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接通后的两秒钟里,对面一片沉默,随后传来了一句温和且稳定的声音,“你好,逄行长,我是霍楚宴。”
这声音让逄冯感到一丝安心的同时也更加忐忑起来。
“霍、霍先生您好。”
他紧紧握住了手中的手机,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恭敬,同时快速而清晰地说明来意:“我是xxx银行鹏城支行的行长逄冯,很不好意思在这个时候打扰您。不知道霍先生您最近有没有将一张尾号为3333的储蓄卡托付给任何人保管?”
此时此刻,逄冯内心十分紧张,不知道接下来会得到怎样的回复。
如果霍楚宴说并没有将卡交给任何人的话,那意味着眼前的这名女子可能就是非法持有者,自己必须立刻报警处理,并以侵占他人财产罪将虞婉逮捕归案。
然而正当这种担忧在心中蔓延时,对方却开口问到:“是那位叫做虞婉的女孩来你们银行办手续了吗?”
虞婉。
当听到这个名字从霍楚宴口中说出时,逄冯意识到自己之前的担心或许是多余的了。
“是的,虞小姐现在正坐在我们的客户休息区,我怕贸然提问会影响到她的感受,所以才特意到外面给您打电话。”
电话另一端传来回应:“好的,请替我好好照顾她一下,同时也感谢逄行长表现出的专业素养以及责任感。”
听了这句话之后,逄冯连忙表达了感谢之意,并简短地结束了通话。
接着便匆匆返回到了休息室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与表情后推门而入,微笑着面对虞婉鞠了一个深深的躬,“虞小姐,欢迎您光临我们银行,真的很荣幸能够为您服务。不知现在您可以告诉我您想要办理什么样的业务吗?我会亲自帮您处理。”
银行行长亲自出面,言婉恳切地说道:“虞小姐,这是霍先生给您的银行卡,请您查收。”
柳林芝刚从沙发上醒过来,听了这话立刻又感到一阵头晕,险些再次晕倒过去。
幸好易巧音及时发现了她的异样,急忙伸出手臂扶住了她。
虞婉迟疑了一会儿才开口,声音里带着不确定,“先,先不办这个业务,我、我要打个电话确认一下。”
他是不是拿错了卡?
这种疑问充斥着虞婉的内心,怎么能把这么重要、涉及巨大金额的东西随随便便交给自己呢?
这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也许,也许此刻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见到虞婉打算联系他人,银行行长迅速意识到了客户想要隐私,于是立刻向员工使了个眼色,并带头退了出去。
易巧音见状顺手扶起了柳林芝,轻轻拍打着对方后背以示安慰,“咱们不妨去外面稍等片刻吧,你可以借此机会好好理清思绪。”
“嗯……好的。”
柳林芝点头表示同意,尽管她心中仍充满了困惑与不解。
休息室再次恢复宁静,只有空气中回荡着些许微弱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此时,虞婉终于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机,手指在屏幕上犹豫地划动了几次,最后还是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按下了霍楚宴的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在短短两声铃响之后,那边传来了那个熟悉且令她既尊敬又有些畏惧的声音。
“虞婉。”
霍楚宴直接喊出了她的名字,没有任何多余寒暄。
虞婉猛地坐直身体,原本略显无力地握着手机的手不由自主地紧了紧,“怎么了,霍生?为什么会有四百亿存入这张卡中?”
这个问题盘旋于她心头许久,终于被提了出来。
但由于内心极度震惊与慌乱,以至于说出来的话语听起来断断续续,缺乏条理性,恐怕除了当事人外,别人很难完全明白其中含义。
“难道你觉得这些钱还不够花吗?”
听到这样的反应,霍楚宴却只是平淡地回应道,仿佛对所发生之事丝毫不在意般随意,“如果确实如此的话,那待会儿就让我的秘书再送另一张额度相仿的卡片给你。”
闻言,虞婉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站了起来,整个人因为情绪波动而轻微颤抖不已,“我不是说不够的问题!”
她努力克制住自己的语气尽量平稳,但依旧能够清晰听出言语中隐藏着强烈的情绪起伏,“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何要给我如此巨大的一笔财富?”
“我只是个普通人啊……”
她几乎喃喃自语般重复道,泪水不知不觉间已经在眼眶中打转,“你知道那是多少钱吗?整整四百亿!”
这可不是几百块或者几千块钱那样简单的事情啊。
即便是那些传说中富可敌国的大户人家之一魏家,据她所知每年所能灵活调动的资金总额也不过千亿左右。
而现在,霍楚宴却轻描淡写地给了她四百亿巨款。
即使知道他对金钱的概念超乎寻常,但这仍然让她感到难以接受。
“真的有四百亿。”
她再次小声重复了一遍,试图让自己彻底相信这一切并非幻觉。
“干嘛要哭呢?”
霍楚宴轻声问道,声音柔和而又充满关切,“把钱给你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虞婉哽咽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只是个普通的虞婉,不值得你这样对我。”
“我也只是个小小的霍楚宴罢了。”
霍楚宴轻轻地说,似乎在试图安慰她。
“不,不是这样的。”
虞婉用力地摇头,眼泪伴随着摇头不断滑落下来,“霍楚宴根本不是小人物,他是顶天立地的英雄,是无数人心中的骄傲。”
“而虞婉也不是普通人。”
霍楚宴的声音中带着坚定。
霍楚宴低声说:“虞婉是天地之间的一棵苍翠挺拔的大树,屹立不倒;是石缝中璀璨夺目的翡翠,熠熠生辉。”
“虞婉,我的一切都可以属于你。”
霍楚宴的话语中充满了真诚和坚定。
“只要你愿意接受。”
霍楚宴的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不该是这样的。
虞婉心里想,完全不该是这样的。
明明她才应该是那个地位较低的一方,她本该是他忠实的追随者,默默地支持他、帮助他。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霍楚宴还要这样恳切地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