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王燕飞第一次见到勇者时,他的直觉便告诉他,这个所谓的“救世主”并不像传说中那样光辉伟大。勇者身材高大,相貌堂堂,但目光却浮躁且空洞。他在营地中徘徊,显得与整个队伍格格不入。他身边环绕着帝国最精锐的织命者与骑士,但他与他们交流时,语气敷衍,甚至时不时露出轻佻的笑容。
王燕飞站在一旁冷冷地观察着。他从未打算直接下定论,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越发确信,这个勇者并非传说中天降的英雄。他从对方的言行中察觉到懒惰、好色、贪婪,以及对他人生命的漠视。勇者身边围绕的女骑士时常因他露骨的言辞而感到尴尬,而那些战士的牺牲,他也从未表现出半点在意。
夜晚时分,王燕飞走进营地,找到了独自坐在篝火旁的勇者。他递上一壶酒,语气平静:“勇者阁下,您肩负如此重任,为何显得如此……疲惫?”
勇者接过酒,哈哈一笑:“疲惫?不,只有傻子才会为这些事烦恼。我只是做我该做的事——杀掉魔王,然后接受赞美和奖励。至于其他的事,那是你们这些骑士和织命者的责任,不是吗?”
王燕飞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他又问:“那之后呢?您可曾想过,魔王死后,这片土地的命运将如何改变?”
勇者耸耸肩,满不在乎地说道:“那是皇帝的事,领主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我的任务是打败魔王,我完成后便可以回归自己的世界,带上足够的财宝和荣耀。其他的……关我什么事?”
王燕飞沉默了。他的目光扫过勇者的双手,白皙而柔软,没有经过任何锻炼的痕迹;他的佩剑虽光亮,却从未沾染过战场的血迹。这个人,不是东国的战士,也不是这个世界的救赎者。他只是一个贪婪、空虚的躯壳,一个被规则挑选的错误。
队伍一路行进至魔王城。城内布满了魔族的守军,战斗一触即发。帝国的织命者与骑士冲入敌阵,与魔族的小兵厮杀,惨烈的战斗瞬间爆发。王燕飞带领着自己的士兵,始终保持着严整的阵型,与其他人的混乱形成了鲜明对比。他的士兵没有贸然冲入战场,而是紧守队伍,不断收割靠近的敌人,始终将伤亡控制在最低。
而此时,勇者在一群织命者的保护下直冲魔王的主厅。他高喊着那些台词般的“正义”与“使命”,挥剑砍向魔王。在一番戏剧化的对决中,他终于刺穿了魔王的胸膛。魔王的身体倒下,黑色的血液溅满了大厅的地板。
“我做到了!”勇者高举染血的剑,大声喊道。他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得意,目光扫过那些疲惫不堪的士兵和织命者,“这一切,终于结束了!”
然而,此刻大厅之外,帝国骑士与织命者的队伍已经损失惨重。魔族的守军虽零散,却极为顽强,许多精锐的士兵已经永远倒在了城门之外。
王燕飞带领着手下骑士步入大厅。他的队伍几乎没有损失,盔甲光亮,阵型整齐,与那些残破不堪的队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的目光扫过勇者的身影,扫过满地的尸体,心中的怒火渐渐升腾。
“勇者阁下,”他缓缓走上前,语气平静得有些异常,“您完成了使命,斩杀了魔王。”
勇者转过头,带着一丝傲慢的笑容:“当然,这是我的任务。现在,这一切都结束了。”
王燕飞突然拔剑。他的动作快如闪电,剑刃在火光中反射出一道寒光,直刺勇者的胸膛。
剑刃穿透了勇者的身体,温热的鲜血顺着剑身滑落。勇者的眼中写满了难以置信,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王燕飞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对不起。”
勇者的身体无力地倒下,鲜血在地面蔓延开来。
王燕飞转身,望向他的骑士们。他的目光冷峻,声音低沉却清晰:“杀掉其他的人。今天,这一切必须结束。”
那些已经精疲力竭的帝国骑士和织命者,根本无法抵抗王燕飞训练有素的队伍。在短暂的反抗后,他们全被斩尽杀绝。大厅中安静下来,只剩下魔王的尸体、勇者的遗骸,以及无尽的鲜血。
当勇者的鲜血在地面逐渐冷却时,天地间骤然静止。一切声音消失,空气仿佛凝固,战场上的鲜血与烟雾定格在瞬间。王燕飞跪在地上,手依然握着剑,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力量笼罩着他。
一个低沉而空灵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王燕飞,你接下来想做什么?”
王燕飞抬起头,目光冷静,却带着深深的迷茫。他沉默片刻,低声说道:“贵族的命途体系是这个世界的主宰,他们将一切都纳入命图的规则之中。然而,我发现,这种规则并非绝对。那些逆命者,那些规避命运的野兽,甚至魔王和勇者的力量体系,它们不属于命途,却能够撼动既定的秩序。也许,这便是改变的希望。”
声音低低笑了一声,仿佛对他的回答感到满意:“你想研究这些力量,将它们化为己用,是吗?”
王燕飞点了点头,声音越发坚定:“这些力量或许弱小,但它们的存在本身便是对命途规则的挑战。如果数量足够,或许就能撼动这片天地的根基。我需要力量,一种不受命图束缚的力量,一种可以与命途抗衡的力量。”
声音沉默了一瞬,然后继续说道:“很好。既然你渴望寻找答案,我可以给你一个选择。我可以赋予你一种新的力量体系,或者解析任何一种你已知的力量,让你逐步掌握它们。”
王燕飞眉头微蹙,心中权衡。他想起魔王的毁灭之力,那种纯粹的破坏令人胆寒;他想起勇者的力量,那种无法追溯源头的异世界之力;他也想起那些野兽,那些脱离命图的小生命,凭借本能而生存至今。每一种力量都带着它的独特性,但他更需要的是一条通向真正自由的路。
他缓缓开口,语气坚定:“给我新的力量。我需要一种完全脱离现有规则的体系,能够让我逐步掌控自己的命运。”
声音低沉而满意:“你很聪明。既然如此,我将赋予你一种植根于天地的力量体系。它将让你与世界融为一体,通过自然汲取无尽的能量。它不依赖命途,不依赖任何人,只依赖你自身的成长。”
王燕飞感到胸口一震,一股微妙的能量涌入他的身体。低沉的声音继续说道:“这种力量的核心,便是体外灵根。”
他的眼前浮现出一幅画面:一根不起眼的野草从土壤中冒出,它的根须深深扎入大地,汲取着大地的养分,随风摇曳,却顽强不息。声音缓缓解释道:“灵根,是连接你与天地的纽带。通过它,你可以不断从自然中抽取能量,强化你的身体。灵根的成长没有极限,当你的力量达到巅峰时,甚至天地灭而你不死,日月换而你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