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祛立刻变得警觉起来,眉头紧锁,“与你无关,不要多管闲事!”
说完,他不再给苏怀月偷瞄的机会,示意守卫将她推了出去,然后自己进入了小黑屋,门在他身后“砰”地一声关上。
苏怀月被推搡着走出房间,夜风清冷扑面而来。
她的心却比夜风还要冷静,这次对话虽未得到具体答案,却让她对局势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沙丽、张祛,还有那个未曾露面的神秘药师……他们像一些隐藏在棋盘上的棋子,彼此关联却未显露全貌。
无论如何,她一定要揭开这场无声博弈的真相,为了所有人的安危,找到最有力的反击。
明日的较量,她已经准备好了。
苏怀月刚刚走下楼梯,忽然在拐角处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正焦急地四处张望。
那是沙丽,很快苏怀月就看出了一丝不对劲。
她站在那里左顾右盼,神情慌张,似乎很是着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你总算来了!”
沙丽一见到苏怀月,快步迎了上来,脸上的恐惧未经掩饰。
她压低声线,语速急促,“卫夫人,我求你帮帮我,我想逃出去!”
“逃出去?”
苏怀月微微皱眉,隐隐嗅到了惊险气息,“这是什么意思?”
沙丽四下张望,确定四周无人才继续说道:“我……我是隔壁村的,两年前被张氏兄弟绑来这里。他们一直逼我帮忙制毒,不知道对付了多少无辜的人。”
苏怀月的心中一震,这个信息让她如坠冰窟。
她努力舒缓自己的呼吸,“那你为他们做了什么?”
“我只是偶尔帮忙收集一下草药,我不想害人,可张谷子威胁我,说永远也不会放了我!”
沙丽的声音带着哭腔,透着绝望。
张谷子?那个把他们带到这个古堡居住的人,也是古堡的主人。
难道他是这一切背后的操手?
“你还知道些什么吗?”
苏怀月继续追问,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推拒的力量。
“我没有别的选择,那些药、那些毒,我真的不清楚具体用在哪……不过,我听几个守卫说过,他们真正在等待一个日子。”
等待一个日子?也就是说他们这段荒谬的杀戮背后有个时限,他们迫不及待的在等待。
“可是你怎么觉得我能帮你?”一个犯罪组织的完美受害者形象,苏怀月并不是完全相信的,这段话后可能隐藏着的真相和谎言交织的迷雾。
“因为你会医术,他们兄弟二人很尊重会医术的人,你成为他们的心腹便会有权利,到时候一定能帮得到我。”
“好,我会想办法帮你的。”
沙丽如释重负地点了点头,“谢谢你……谢谢,这里太可怕了。”
苏怀月站在昏暗的走廊中,她屏住呼吸,等待沙丽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答应她不过是权宜之计,因为是敌是友还未彻底分明。
她决定趁此机会潜入二楼,看看能否在张谷子的房间发现一些线索。
心中悬着的一根弦被拉得越来越紧,但她知道,此刻任何的犹豫都可能让卫家陷入更大的危险。
走到二楼的尽头,她小心翼翼地将耳朵贴在门上,房内听到了两个男人的声音。
似乎在争吵。
听了一会儿,苏怀月辨别出来,里面是张谷子和张祛!
苏怀月正欲推门的手僵在半空,也因此收了回来,不敢再贸然行动。
里面的声音太过朦胧,她正想再贴近一些,突然听见了里面传来的脚步声。
而脚步的方向,正是她所站在的门口。
不知道是谁发现了她。
“是谁!”
张谷子异常警觉。
她正准备转身闪开,身后突然有个人拉了她一把躲在了墙后。
她回过头,看到小荷后有些惊讶。
等张谷子没有看到人,又将门关上,苏怀月才问道:“小荷?你怎么在这?”
小荷没回答,挥挥手示意她跟上。
苏怀月对小荷的印象,她正是天真灿烂的年纪,却生活在这阴暗的古堡中,丧失了纯真,但并没有坏心思。
她跟在小荷身后。
小荷带她走到了二楼的另一个尽头,推开了一间不起眼的屋子。
屋内并没有灯光,幽暗中,小荷迅速摸索墙壁,打开了某个机关。
吱呀一声,墙壁的一角悄然裂开,露出一个秘密通道。
\"这是什么地方?\"
苏怀月压低声音问道,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安。
小荷不做声,拉起她的手,在她的手心里写下了两个字——“真相”。
苏怀月盯着那两个字,内心的疑团被激起,一时间复杂的情感交织。
但既然到了这里,退缩已经不是一个选项。
她深吸一口气,朝着通道深处迈出一步,每一步都仿佛是对命运的一次豪赌。
通道深沉而绵长,苏怀月在小荷的带领下走了许久,直到前方亮起了微光。
苏怀月跟着小荷缓缓走进那个充满奇异气息的房间,墙上的地图上满是令人眼花缭乱的符号和箭头,她心中不禁升起一种难以言喻的绝望和好奇心混杂的情感。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她又一次忍不住压低声音问道,期待能从小荷那里得到解答。
小荷静静站在她身边,抬起手指在墙上轻轻划过,指向一处画有奇特符号的地方。
她用空着的另一只手在自己的手心里快速写下几个字。
“这是古堡里的秘密。”
苏怀月心中一凛,随即明白过来。
这个房间显然是阴谋的一部分,而她所听到的关于古堡的种种传闻,也许都与这里息息相关。
在昏暗的光线下,她努力辨认那些符号,试图找出与被传唱的童谣之间的联系。
小荷朝通道的一端微微点头,示意苏怀月继续前行。
苏怀月犹豫了一下,但很快下定决心,跨前一步。
通过一段狭窄、弯曲的通道后,她来到一个更加开阔的房间,墙角的灯笼微微摇晃,晕黄的灯光投射出令人不安的影子。
这个屋子让苏怀月心神震撼的是——几具被肢解的尸体。
她突然想起了那句童谣,红红的灯笼高高挂,长长的舌头不说话。小小的虫儿肚里抓,变成了蝴蝶飞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