而另一方面,其中所蕴含的风险也实在太大,稍有不慎便可能满盘皆输。
一时间,杨国忠陷入了深深的纠结当中,难以抉择。
站在一旁的驴脸幕僚见状,脸色愈发显得狰狞可怖,他恶狠狠地劝说道:“主公啊!正所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如果想要成就一番惊天动地的伟业,就务必要心狠手辣、果断决绝才行呐!”
又过了十几息的功夫,杨国忠紧紧咬着牙关,腮帮子微微鼓起,眼中突然闪过一抹冷酷无情的光芒,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好!就依你所言去做,本相即刻派人着手安排此事!”
……
……
李林甫的陵墓占地面积达五亩之广,远远望去,那磅礴的气势直让人惊叹不已。
要知道,李林甫原本已经被剥夺掉了其所获得的太尉以及扬州大都督等等一系列殊荣,按理说,以他如今这般落魄的身份,根本就不配拥有如此规模宏大、规格极高的陵墓。
可是,因为有裴徽这么一号人物的存在,使得朝廷里那些负责管理礼部相关事务的官员们竟然都纷纷选择对这种违规现象视若无睹,他们不仅没有采取任何有效的措施来加以整顿和改正,反而任由这座不合规矩的陵墓就这样堂而皇之地矗立在那里。
此时此刻,李岫正被几个身强力壮的大汉强行抬进了这片陵墓之中。
只见他满脸泪痕,双眼红肿得犹如两颗熟透的桃子,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失去了灵魂的行尸走肉一般,显得无比凄惨可怜。
当李岫得知自己的父亲李林甫即将面临被抛尸荒野甚至还要遭受鞭尸的悲惨下场时,他心中便被无尽的恐惧和深深的内疚给彻底吞噬了。
此时,他趴在陵墓之前,身体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起来,仿佛随时都会瘫倒在地。
“你们不能这样对待我的父亲啊!求求你们高抬贵手放过他吧!”
李岫用尽全力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地苦苦哀求着,但可惜的是,他的这些呼喊和祈求并没有起到丝毫作用,那些人依旧毫不留情地将他继续往陵墓之前拖拽而去。
“你们这群丧心病狂之徒,竟然敢将我的父亲抛尸荒野,还施以如此残忍的鞭尸酷刑,难道就不怕遭到报应吗?”
“裴帅知道此事后,定然不会轻易放过你们这些恶人的!”
李岫双眼布满血丝,怒发冲冠,但心中尚存一丝清明,企图搬出裴徽的威名来震慑住眼前这帮人。
陈希烈等人听到裴徽的名字时,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脑海中瞬间浮现出裴徽的身影以及他那令人胆寒的赫赫威势,脸色顿时变得有些苍白。
然而,仅仅片刻之后,他们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一般,想到此次行动乃是奉圣上旨意行事,心中的恐惧瞬间烟消云散。
只见陈希烈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不屑地回应道:“哼,无知小儿,少在这里拿裴帅来恐吓本相。”
“裴帅向来对圣人忠心不二,唯圣命是从,岂会因你几句胡言乱语而违抗圣上的旨意?”
说罢,他双手抱胸,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
李岫听了这番话,如遭雷击,整个人彻底瘫软在地。
绝望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他只觉得天昏地暗,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崩塌。
此刻的他已无力反抗,唯有趴在冰冷的地面上放声嚎啕大哭,并不断地咒骂着陈希烈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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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