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亲王身姿挺拔如苍松,负手而立,幽邃双眸仿若寒星,紧紧锁住被缚于刑架之上的飞燕。
此刻,他心中怒火熊熊燃烧,仿若要将这地牢的湿寒之气一并驱散。
说实话,他并不清楚飞燕的真实身份,甚至对她究竟在这京城中暗中谋划了些什么,也全然不知。
但在愉亲王心中,有一件事如磐石般笃定——这个女人,掳走了他视若珍宝的女儿。
回想起晴儿回来时那惊魂未定的模样,尽管衣衫齐整,身上也瞧不见什么明显伤痕,可那楚楚可怜的眼神,还有止不住颤抖的双肩,无一不在狠狠揪着愉亲王的心。
他的宝贝女儿,向来是被捧在手心里呵护长大的,何时受过这般惊吓?
想到这儿,愉亲王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指节泛白,发出咯咯声响,仿佛在向他诉说着滔天怒火。
在他看来,敢动他的女儿,不管是谁,都必须付出惨痛代价。
愉亲王虽未开口询问,可凭借多年在边关练出的敏锐洞察力,心中已大致猜到了飞燕的身份。
这京城近来波谲云诡,各方势力暗流涌动,依眼前情形看,这飞燕十有八九是潜伏进来的细作。
既为细作,想必受过特殊训练,身体理应比较抗打。
“哼,哪怕是块硬骨头,今日本王也得掰折了它。”愉亲王冷哼一声,暗自思忖。
他胸膛剧烈起伏,已然压抑不住满心的愤恨,今日定要亲手揍这飞燕一顿,方能稍稍平息胸口那团足以燎原的怒火,也好让她知晓,敢招惹晴儿的下场。
幽森昏暗的地牢里,烛火摇曳,光影幢幢,仿若群魔乱舞。
愉亲王宛如一尊被怒火点燃的战神,周身散发着凛冽的杀气。
每一步都迈得坚实而沉重,似要踏碎这地牢的石板,向着被缚于刑架之上的飞燕步步紧逼。
他高大挺拔的身躯在诡谲的烛影下,投射出一道巨大且阴森的黑影,仿若来自地狱的魔神,将飞燕弱小的身形完全笼罩,似要将她彻底吞噬。
“嘎吱”,愉亲王在飞燕身前站定,他脚上的靴子踩碎了一颗小石子,那细微的声响在这死寂的地牢中却格外清晰,仿若一道催命符。
他的额上青筋暴起,宛如一条条愤怒的小蛇在蠕动,一双虎目瞪得如铜铃般大小,死死地盯着飞燕,那目光中的怒火,仿佛能瞬间将她化为灰烬。
“哼!”愉亲王从牙缝中挤出一声冷哼,仿若裹挟着三九寒冬的冰碴,能直直冻入人心。
紧接着,他蒲扇般的大手猛然攥紧,肌肉紧绷,好似钢铁铸就,带着呼呼的风声,如铁匠抡起致命的铁锤,狠狠砸向飞燕的腹部。
“砰”的一声闷响,飞燕顿感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量袭来,五脏六腑好似瞬间移了位,一口酸涩的苦水涌上喉头。
“哇”地喷了出来,整个人像只痛苦挣扎的虾米,本能地想要蜷缩起来。
然而,刑架上的绳索却如冰冷的蟒蛇,紧紧缠绕,将她死死禁锢,动弹不得,只能任由身体徒劳地扭曲,绳索深深勒进皮肉,一道道血痕慢慢浮现。
“敢动我女儿,这就是下场!”愉亲王怒吼道,声音震得地牢的石壁嗡嗡作响,似要将这禁锢的空间一同震碎。
他大手如钩,粗暴地揪住飞燕的头发,硬生生把她的头拉起,迫使她对上自己那双燃着熊熊怒火的双眸。
飞燕被死死缚于刑架之上,披头散发,衣衫凌乱,脸上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与血渍,模样狼狈至极。
她气息奄奄,却仍强撑着抬起眼帘,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狡黠,试图施展媚术,用那蛊惑人心的目光再次挣脱困境。
黑豹一直紧盯着飞燕,时刻提防着她的一举一动。
就在飞燕目光流转,眼中暗光涌动的瞬间,黑豹如遭雷击,大惊失色,他来不及多想,声嘶力竭地喊道:“王爷,别看她的眼睛!”
那声音带着几分惊恐,在地牢中回荡,震得烛火都晃了几晃。
飞燕此刻心中亦是叫苦不迭,本以为凭借自己的看家本领,能稍稍扭转这绝境,却没想到,愉亲王仿若一座巍峨高山,纹丝不动,媚术竟然对他没有影响。
她心底不禁泛起一阵寒意:自己究竟招惹了一个什么样的煞星?
虽说与晴儿相处时日不长,可那姑娘举手投足间尽显温婉,柔柔弱弱的模样,和眼前这个仿若疯子一般、浑身散发着凛冽杀气的愉亲王,简直判若两人,晴儿是他的亲生女儿吗?
愉亲王冷哼一声,那声音从鼻腔中挤出,带着不屑与挑衅,“哼,本王不怕她的邪术,有本事就来!”
言罢,他挺直脊梁,双手抱胸,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飞燕,那眼神仿若在说,任你使出什么妖蛾子,今日也绝难逃出本王的掌心。
飞燕见状,心中一沉,她深知,今日算是碰上硬茬了,这愉亲王,周身仿佛有一层无形的护盾,自己的媚术在他这儿全然失效,当真是黔驴技穷,无计可施了。
黑豹见愉亲王并未受到媚术影响,安然无恙,一直高悬的心这才总算落了地,长舒一口气。
他心里清楚,愉亲王身份尊贵,要是在这牢房之中稍有差池,就是他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给主子交代的。
想到这儿,他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暗自祈祷,“统领,您怎么还不来呀?我这心脏都要受不了了。”
他心中满是焦急与无奈,眼睛时不时地瞟向地牢入口,盼望着救星快点降临。
飞燕疼得眼眶欲裂,泪水、鼻涕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她惊恐地瞪着愉亲王,在这双眼睛里,仿佛看到了阿鼻地狱的业火在无尽燃烧,烧尽一切生机。
可愉亲王的怒火恰似汹涌澎湃的怒海,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他目光如隼,扫视着四周,最后落在墙角那烧得通红、滋滋冒油的烙铁上,眼中瞬间闪过一抹决绝狠厉,仿若下定决心要让这世间最残酷的刑罚降临在飞燕身上。
他大步上前,伸手抄起烙铁,滚烫的热浪扑面而来,他却仿若毫无知觉,好似被复仇的执念蒙蔽了所有感官。
再次逼向飞燕时,那烙铁尖端“滋滋”作响,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