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自己脖子发凉的李明月又回了趟娘家,想问问自己母亲这事儿该怎么办。
李夫人确实有股子狠劲,拿了一包秘药给了闺女。
“明月,生死攸关的时候不能心软。
你这些日子想法子收买两个伺候国公爷的人。
一旦肖督主死了江心雨回归娘家,你就趁这段时间一包药解决了宁国公。”
李明月拿着药包的手都抖了,“娘,这,为什么要对付国公爷?
我就请安见了他一面,无冤无仇的……”
李夫人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若是讲利益和仇怨你应该把药下给你婆婆,既免得以后他拿捏你还能出口恶气。
可你婆婆身子骨一向康健,忽然间死了能不惹人怀疑吗?
本来你们之间矛盾颇多你就有动机。
娘知道你胆小,被人一问你肯定瞒不住。
下给国公爷就不一样了。
宁国公常年卧病在床苟延残喘,什么时候死都不奇怪。
就算他死了别人也只以为是病死的。
用这药中毒症状不明显,只要没人报官查验就天衣无缝。
就算被人看出来中毒也没关系。
你一个只跟他见过一面的儿媳妇,谁也疑心不到你身上来。”
李明月攥着药有些心虚,“真要杀人吗?没有别的法子?”
李夫人怕她犯傻厉声呵斥,“除了守孝,还有什么能拦住赵承业娶亲?
若是像你说的江晚秋有了大笔的嫁妆,不光赵承业,你那个婆婆就巴不得你去死。
傻姑娘,他们家若是想毁了你方法多的是。
让你病逝都算好的,就怕放个男人进去再来个捉奸在床。
到时候你被浸猪笼都没处说理去。
至于国公爷,你也别觉得他无辜,有那样的老婆儿子他活该受的。
放心吧,江晚秋年纪不小了。
若是再有大笔的嫁妆刘氏不会让她等赵承业三年。
只要江晚秋嫁给了别人赵承业没了指望你就安稳了。”
李明月哭着扑到母亲怀里,“我后悔了,娘,我后悔了。
他们一家子都是混蛋,我想和离。”
李夫人搂着女儿默默垂泪,“嫁进去容易出来难,哪有那么随心的。
不光你爹不会答应,族里也不会允许你和离的,除非……”
想到这李夫人摇了摇头,“先忍忍吧,如今朝上风云变幻明显是要出大事。
你也别光看着内宅,也多听听外边的消息。
赵承业是左相的弟子,若是左相得势他必然水涨船高。
你该下手下手,守孝不光不能娶妻也不能入仕。
一定要趁赵承业得势之前稳住自己的地位。
先耽误他三年,若是不行,快出孝的时候把那老婆子也解决了再让他守三年。
如果那个左相真死了也未必是坏事,赵家小子没了前途多少还能安分些。”
李夫人的分析句句在理,李明月怀着十足的戒心跟赵承业同床异梦。
就这么煎熬了十来天,直到天下大定左相满门抄斩肖渊成了一品镇国侯。
赵承业这回不拜佛了,连续几天酩酊大醉整个人都颓废了下去。
偶尔喝多了还嘟囔几句为何肖渊没死,不应该之类的话。
想到肖督主赈灾期间赵承业频繁出入左相府李明月眼睛一亮。
好机会,赵成业肯定在左相谋反中做了什么。
知道自己的枕边人为了迎娶新人想弄死自己之后李明月心里就憋着一股火。
如今看他这样心中快意的同时又生出了和离之心。
这又穷又装又冷血的一家子她真是受够了。
谁知道没了江晚秋以后会不会外有河晚秋海晚秋。
如今他处于低谷她跟着受罪,万一将来得势了她还要丢命。
凭什么?
宗族不支持她和离是名声不好听,但这跟宗族实际利益比起来什么都不是。
若是把赵承业参与左相谋反的事情跟族长一说,那她是不是可以顺利摆脱这一家子?
说来也是可笑,原着中李明月为着赵承业的几句花言巧语做污点证人告了小渊。
这会儿她嫁给赵承业了,又想着大义灭亲把丈夫给告了。
感觉这命运还真是挺神奇,天命克夫人。
李氏母女俩密谈之后双双去了族长家里。
李氏族长听说赵承业牵扯到谋反之中时脸都白了,看向这母女俩眼里都带杀气。
“这就是你们精心筹谋的好婚事?
还没怎么着呢就捅了多少篓子,难道要把族人都搭进去不成?”
李明月赶紧的跪倒,“族长爷爷,那件事情隐秘别人并不知晓。
但我想着万一被别人咬出来,咱们两家作为姻亲必然也受牵连。
倒不如趁现在赶紧跟他和离,再不行咱们主动告发也能卖个好。
族长爷爷,孙女才成婚一年哪里想要个和离的名声。
可我知道,身为李家人就得为家族着想,不然也不会把这事儿跟您说了。”
李族长叹了口气,尽管知道这母女俩怀着别的心思也只能答应。
这时候可没有什么一人做事一人当的说法,若是真等着别人招出赵承业的罪行他们定是要吃挂落的。
李明月肯和离是好事,若是她哭着喊着不肯才麻烦呢。
得到了许长的首肯李明月信心百倍,回去后也不搭理赵承业只让自己的心腹开始归拢嫁妆。
她可不想有一针一线便宜了这家子吸血鬼。
古代大户人家女子的嫁妆可不是一个小包袱两个银锭子。
这么一收拢赵承业哪可能看不见?
这货眼瞅着老师完了大笔的嫁妆也飞了正郁闷的喝酒,看丫鬟们收拢东西重重的摔了酒杯,
“一天天的你烦不烦?我就想消停的喝点酒,你们这来来往往是干什么呢?
不想过了吗?”
李明月如今也不想惯着他,白了他一眼冷哼道,
“还过什么过,有什么好过的?
自从嫁到你们家连吃口燕窝都吃不起,这日子我早就过够了。”
赵承业最要面子也最烦别人说他穷,尤其李明月瞧不起人的眼神更是惹得他怒火中烧。
再加上连日不顺酒气上涌,上去就给了李明月一个大嘴巴子。
“贱人,你有什么资格嫌弃我?
我就是再穷也是国公府世子,你个五品小官的家的丫头跳脚都够不上。
若不是你使了下作手段,就凭你也配进我家的门?
现在嫌我穷了,冒名顶替给我下药的时候怎么不说?
若不是你这贱人坏了我的好事,江家那几十万两的嫁妆就是我的。
那是几十万两,是你这些破烂能比的吗?”
李明月被打也火了,猛的一撞把赵承业撞了个趔趄,
“你有什么好狂的,你家国公府除了名头还有什么?
不过是个空架子。
江心雨要是看得上你她就不会跟我换嫁了。
你看看人家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
只有你这种废物没用的男人才会惦记女人的嫁妆。
不过了,和离!”
李明月是句句往赵承业的肺管子上戳,似乎是想发泄这一年来受的所有委屈。
赵承业低着头拳头越攥越紧,眼中红光闪现起了杀心。
贱人,我们家没有和离只有丧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