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自我介绍,众人得知了这名外国友人的名字叫做罗伯特·泰勒,曾在三年前被武田家救过性命,这次来到日本是特意为了报恩。
“日本真是太好了!三年前的时候武田小姐就对我特别照顾!这次拜访我一定要当面和武田小姐道谢才行!”
操着一口奇怪的口音,罗伯特兴奋异常,恨不得现在就长上一对翅膀,飞去武田家和武田美纱见面。
对于他来说,这就是自己的白月光,是他恨不得放在手心里呵护的天使。
然而,正在开车的武田勇三听到罗伯特这话,却是默然开口,为这位外国友人泼了盆冷水:
“美纱吗……罗伯特,其实美纱早在三年前就已经死了,听说是在你离开后不久,美纱就在仓库的二楼上吊自杀了,这还真是……唉,总之你还是节哀顺变吧。”
“你,你说什么……”
罗伯特闻言大惊失色,一双本来神采奕奕的瞳孔,刹那间就变得灰暗无比。
见状,远山和叶连忙开口安慰起来,而服部平次则是摸了摸下巴,朝着武田勇三问道:
“勇三大叔,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就想不开自杀了呢?”
“这件事比较复杂,具体原因……唉,你还是听我慢慢和你说吧。”
武田勇三闻言叹了口气,开始讲述起有关武田美莎的事情。
实际上,武田美莎自杀的时候,他还在外地经营着自己的公司,所以这件事也是回到家里后道听途说的一些闲话。
据说是因为一些风水方面的问题,武田家修建的傀儡工作室正好位于一处曾经镇压着蜘蛛妖怪的山神庙上面,被强制拆迁的蜘蛛精对武田家怀恨在心,所以才频频用丝线吊死了武田家的人丁。
不只是武田美莎,据武田勇三所言,他的大嫂武田绢代、大哥信一的合伙人根岸明雄,都先后死在了武田家的仓库里面。
在诉说这些事的时候,长相雄壮的武田勇三满脸忌惮,似乎真的是有什么蜘蛛妖怪在作祟一样。
这一点,北川勋倒是极为理解。
在他所熟悉的日本神话里,最不缺的就是这些作乱的妖怪,这些妖怪平时为非作歹、残害乡里,虽然最后大多会被路过的高僧、神官降服,可是却并没有被打到魂飞魄散。
反而是被高僧们修建成庙宇,安排村民按时祭拜,美其名曰“消灭它们心中的怨气”。
这就有些不讲道理了。
一个祸乱乡里的妖怪,抓住之后不给他千刀万剐、五马分尸已经是极为仁慈的事情,现在被抓了之后摇身一变,还成为了当地的山神、土地?
如此一来,那些之前被妖怪们吃掉、杀害的村民,他们岂不是白死了吗?
真真是一点天理都没有,崇尚这种文化的小日子,难怪创作些什么作品都要洗白反派,如此看来,竟然还是有文化传承的……
真是一群慕强没底线的卑贱之人啊……
想到这里,北川勋冷笑着摇了摇头。
谈论间,武田勇三已经开车来到了号称是‘蜘蛛公馆’的武田家大院里。
停好车子后,众人依次从车斗里跳下来。
此时的武田家众人已经在大门口等待他们的到来,站在最前面的赫然便是武田家的家主——武田信一。
“哎呀呀,这位就是北川先生吧?久仰久仰,我可是从毛利先生那里听到了不少您的故事呢,这一次的事情还得麻烦您了……”
武田信一十分热情地握住北川勋的双手,随后凑到耳边,又低声说道,“关于命案的事情,我和毛利先生也有提到过,我一直怀疑是家里面有人在动手脚,所以……要是北川先生能够找出凶手的话,还请不要声张,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才行。”
作为一家之主,武田信一虽然看上去十分和蔼,但是一旦生起气来,他的眼神中还是别有一番凶狠。
看着这家伙一脸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北川勋倒是也没有在意,轻笑着点了点头后,很快又为他介绍起了同行的其他人。
服部平次、远山和叶还有灰原哀。
武田信一依次点头,最后又把注意力放到了罗伯特的身上。
“哎呀呀,罗伯特,我们有三年没见了吧?当初你走了之后,莎荣和绘未可是一直都在念叨你啊,回头你们也正好多聊聊天,增进一下感情。”
“是的,三年前的事情,当时给您添麻烦了。”
“哎,你说这些就见外了,”
武田信一摆了摆手,“把这里当做是自己的家一样,先进来歇歇脚吧,我已经安排下去,等会晚上我们再好好喝上一顿。”
随后,几人又在门口闲聊了几句,这才在武田信一的带领下,逐渐移步客厅,开始商讨起了案情。
……
“总之,事情的经过大概就是这样,毛利先生在电话里和我说,北川先生你的推理能力不在他之下,所以这次的事情就只能麻烦您了,我现在可以笃定这件事绝对是我武田家的家贼所为,希望北川先生可以顺着这条线索,继续追查下去。”
此时的客厅里只有武田信一和北川勋一行人,所以武田信一也没有像刚才那样,保持什么和蔼可亲的嘴脸。
然而服部平次却是一脸疑惑:“信一先生,你为什么这么笃定是家贼所为呢?难不成就不可能是外人干的吗?”
“这……”
服部平次这话,让武田信一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答复,在看了眼众人的神色后,他连忙看看转移话题:
“那个,身为一家之主,我肯定是了解这些家伙嘛,话说北川先生你的酒量如何?等下咱们可要好好喝上几杯才行。”
“这个嘛,信一先生,我其实……”
“咳咳。”
不等北川勋把话说完,一旁默默无言的灰原哀突然咳嗽两声,留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见此情形,北川勋连忙摆了摆手:“其实我并不擅长喝酒,所以……真是不好意思了,信一先生。”