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东风?!
这个名字如雷贯耳,震得在场所有人都呆住了——
尤其是殷长枫,他用一种十分惊愕的目光看着云澜,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她的双腿,满脑子只有一句话:她的腿……怎么了?!
沐枝回过神来,露出意味深长的脸色,下意识地看了眼身侧的殷长枫,用手肘轻轻撞了下他,“原来他就是顾东风啊?你看起来好像很震惊……你还真的没见过顾东风本尊啊?”
殷长枫愣愣地望着云澜,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什么话都说不出。
其他坐在席位上的炼丹师小声议论起来:
“顾东风?他就是最近那个一直在默默给星梦阁送丹药的炼丹师?”
“送丹药?送丹药是什么意思啊?”
“你有所不知啊,星梦阁前段时间不是出了拍卖品被调包的丑闻吗?就是这个叫顾东风的炼丹师,接二连三地给星梦阁开超低价的高品阶丹药,还不要任何收益,硬生生给星梦阁把丑闻影响中拉了出来,还赚了个盆满钵满……你说,这不是白送,那是什么?”
“贱卖自己亲手炼制的高品阶丹药?顾东风是疯了吧?!”
“他和星梦阁有什么过命的交情吧,否则也不会为星梦阁做到这种程度。”
听着周围的议论声,云澜脸色淡然,一点儿也没有要出面解释的意思。
看来,她这顾东风的名号,确实是响彻在炼丹师这个群体之中了……
但无所谓。
只要能帮到星梦阁,为她的好朋友排忧解难,是她应该的。
云澜从远松手里拿过热茶,隔空对殷长枫举了举杯,以茶代酒,轻抿一口,注视殷长枫的眼里带着淡淡的笑意。
相比云澜的淡定,殷长枫的脸色可谓是复杂到了极点。
他恨不得立即就冲到云澜面前,问她的腿是不是受了什么重伤,为什么要坐在轮椅上。
但脑中的理智却在告诉他,绝对不可以当众拆穿她现在伪装出来的这个身份……
而那个被云澜扎了一针的中年男人,显然也听过顾东风这个名字,他脸色变了又变。
最后,他被其他炼丹师盯得老脸挂不住了,只能恶狠狠瞪了眼云澜,咬牙切齿地回到自己的席位坐下。
这段小插曲就这么过去了,在座的炼丹师个个都是人精,为避免麻烦上身,便不再提起刚才的事。
殷长枫抿了抿唇,他又多看了云澜几眼,但为了不让旁人看出什么端倪,只好很快把注意力移向沐枝:“那个,沐宗主,刚才那个男人……与您是有什么恩怨吗?”
沐枝慢条斯理地捧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淡淡道:“是啊。”
“他叫康皓,几年前,他把他侄女送到我霞花宗去学医术,但他侄女学了足足一年有多,却半点皮毛都没学会,还整天在我霞花宗里拉帮结派,影响宗内风气。”
“而康皓则更离谱,借着去探望侄女的功夫,偷偷溜入宗内去调戏女弟子,次次都被我抓个正着,后来他不再去骚扰女弟子,反倒隔三差五说要见我。”
沐枝嫌恶地啧了一声:“这种上了年纪的臭男人有什么花花肠子,我难道还看不出吗?所以,我当场揍了他一顿,把他和他那个不成气候的侄女一起丢出霞花宗了。”
“殷少爷,我跟你讲,你若敬我是前辈,就听我一句劝,以后可千万别做他那样的人!”
殷长枫哭笑不得,为了不被沐枝误会,他立马表明自己的立场:“放心吧沐宗主,我对那些事没兴趣,目前还是想把更多的心思放在修炼和炼丹上。”
沐枝满意地点点头,眼睛微眯,轻哼一声:“这才像话!”
两人交谈的这期间,远松见时间也差不多了,走到庭院正中间,缓缓启声:“感谢诸位能在百忙之中,前来千山居参加今年的云渺丹会。”
“在座的各位都是名声浩荡的炼丹师,大家都为修炼界出过一份力,无论是为济世而行医也好,为发家而谋财也罢,云渺祖师若能看到这么多有名的炼丹师齐聚云渺丹会,定然是十分欣慰的。”
“如此,我们便开始进行今年的云渺丹会!”
话音刚落,只见暮雨手拿端盘从庭院外缓步踏入——
大家都不由地昂高脖子,眼巴巴看着被金色丝绸盖住的端盘。
隐约有一阵奇异的光从丝绸之下溢出,想来,那盘中一定盛着什么绝顶的稀罕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