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偏西,地面的温度不是很高了,微风泛起,气候宜人。太阳城赛马会的决赛在格沙尔王宫前的赛马场激烈角逐中。
决赛难度增加,在预赛的基础上增加了抢哈达和马背站立、七百二十度大回旋还有把骑兵实战的马背角力也融入其中。次仁策马扬鞭冲在选手的最前面,动作娴熟地把地上的哈达尽收囊中,跑的慢的选手一圈下来两手空空,自然淘汰。第二圈的飞镖比赛毫无悬念,次仁再次打了个满环。
第三圈的比赛才算开始进入精彩的高潮阶段,这一圈要求选手在高速飞奔的马背上完成站立和倒立十分钟以上的时间,然后不减速完成七百二十度大回旋。马上功夫差的选手单单马背站立一项就完不成,更有甚者站立不稳当场摔落造成重伤。这一圈是勇敢者的游戏,是胜利者的骄傲,对于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次仁,这些都不算事。轻松完成了站立动作后,他坐回马背双腿一夹,抽出马鞭对着马屁股一抽,战马嘶鸣一声扬起马蹄提速向前冲去。次仁双手支撑身体脱离马鞍,待战马拐过弯道,缓缓直起身体,双脚倒立,右手的马鞭有节奏地抽打着战马。战马由远及近,宽敞的额藏袍衣袖迎风舞动,后面的选手接踵而至,犹如翱翔在蓝天的群鹰,场景十分壮观,引起围观群众的一片喝彩和掌声。
再转过一个弯道是大回旋考核项目,类似于体操赛场上的托马斯大回旋,只不过运动中的大回旋比起在鞍马上的表演更具刺激性。观众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主席台上的官员们抬屁股离开座位,纷纷挤到台口,给他们中意的选手加油呐喊。
此时的格沙尔王宫广场,没有了官员和百姓的划分,只有普天同乐的盛世盛景,估计在西疆有记载的历史以来还是第一次。
冯家臣把手里的牛皮鼓敲得山响:“加油!次仁。”
“加油!西疆的勇士!”喊声此起彼伏。
次仁完成了第一组的大回旋动作后,战马正好来到主席台前,他侧身与阴战将和冯家臣快速击掌传递必胜的信心。才让也挥舞着从旁边女士手里借过来的格桑花环:“加油,我的次仁大哥,雪域雄鹰非你莫属。”
第二圈大回旋下来,几位报名参赛的大夏族人扛不住高强度的回旋,纷纷减速弃赛。赛道上只剩下次仁几个土生土长的西疆勇士还在拼搏。
大喇叭里喊道:“选手们注意,下一项进入马背对抗环节。此项目没有时间限制,但有最低速度要求,坚持到最后能骑在马背回到起点者为胜。现在休息,半小时后进行最后角逐。”
次仁勒住缰绳跳下战马,捋捋马鬃说道:“好伙计,给力啊!”
阴战将和冯家臣也从主席台上跳下来和次仁握手问候:“不错,看朋友能顺道带个冠军回家,你老婆简直要乐疯啦!”
“老大,我给你舒舒筋骨,接下来好好比。”才让忙前忙后地给次仁捏胳膊捶腿,滑稽的动作把冯家臣逗乐了:“你以为这是在拳击场啊!”
拳击场?三人同步回头望着冯家臣。“你在说天书吗?”
冯家臣意识到他后世的记忆又一次占领了他的脑海,奥运会拳击比赛是他后世的钟爱,一场不落的熬夜也要看实况直播的,对于眼前的三人,那是后来有了电视才知道的事。
“哦,那是西洋人玩的项目,非常消耗体力,每场比赛都要暂停休息,随行人员会给运动员放松肌肉,喏!就和才让现在的动作一模一样。”
“舒坦,这儿,这儿!还有这儿,对,用点力啊,中午没吃饱饭?”多吉兄弟打着嘴仗。大喇叭又开始播音:“各位选手,比赛时间到!请各就各位,本项目比赛原则安全第一,友谊第二,比赛第三,请选手们做好防护。”
多吉才让从上到下仔细检查组委会统一配置的护具,确认没有遗漏,就帮忙牵着战马来到赛场,多吉次仁紧紧腰带跨上马背:“兄弟,看我的!”
