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点奶茶，润润嗓子。”
秦布衣将巧儿端来的奶茶给第五君若倒了一杯。
“奶茶？”
第五君若有些懵。
不过，她讲的口干舌燥。
也的确是想喝一点东西。
陶瓷茶碗里，是红白相间的汁液。
第五君若喝了一口。
浓郁香甜的味道在舌尖流淌。
这股味道，让她眼前一亮。
奶茶里，还有一些桃子果肉。
羊奶这玩意儿，第五君若也是喝过的。
但是有着果肉口味的奶茶，她倒是没有尝过。
第一时间感到新奇无比。
一连喝了几口，将半斤多的瓷碗奶茶全部喝完。
喝光之后，第五君若咂了咂嘴。
显然是有些意犹未尽的表情。
巧儿端来的奶茶，是一个陶瓷瓷缸。
里面盛了十来斤奶茶。
做这么多，自然不是秦布衣一人喝得。
巧儿，李萌萌，宫羽，范安芸众女都在画舫楼里。
如果不是秦布衣将第五君若叫来询问一些事情。
这时候，秦布衣应是在陪众女莺莺燕燕。
大家已经吃过晚饭了。
现在是一些饭后茶点。
而且，众女也知道，秦布衣睡得比较晚。
自然也是陪着。
“还要喝点吗？”
秦布衣对着第五君若道。
“谢谢，已经够了。”
第五君若脸上浮现出了淡淡的绯红。
稍微有些不好意思。
秦布衣的表情，仿佛她成了贪嘴的小女孩儿一样。
第五君若可是看到秦布衣给巧儿盛了一碗。
这妮子满眼亮晶晶的端着碗去了前堂。
一看就是一个小吃货。
不过现在，秦布衣似乎将她当成了巧儿那种幼小少女了。
“晚上没吃饭吧？”
秦布衣又问了一句。
“没。”
“吃，吃了一点糕点。”
“贱女不饿。”
第五君若下意识开口，不过又觉得有些不好。
赶忙改口。
“巧儿，弄点吃的过来。”
秦布衣对着门外叫了一声。
“咕噜。”
“好的，殿下！”
巧儿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这妮子一直守在门口。
努力的当好秦布衣的贴身侍女。
这些天没见到秦布衣。
巧儿这妮子也有点想念秦布衣。
想着守在秦布衣身边。
她端了一个小板凳儿，守在门口。
一边喝奶茶，一边听着秦布衣的声音。
秦布衣这么叫了一声。
巧儿这妮子一时间赶忙咽了咬着的桃子果肉。
“殿下。”
“贱女用不着吃东西。”
“回答完殿下的问题，贱女回去吃就行。”
第五君若连忙又道。
她不了解秦布衣。
秦布衣虽然容貌是稚嫩的小屁孩儿。
可秦布衣是女帝的夫君。
能够被萧倾凰这个大周女帝看重，下圣旨封为帝君。
肯定有过人之处。
再加上秦布衣在炎夏文会展现的文才。
第五君若觉得秦布衣有些深不可测。
秦布衣以前的名声不怎么好。
也是因为文管集团和世家大族的造谣污蔑。
北凉王府的三个世子和秦布衣兄姐，都有谣言流传。
秦布衣最多的谣传就是喜好美色。
第五君若也担心秦布衣对她做什么。
如今被秦布衣叫到这里，实在是有些如坐针毡。
如果可以的话，她自然想尽快离开。
只是，秦布衣还有很多问题想要询问。
自然不可能放她离开。
“邀请你过来帮我解答疑问。”
“若是不请你吃点东西。”
“反而是本王怠慢了。”
“一顿饭而已。”
“等吃的做好了再说。”
“本王还有些问题想问你。”
“瞿塘峡，夔门区域，是那些官员在掌控？”
“或者说，巴蜀东部门户，是那个世族在掌控？”
秦布衣望着第五君若又问道。
这种问题，就有点涉及国家安全秘密问题了。
第五君若有些为难。
毕竟，自家老爷子忠君爱国，还在天牢里。
自己虽然到了大周。
可事实上，第五君若，算是间谍。
给西秦传消息的。
这也是为了救她的爷爷。
是西秦的泰元皇帝，安排他来大周的。
有种戴罪立功的意味。
可现在的她，要是什么信息都告诉秦布衣。
这事情可就有些严重了。
“我问的这些东西，不算是特别机密吧？”
“若是我告诉你。”
“你们西秦的那些个皇子，为了夺嫡，故意在铤而走险。”
“想要发动战争。”
“你如何考虑？”
秦布衣望着第五君若，话语有些严肃的说道。
“这，这不可能的。”
“这些年。”
“泰元皇帝陛下，绝对不会对大周用兵的。”
“就算是皇子夺嫡，他们也没有权力调兵。”
第五君若连忙道。
“那若是边军将领被收买。”
“又故意挑起战事呢？”
第五君若又问道。
“魏王殿下。”
“这个你可以放心。”
“泰元皇帝陛下是不会让战事扩大化的。”
“就算有皇子为了夺嫡而引动战事。”
“陛下也会很快结束的。”
第五君若回答。
“你这么相信你们那位泰元皇帝？”
