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上,身着绯色衣袍约莫十五六岁少年鼻孔朝天冷哼一声:“这就是修士?一个个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啊。”
听闻东州子弟会来人间界比赛,他和大哥就偷偷摸摸的跑出来想要看看这些修士能有多厉害。
可是他们在这盯了那两个男人这么久了,裤衩子都要输没了,愣是没反应过来别人在出老千。
身边一个身着金色衣袍约莫二十岁的男子温声温气的教训道:“不要小瞧这些弟子。”
绯衣男子鼻孔朝天道:“说了又怎么了,他们是修士,我们还是皇子呢!那个女人是苏灼吧,小时候就烦人。”
他清楚的记得,自己小时候被这个女人烧过辫子!
讨厌死了!
金衣男子目光落在苏灼身上,抿唇道:“是她。”
他默默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荷包,心里琢磨着自己拿的这些银子够不够她坑。
绯衣男子又道:“哼,就她也能当修士?若是太子皇兄你去参加那什么考核,也一定能得进入那什么第一仙宗!”
金衣男子就是当今太子慕容白赫。
慕容白赫轻声道:“也不是谁都有这个机会。”
他终其一生只能被困于皇宫之中。
身份地位终成枷锁。
慕容白赫微微一笑:“七弟,你太小瞧这些人了。”
那两个脱得干净的修士,只是不防人心复杂,恰巧也说明他们心思干净。
若是让他们反应过来自己输掉的东西是因为赌坊作弊,那这个赌坊未必能开得下去。
被称为七弟的人,就是慕容白赫一母同胞的弟弟慕容白琏。
慕容白琏不满道:“哼,能有什么本事,你看看苏灼那个女人明明不会赌博偏要逞能,你看吧,一会丞相府的家底都要被她输光了。她本来在丞相府就没什么地位,这样一闹,苏准那个老头还能容得下她。”
“她根本不需要苏准容得下她。”
“为啥?就因为她现在做了修士,所以亲情就不要了?”
慕容白赫抿唇道:“你觉得她三岁烧苏准裤兜子,五岁烧苏准头发,八岁给苏准挖坑,十岁给苏准下催情药,十二岁在苏准屋子里放烟花,十五岁把苏准当风筝放的人,真的在意过亲情吗?”
慕容白琏沉默了。
这么一说苏准能在她手中活下来,也是个奇迹。
“况且,以你被她坑的经历……”
“好了,别说了,苏灼这个狗东西没憋好鸟。”
慕容白琏大彻大悟。
苏灼确实没憋什么好鸟,她懵懵懂懂的走到赌桌前,小心翼翼的看着管事。
“叔叔,你真的会教我吗?”
管事一拍胸脯:“包我身上。”
他对手下使了个眼色,手下心神领会拿起骰子开始摇,最后盖在桌面上。
管事笑眯眯的给她讲述:“你只管押大押小就成。”
苏灼一脸兴趣:“这样啊。那我压大。”
管事笑呵呵的看了一下手下,手下开,大。
“大点,你胜。”
管事又具体的给苏灼讲述规则,试了几把后苏灼每一把都赢。
苏灼兴奋道:“我今天运气这么好吗?”
管事恭维:“小姐你是鸿运加身啊。”
苏灼自恋道:“那当然了。”
不然也不会碰到有人给她送钱。
管事嘴角抽了抽。
果然是不谙世事的闺中女娃,夸几句就飘了。
“那我们这一把正式开始?”
“好啊好啊。”苏灼已经迫不及待,从手腕上取下一个防身法器,“我就用这个抵押吧。”
管事笑的合不拢嘴。
等他赢过来,再高价卖给那些修士,可不就是赚翻了!
他们不服但没有证据,就不能对他们这些柔弱的百姓动手!
不然那就是玩不起,恃强凌弱!
苏灼暗暗的看了封祁一眼。
封祁淡淡的点了点头。
什么天道束缚?他没有的。
他照样能动用空间之力。
手下将骰子拍在桌面。
管事示意苏灼下注,苏灼笑呵呵道:“我这人一贯喜欢做老大,我就押大。”
管事看了手下一眼。
手下手腕微微一动。
与此同时,骰蛊内,几个扇子微微一动变成了小。
而此时有裂开一个细小的空间通道,探出一条毛茸茸的尾巴,幻化成一只小手,小心翼翼的将骰子全部换成了六点,然后心满意足的离开。
手下开蛊,管事笑眯眯一边看过来一边道:“还真是不好意思,这次是……大大大?!”
管事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怎么可能!
他找的这个手下可是能想摇几点是几点的!
手下也是一脸诧异。
他的耳力从不出错。能够根据骰子碰壁的声音以及各种摩擦声确认里面到底是几点,怎么说如今出了差错?
苏灼一脸无辜:“怎么了?管事怎么一脸很惊讶的样子?”
管事假笑道:“怎,怎么会。小姐运气可真是好。”
说道最后几个字,苏灼听出来几分咬牙切齿。
苏灼笑眯眯道:“那我们继续吧。”
管事点头,顺便警告手下一万,提醒他不能再出差错。
但是几局下来,依旧是苏灼赢。
管事脸上浮现冷汗,也知道自己恐怕是落入苏灼的圈套。
“今日就到此为止吧。”管事擦了擦脸上的汗,干笑道。
“管事你很热吗?大冬天的出了这么多汗。”苏灼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盯着他,“还有啊,不玩怎么能成呢,我还没过瘾呢。”
苏灼绕过赌台走到管事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继续。”
管事冷汗渐多。
心中也反应过来自己坑到了不好坑的人了。
“今天我也累了……”
“累什么累,不准累。”苏灼笑眯眯道,“否则……”
管事咬牙道:“否则什么,难不成还要报官?我们又不违法。”
苏灼笑着看着他们:“要么继续赌,要么这店被我砸了!我可不是赢了就跑路的人,我相信管事你也不是。”
管事:……
别信我,我是。
玛德。
聊天就聊天,戴什么高帽!
看着苏灼这个凶样,不继续不行啊。
这场赌局只能继续下去。
知道管事的光着身子站在大堂内,他实在忍不住给苏灼跪下了。
“祖宗,我错了还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