才让竖起大拇指说道:“看好你,加油!”
能够站在最后的赛道上的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和次仁同场竞技的清一色古铜脸色,麻花辫盘在头顶,宽大的藏袍遮不住他们健硕的身躯。
“这是一场西疆最强者的对决。”阴战将对冯家臣说。
“嗯,新政成立以来,西疆百姓生活安康,翻身农奴才能真正地感受这发自内心的喜悦。过去的赛马会骑手是土司、领主的玩物,输了比赛会被杀头,赢了比赛领主获利,而可怜的胜利者依然改变不了自己奴隶的悲惨命运。”
说话间,赛道上两个选手已经交上了手,你来我往,腾挪旋转打得不可开交,只见一个选手伸手抓住另一个的腰带,嘴里喊了一声:“起!”他试图把对方拉下马鞍,没想到对手纹丝不动,稳坐泰山。
他再次用力:“起!”还是没动,只好改变战术,脚尖点住马镫飞身跃起,一个鸳鸯腿直踹对手腰部。对手想躲结果腿部力量放松,被他拉了个满怀,惯性使然,他借着力道纵身跃上对手马背,两人一马,在赛场上兜着圈子。另一匹马则紧跟在身后,看来用于比赛的马都是专门训练过的,懂得赛道规则。
“要是我这匹马,估计就不跑了。”次仁边跑边关注着这两人的战况。他不想轻易出手,也不想浪费体力。本段比赛比的是耐力和持久度,高度还原战场状态,经历过无数真实战役的次仁想在这场比赛中渔翁得利。思想虽然猥琐,但道理是可以讲通的。现在还有人说田忌赛马思想龌龊吗?打赢才是硬道理。
要不是比赛有要求,次仁估计能想出各种下作的手段赢得比赛,当然其他选手也一样,只不过急性子人定力差点。赛道上首先动手的两位选手就属于此类莽撞之躯。
“小子,出手啊!别光看热闹。”跑在他前面的选手怂恿他:“上啊!两打一胜算多一些。”
“可以吗?没说能二打一啊!”
“没有规定就是规定,自由发挥,反正胜利的标准就是跑到最后,你还站着,他们趴下了。”
“知道了。”话音刚落,次仁的身影消失在马背上,他学着才让射飞镖的动作一转眼人已经贴在了战马的肚子上,腰带不知啥时候握在了手里。他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把腰带一挥:“那我先解决了你。”
腰带化身为绊马索,直奔对手赛马的前蹄,对手连人带马扑倒在赛道。
“我喜欢单打独斗,不擅长群殴!”
“你!”从地上爬起来的对手义愤填膺,心里满是不平:“这不公平。”
“谢谢大哥提点,承让了!”次仁勒住马头围着对手转了一圈拱手说道。
比赛趋于白热化,其他几对选手也分出胜负。赛道上只留下次仁和另外一位选手。
次仁策马紧追对方而去,对手则放慢了步伐。“兄弟该我们了。”
次仁挥动手里的腰带直取对手面门,腰带如毒蛇般窜向对方。对方不躲伸手一把接住腰带用力一拉。次仁坐定,两腿死死地夹住战马身体。一场厮杀变成了马背拔河。两个人都使出浑身力气,两匹马都承受不住他们的力道,嘶鸣着抬起了前腿。
次仁借机松手,对方没有提防,一个趔趄差点摔下马背。次仁借机一拍马头,战马的两只前腿直踹向对方赛马的马头。对方快速拽过缰绳躲过致命一击。马匹交错,次仁和对手打个照面,对手挥拳砸向次仁胸膛,次仁胳膊一挡,紧接着一记勾拳冲开对方的封堵直奔下颌而去。
两人的距离很近,清晰地能够看清对方的眉目,当他的拳头即将接近对方的下颌骨时,他突然收手:“是你!”同时阻挡对方拳头的力道随之消散。对手的铁拳重重地砸在次仁的胸膛上。没有防备的次仁被对方砸落马背。
“是你!”拳头落在次仁身上的对手也认出了次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