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候们悄然上岸,迅速穿过河岸的灌木丛,朝着李锋率领的轻骑军队方向潜行而去。他们的动作敏捷隐蔽,仿佛与周围的自然环境融为一体。经过一段时间的疾行,斥候们终于在不远处的一片开阔地带看到了李锋的轻骑部队。
李锋正骑在一匹高大的战马上,身披轻甲,手握长枪,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四周。他的部队整齐列队,士兵们神情肃穆,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斥候们迅速靠近,为首的斥候单膝跪地,抱拳禀报道:“李将军,张纮先生有令,命将军派兵绕到松柏林之后探查,以防敌军设伏。”
李锋闻言,眉头微皱,沉声问道:“松柏林?张先生为何怀疑那里有伏兵?”
斥候迅速答道:“回将军,先生认为此处地势险要,松柏林茂密,极易设伏。且河道狭窄,水流湍急,若敌军在此设伏,我军船队将陷入险境。”
李锋沉吟片刻,目光再次扫向远处那片幽深的松柏林。松柏林茂密而寂静,仿佛隐藏着无数未知的危险。若敌军真在此处设伏,不仅会对张纮的船队造成威胁,也可能对自己的轻骑部队形成夹击之势。想到这里,他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他转身对副将沉声说道:“传令下去,派一队精锐轻骑,绕到松柏林之后探查。另外,命他们带上引火之物,若发现敌军伏兵,不必恋战,立即放火烧林。松柏林干燥易燃,一旦火起,敌军必乱,我军可趁机脱身或反击。”
副将闻言,神情一凛,抱拳应道:“末将明白,这就去安排!”
很快,一队精锐轻骑被挑选出来。他们个个身手矫健,经验丰富,身上除了常规的武器和装备外,还额外携带了火油等引火之物。李锋亲自走到队伍前,目光扫过每一名士兵,沉声叮嘱道:“此行凶险,务必小心行事。若发现敌军伏兵,不必硬拼,立即放火烧林。火起之后,迅速撤离,不可恋战。”
“遵命!”只听得士卒们齐声应诺。
……
张纮站在船头,目光紧锁着前方那片幽深的松柏林,心中隐隐感到不安。船队已经在此停泊多时,迟迟未有动作。若再僵持下去,不仅会延误战机,还可能让敌军察觉我军的犹豫,从而暴露行踪。
他微微皱眉,转身对身旁的副将低声说道:“如此僵持下去,恐非良策。传我命令,挑选几名水性极好的士卒,乘几条小舟先行探路。若发现敌情,即刻跳水逃生,务必保全性命,回来禀报。”
副将点头领命,迅速挑选了几名水性娴熟、机敏过人的士卒,并安排了几条轻便的小舟。张纮亲自走到船边,对那几名士卒沉声叮嘱道:“此行凶险,务必小心行事。若遇埋伏,切勿恋战,速速跳水逃生,回来报信。”
士卒们抱拳应诺,神情坚毅。他们迅速登上小舟,悄然划入河道,朝着松柏林的方向缓缓驶去。小舟轻盈地划过水面,几乎没有激起任何波澜,仿佛与河水融为一体。
张纮目送小舟远去,心中依旧紧绷。他转身对副将说道:“传令全军,保持戒备,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若探路士卒传回敌情,立即调整阵型,准备迎战。”
船队中的将士们纷纷握紧武器,目光警惕地注视着四周。河风拂面,水波荡漾,船帆在风中轻轻摇曳,整个船队笼罩在一片肃杀的气氛中。
“传我命令,船队跟随前方探路的小舟缓缓前行,但务必保持距离,不得进入松柏林的范围。如此可避免打草惊蛇。”
副将领命,迅速将张纮的命令传达下去。船队开始缓缓移动,跟随在前方几条小舟的后面,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船队行进的速度极慢,仿佛只是在河道中例行巡逻,毫无急迫之感。船帆在风中轻轻摇曳,船桨划水的声响也被刻意压低,整个船队显得异常安静。
与此同时,那几条小舟已经悄然接近松柏林。划船的士卒们屏息凝神,目光如炬地扫视着两岸的动静。松柏林中依旧静谧无声,只有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仿佛一切如常。然而,越是平静,越让人感到不安。
忽然,一名士卒低声说道:“前方水流似乎有些异常,像是被人为阻截。”另一名士卒眯起眼睛,仔细观察后点头道:“确实如此,两岸林中静谧得出奇,甚至无有鸟兽声音,必有埋伏。”
……
纪灵伏在松柏林深处的一棵古松之后,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紧紧盯着河道上缓缓接近的几艘小舟。他的身形隐没在茂密的松针之间,仿佛与这片林子融为一体。他早已在此布下天罗地网,只等敌军踏入陷阱。
“果然来了。”纪灵低声自语,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他抬手示意身旁的副将,低声吩咐道:“传令下去,全军戒备,听我号令行事。敌军小舟已入视线,但大部队尚未进入射程,切不可轻举妄动。”
副将点头,迅速将命令传达下去。埋伏在林中的士卒们纷纷握紧了手中的弓箭,目光紧锁着河道上的动静。松柏林中一片死寂,只有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纪灵的目光扫过那几艘小舟,心中暗自盘算。他知道这几艘小舟,不过是敌军的探路先锋,真正的威胁是后方缓缓移动的大部队。他必须耐心等待,等到敌军主力进入埋伏圈,才能一举歼灭。
然而,就在此时,林中忽然传来一声大吼:“放箭!”这声音突兀而尖锐,打破了林中的沉寂。纪灵眉头一皱,心中暗叫不好。他尚未下令,这声吼叫显然打乱了他的计划。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随着那声大吼,林中顿时万箭齐发。密集的箭矢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朝着河道上的小舟射去。箭矢破空之声呼啸而至,瞬间打破了河面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