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麻子脸色铁青,他身后的手下也对唐展三人怒目而视。
“你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唐展没说话,曹时隐开口道:“别闹了,大家都这么忙,哪有时间跟你开玩笑。”
吴大麻子冷笑一声。
“哼!唐展,我劝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你们防卫军在龙省扶省好使,到了奉省,是龙你给我盘着,是虎你给我卧着!”
曹时隐笑吟吟问道:“那我非要站着呢?”
“那就开战!别以为我怕了你们,虎贲军打不下云和,你们防卫军一样打不下来!”
“别提那旧黄历了,虎贲军都被我们打解散了,陆言也让我们埋了,还说他干嘛?”
吴大麻子眼角止不住抽动几下,他扭头给身边叫宝子的手下递了个眼神。
那名手下会意,起身就要招呼身后不远的大部队。
“我劝你别动。”
曹时隐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冷冽刺骨,他指指公路两侧的荒野。
“两边都有我们的弓弩手,你这几百人扛不住我一轮齐射,你现在让他们往前走一步,就是害了他们。”
“你他妈诈谁呢?当老子是吓大的!”
那名没脑子的手下不信邪的想要叫人,却被吴大麻子一把拽住。
他阴沉着脸看看唐展:“你们这么干有点不江湖了。”
唐展呵呵一笑:“这就叫不江湖了?那我就告诉告诉你什么叫不江湖。”
他重新戴上墨镜,翘起二郎腿看了看手表。
“就在半个小时前,我的部队已经到达你在云和各地的五座军营,在内应的策应下攻进营区干掉了你留下领兵的将领,这会儿差不多已经完事了。”
吴大麻子脸色大变。
“是不是不相信?”
唐展看看他,随口说出十来个人名,无一例外全都是吴大麻子在各处军营里的带队军官。
吴大麻子只觉连身上的血都变得冰凉,喘着粗气看着面前的唐展。
“你以为我这几个月就猫在宁水过年呢?”
唐展脸上的墨镜挡住了吴大麻子的视线,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
“我花了几个月时间调查你的部队,挨个筛选你手下的军官,在里面找出这些我想要的人,把一切准备工作都做好之后,才约你出来摊牌。”
“知道你这些手下为什么会背叛你吗?因为他们不想拉着云和的老百姓给你陪葬。”
“你和猛虎会打了这么久,都快把云和打空了,再这么下去,恐怕你就要拉着女人上战场了。”
唐展正说着,冷不防对面那个叫宝子的忽然暴起,从背后抽出一柄短刀一个虎扑跃向唐展。
还没等唐展三人有所反应,身后一名护卫已经一个翻身来到唐展身前,顺势使了个千斤坠,扑通一下把扑过来的宝子砸在地上。
与此同时,其余七八名护卫已经抽出战刀迎了上来,只是眨眼的功夫,吴大麻子带来的十几个人就已经被斩杀当场。
这些护卫可不是普通的防卫军战士,全都是特战团出身,由孟少安亲自调教出来的刀术高手,专门给防卫军的高级军官当护卫的。
这些人随便挑一个就是能以一当十的猛士,对付吴大麻子这些打手实在是小菜一碟。
吴大麻子带来的三百多人眼见打了起来,立刻就要冲上来救人,可刚一动弹,就被吴大麻子叫停。
“别动!都别动!”
一名护卫把刀顶在吴大麻子脖子上,刀尖已经刺破了皮肤,一缕鲜血顺着脖子淌下来,吓得吴大麻子一动不敢动。
唐展起身走上前来大声喊道:“吴大麻子完蛋了,想给他陪葬的,站着别动,想活命的,抱头蹲下。”
话音刚落,公路两侧的废弃房屋里迅速钻出数百名防卫军战士,这些人平端着神机弩,迈着小碎步快速对公路上的敌人进行包围。
见此情景,那群被围在中间的手下立刻慌了神。
一个头发蓬乱的汉子看看被控制的吴大麻子,又看看包围自己的防卫军战士,犹豫一下后当啷一声把刀扔在地上,双手抱头蹲了下去。
有一个带头的,其他人也就都跟着照做,公路上很快就蹲满了人。
吴大麻子彻底绝望了,他满眼怨愤的死盯着唐展。
“唐展,算你狠!你记住,以后你的名字在奉省算是臭大街了,你再也别想有人能信你的话。”
唐展回头看看他:“吴大麻子,你是不是还觉得自己算个人物字号呢?这是打仗,不是混江湖,真不知道你这种二逼脑子里咋想的。”
吴大麻子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曹时隐哼笑一声:“这傻逼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输在哪儿。”
“我输在太相信你们了!你们不讲武德!”
“你输在民心呀奉省最硬气的吴大傻子。”
曹时隐用看弱智的眼神看着他:“你他妈的天天拉壮丁收粮收税,云和市的老百姓哪个还愿意跟着你混?”
“我们拉拢你手下军官的时候几乎没怎么费力,知道为啥不?因为他们都知道我们青阳政策好,谁不想过好日子啊。”
唐展花了几个月功夫策划布局,然后在一天之内便拿下了曾经阻挡住虎贲军西进的奉省云和市,打开了青阳防卫军进入奉省的通道。
这个消息如春雷般迅速传遍奉省全境,各地的割据军阀如惊恐之鸟般惶惶不可终日。
他们怕的不是青阳防卫军的武力,真正让他们感到恐惧的是青阳政权实行的政策。
奉省自进入乱世以来,从未有过一天安稳日子,各路英豪你方唱罢我登场,轮番在这片土地上征战不休。
老百姓的日子只能用水深火热来形容,无论是哪个英雄出场,最后都是要从百姓这里搜刮钱粮征召兵员,然后去成就自己的威名。
原本大家的日子都一样苦,也就无所谓好坏对错,谁来了就挂谁的旗,可现在不一样了。
这个从北方来的青阳防卫军公布出来的政策让老百姓觉得简直像是缅北的诈骗广告一样难以置信。
可云和老百姓那翻天覆地般的日子却又明晃晃摆在那里,由不得他们不信。
当人们知道世上还有青阳这座天堂以后,奉省这地狱一般的日子变得愈发难以忍受。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不曾见过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