“根据你所讲述。”
“那位泰元皇帝，可是一个冷酷无情的雄主。”
“他若是有心考验自己的儿子。”
“想要用一场局部战争，来确定最终的皇位继承人。”
“这个没有可能吗？”
“你也说了，泰元皇帝身体不好，常年服用神丹妙药，也不见好……”
秦布衣通过第五君若刚才讲述的一个时辰。
了解了很多信息。
虽说以前也秘密让人探查了很多西秦和东辽的情报。
可秦布衣接手这些情报事务的时间太短。
就连大周国内的情报网都没有构建出来。
更别说西秦和东辽了。
秦布衣对于西秦的了解真不多。
这些年，还不如第五君若讲解一个时辰的。
古代没有网络，交通又极为不便。
若是没有专门的情报收集。
很多事情都是两眼一抓瞎。
不知道也实属正常。
甚至就算是京都发生了一些大事。
也不是所有京都之人知晓的。
这就是信息闭塞的缺点。
秦布衣是真的怀念足不出户，在网上就能知道天下事的日子。
没事儿刷刷新闻，追追剧，玩玩儿游戏，那是真的舒服。
现在这般，什么信息都要自己去搜集，过滤，那也是真的麻烦。
如今从第五君若这里知道了不少信息。
无论真假，都可以推测出一些东西。
而且，第五君若刚才谈论的事情。
都是一些琐碎之事，不像是撒谎的。
如今秦布衣根据已有的信息推测。
倒是能够做出一些假设。
夔门，瞿塘峡那边出现的西秦水师。
这肯定不是一件小事。
问题是，这支水师的目的，又是如何？
想要打仗是肯定的。
不然也不会出现水师。
只是，打仗的目的又是什么，那就不能确认了。
根据长沙侯欧阳雄的信件可以看出。
西秦新建的水师有三万多人。
这不是一个小数目。
但想凭借这三万水师，就想灭了大周也不可能。
所以，秦布衣才做出了一番推测。
或许不是那位泰元皇帝的目的。
而是一些皇子，亦或是世族势力为了利益而故意搞事。
可无论是哪一种。
秦布衣现在都想确认清楚。
已经看看能不能从第五君若这里，了解更多。
亦或是利用她，帮帮忙。
秦布衣的一番推测，假设话语说出。
第五君若陷入了沉默。
显然，秦布衣的话，倒是引起了她的认可。
谁都知道，泰元皇帝多病，身体几乎是每况愈下。
根据长公主身边的医师讲述。
泰元皇帝的身体，已经很危险了。
调养得当，或许能够多活个三五年。
可若是调养不好，三年内，只怕就会死掉。
这个消息，也就第五君若知道。
这也是为何，长公主会来到大周。
西秦对大周的渗透一直在秘密进行。
收买，颠覆。
这种事情西秦一直在做。
这些年来，大周朝堂的掌控力减弱。
大周天灾人祸的频发，也有他们的影子。
只是，最近两个月，情况有些变化。
走私的商贸出现一些问题，加上萧倾凰和秦布衣的订婚。
这种事情，无疑是引起变故的又一种意外。
西秦的长公主要一个稳定的外部环境来扶持自己的弟弟。
这就得了解大周。
最近了解了一番大周后。
长公主准备离开了。
可今日之事，让第五君若有些不安。
刚才第五君若讲述一些皇子的时候。
她并没有讲述长公主的弟弟，九皇子。
这位皇子年岁尚小。
十三岁，比秦布衣还小一点。
争夺皇位的七位皇子之中，没有他。
他也故意没有告诉秦布衣。
可秦布衣的一番话，又仿佛是点醒了她一般。
泰元皇帝身体每况愈下。
他或许真的要选定接班人了。
若是夔门，瞿塘峡那边的变故，是皇位继承人的考验。
那么年龄幼小的九皇子，肯定是会排除在外地。
若是未来皇位继承人完全确定。
那么长公主的谋划，一定是会被破坏掉的。
“第五君若？”
秦布衣的手掌在第五君若面前晃了晃。
这妞儿吓得娇躯微颤。
回过神后，呼吸都凝固了一般。
“抱歉殿下。”
“贱女刚才走神了。”
第五君若连忙道歉。
“你也认为，本王的猜测可能成真是吗？”
秦布衣微笑道。
“魏王殿下。”
“贱女是罪臣家眷。”
“对于西秦皇室之事，并不了解。”
“贱女也是不知。”
第五君若连忙摇头道。
她是撒了谎。
然而也没有撒谎。
因为泰元皇帝要做什么，她是真的不知道。
可秦布衣的话，让她背后生出了一身冷汗。
因为这个可能，或许是真的。
根据长公主这段时间在她身边的讲述。
她也了解到，泰元皇帝性情大变。
暗中挑选皇位继承人，是很有可能的。
一直以来，第五君若一直在给长公主出谋划策。
第五家族这个大宗族，又是关东豪族。
受到皇子们多方重视。
如今的情况，似乎真的按照秦布衣的推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