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实力不济,才需要借执法堂之势,垄断天下修士之心。”
沈瑞回答道:“我知道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其余的师尊并未告诉我,我只是听命行事。”
陆昭对于这个回答有些意外,但还是觉得有些问题,还想继续深问一番,一名弟子急匆匆从地牢外走进来通禀道:
“师兄,郭信不见了。”
陆昭有些诧异,“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他方才不是还来百执所禀告了于家设宴邀请他的事情吗?
“刚刚有公务文书需要郭信师兄审批,但整个百执所都没找到他的踪迹,然后我们用了执法堂相互联系的传音石,但依然没有任何回应。”
那名弟子语气迅速的将事情说了一遍后,“我担心会不会出了什么事,特意前来禀报。”
陆昭眉头一挑,这郭信不是去回于家的信了吗?
他掏出一枚灰扑扑的石头,这是执法堂特有的手段,可以用此联系执法堂之人。
他来总堂还是第一次用,只是之前在云梦泽见吕绍用过一次。
稍一用力,古朴灰质的石头碎裂开来,一股轻微淡薄的灵气四溢。
等了片刻,碎成块的石头却毫无波动,平平无奇。
没有联系到郭信,陆昭也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了。
“我去一趟于家,沈瑞你们先看管着,不用动刑,等我回来再做决断。”
陆昭走出地牢,带着玄月便打算走一趟于家。
可就在他刚走到百执所门外,就有一个弟子匆匆来报,“师兄,方才于家传来消息,说郭信前去赴宴,但中途不知是何原因突然发狂变得疯癫,大闹灵堂,不仅将于清越的尸体拖出来大卸八块,还杀了不少于家下人。”
来人说话很快,刚刚得知消息就立马前来通知陆昭。
“你不是我百执所的人吧?”
陆昭瞧着此人面生,神色间难免有些防备。
“回禀师兄,在下北院弟子,是苏世百执旗下,就是上次给您送百万灵石的那位。”
那名弟子神色恭敬道。
陆昭若有所思,“你从哪得知的消息?”
“我方才恰巧看到于家人和你们北院的一名弟子说话,亲耳所听见。”
执法堂本就集暗杀、侦察、缉拿和战斗一体,他的身份就刚好是一名探子。
“那你为什么会与我说此事?”
正常来说,他们南院和北院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就算有什么事情,他们也不会过问才是。
那名弟子不卑不亢回复道:“苏世百执曾吩咐过,有什么关于您的消息,都需要上心,若是不利于您,需要前来通知。”
这让陆昭更加狐疑,他和北院关系没有这么好吧?
甚至他连北院万执是谁都不知道。
莫非是御司的缘故。
因为御司曾派苏世前来给他送过灵石,想来对他颇为重视。
不过既然暂时弄不明白,陆昭也就先不管了,去将郭信救出来才是要紧事。
毕竟这是他来总堂后第一个效忠于他的人,若是就这么轻易被人构陷,那他可就真的没有任何威望可言了。
是的,在陆昭看来,这绝对是陷害。
郭信又不是傻子,跑去于家大闹一通,是嫌自己命太短了?
自己只是吩咐郭信去拒绝于家邀请,他怎么可能自己前去赴宴。
想到这里,陆昭眼眸变得晦暗,这是针对他而来的。
他转身回到百执所,气沉丹田,声音传遍每一个角落。
“所有百执所弟子听令,一刻钟时间大门集合。”
陆昭眼底划过冷意,既然于家贼心不死,对他有想法,那就别怪他再灭一次门。
毕竟杀人灭门之事他已经做过几回了,熟能生巧,也不差这么一次。
很快,近百名弟子集合在百执所门口。
百人穿着统一的白色衣袍,手执黑色长剑,一眼望去,一片肃杀之气。
“去于家!”
陆昭直接发号施令,上百人浩浩荡荡往总堂外走去。
只是在门口,他们被人拦了下来。
一名下颌骨裂开的弟子守在门口,看见陆昭等人,眼里划过一抹精光。
他伸手便将陆昭拦了下来,声音透露出一股散漫,“徐万执有令,今日南院没有任务,所有弟子无要事不得外出。”
顷刻间陆昭脸色便是一沉,随即勾起一丝冷笑。
这徐相旬还真是好算盘,现在可以确定,于家绝对跟徐相旬串通好了,沆瀣一气。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拦我!”
“滚开!”
陆昭看向拦着他的那名弟子,就像看一个死人一样。
对上陆昭阴冷的眸子,这名弟子浑身一颤,关于陆昭的名号浮上心头。
但这是万执交给他的任务,他不能退缩,脚步死死站在原地,看向四周守门弟子道:“诸位师兄,今日万执有令,决不能放这陆……”
“砰!”
只是他话还未说完,一脚猛地踹在他胸口,如同断线的风筝重重摔在大理石铺就的地面上,久久起不来身。
其余守门弟子本想过来拦住陆昭,看到这一幕,纷纷将脚步退了回去。
陆昭看都没看那名蜷缩在地的弟子一眼,直接带着人走出了总堂。
“快……快去禀报万执!”
等陆昭消失在视线中,才有人反应过来,连忙说道。
然后再一去探倒地的那名弟子鼻息,已然没了气息,彻底气绝身亡。
……
于家府邸外,大紫绸缎铺满屋檐墙壁,来往行人络绎不绝,车水马龙,一副热闹至极的景象。
于家虽然只是一个家族,但与执法堂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实力不算太差,所以许多人还是愿意前来拜访结交。
今日于家家主于川柏二百大寿,据说总堂万执还会亲自前来赴宴,可谓算的上一个天大的门面了。
此消息一出,前来赴宴之人愈发多了起来。
此刻于家后院,于清越灵堂门前,萧瑟冷清,只有于家父子二人静默站立于此。
本应该是这次宴会主人公的于川柏,听着外面喧嚣吵闹的声音,闭上双眸长叹一口气道:“你真的决定好了吗,若是失败,我于家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哪怕赢了,你往后也再没了突破的可能性,值得吗?”
“值得!”
于清武此刻显得很冷静,二十多岁的面庞却有着不该属于这个年纪的坚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